《在赛博世界里拍恐怖片后爆红了》
“我没死,还能说话呢。”
骊执终于挣扎着给自己开机,那种隐约被骰子从眼球开始吃掉的阴冷感觉渐渐散去,身体再次活了过来,各项传感器开始重新运作。
最先恢复过来的是皮肤上的仿生触觉,骊执意识到自己应该在某种温暖的光线下,身下是厚厚的、透气的棉花做的褥子。
“诶?你能说话啦。”
耳边传来一声清亮的、带点稚气的声音,莫名有些耳熟。
“脚疼不疼?一会出去就好啦……”小姑娘的声音像只终于破开囚笼的雀,叽叽喳喳着安慰的话。
“安……静?”
骊执有些迟疑地念出这个名字。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小到她自己的听觉传感器都捕捉不到,像是怕惊碎了什么。
那人却回复的很快,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嗯?是我!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骊执终于睁开眼睛,一滴冷凝液顺着眼角滑进了衣领里。
她来不及在意脚腕处那仿佛被人斩断的刺痛,只想把眼睛对上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想看看是不是幻觉。
黑色金属铸成的房屋里投射进暖洋洋的光,屋子里站着手牵手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骊执几乎要怀疑这是骰子制造的某种光影幻觉,可是那个脸颊圆润、比在零号村庄的安静健康得多的小女孩,确确实实地站在那里。
目光紧跟着往上移动。
安静的身边,正站着一个笑容温暖、露出被营养液腐蚀的牙齿的大婶。
骊执吐出一口气。
“是你。”
是你,是我在这个未知的、冰冷的赛博空间里,第一次感受到温度的你。
恍然间,骊执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将她载往零号村庄的列车上。
大婶将衣服递给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疼惜,滚烫得仿佛能融化这片土地的大雪。
“你认识我的女儿?”大婶笑眯眯的看向她,眼神里却没有戒备,仿佛只是在看一个返乡的亲人。
窗外投出隐约的光亮,骊执向外望去。
那里不再有风雪侵袭,灿烂的光明倾泻而下。
温暖牢固的房屋,相互依偎的母女两人,风雪消散的零号村庄。
仿佛是这个遍地寒凉的世界里,最美好的存在。
只是。
脚上的痛越来越剧烈了,骊执的步子迈得很用力,想要把那刺痛的荆棘甩开,步调略显蹒跚地走到窗前。
“脚疼是不是?到零号村庄就是会这样……等你离开这里就好了。”身后传来大婶平静的、仿佛习以为常的声音。
——离开这里。
是啊。
这里是一年四季都会飘雪的零号村庄。
是吞噬了无数与她和安静一样灿烂的灵魂的零号村庄。
骊执看向窗口,那里发光的不再是天空,是周边越聚拢越明亮的雾。
“你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雾气越来越大了,白色的边际几乎要把整座房子淹没。
脚部的疼痛随着迷雾的蔓延速度一起,泛滥到脚踝那处凸起的上方。
“我该……怎么救你们出去?”骊执死死咬紧牙关,仿佛这样就能抑制住发声系统里,那应和心跳般的颤抖。
大婶抬起那双和安静相像的眼眸,眼尾微微翘起,那是一个无奈又温和的笑容。
“我们出不去的。”
她抬起手,将自己的裤腿拽起。
只见脚踝那里,一块黑漆漆的石头被用绳子死死捆住。
而绳索上,正隐隐闪烁着黑色符文的光亮。
“我们的脚通过了跳房子游戏的考验,被骰子认可后,被跳房子的石头绑定在房子里。”
“骰子要我们永远留在这个房间,做这里永远的村民。”
骊执心有所感,拽开自己的裤腿。
一块颜色极深的石头同样被绑在了脚踝,只不过信号不稳般闪烁着。
“骰子需要你们留下来做什么?”
被牢牢束缚住的脚踝上,绳索一圈圈勒得更深,像是要将双脚整个切掉。
“它不需要我们,它是在给自己挑选一双合适的脚。”
大婶脚步迟缓又机械的走过来,打开了房门。
骊执终于得以一窥这个村庄的全貌。
样式完全相同的房子被不同色块染成了各种不同的区域,它们沉默整齐地扎根在大地上,颜色越深沉的房屋,周围的迷雾弥漫的越快——像被雪吞没的脚。
“那为什么选中你们?”骊执看向迷雾周围,找寻着有可能存在的逃脱路径。
“我也不清楚。但它有自己的评价体系。”
“我们只知道,反抗得越厉害的人,越容易成为符合它规则的‘脚’,就会被它用选中到越冷的房间,比如这里。”
“大概是方便它,更快地让我们死去吧”
它的规则。
骊执拿起刚刚找到的石子,一点点用力,试图割掉自己脚腕上的符文绳索。
所以,压根不是因为什么运气。
只是骰子觉得安夏母女俩合适,也觉得她合适,就要用这些人的堕入地狱,换取一己私欲。
“这里是骰子内部的数据流,对吗?”
她能感受到迷雾的深处,某种和她机体同源的存在,正试图和她共振。
大婶点点头,缓慢地抬起手,冲着门口慢慢出现的一条羊肠小道指了指。
“迷雾是它数据流能力的具象化,当房屋被迷雾完全淹没,就证明它已经把这间房子里的所有养分——或者说人类,吸收干净了。”
“我的力量目前只够驱散这些,但也足够了。”
“骊执导演,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骊执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被骰子存入数据流的灿烂灵魂。
“好。”
“等我带你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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