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血脉录》
安全屋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将初升的朝阳隔绝在外,只有仪器屏幕的微光和一盏柔和的壁灯照亮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草药和淡淡血腥味混合的奇特气息。
周纬捧着那碗热粥,却没什么胃口,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床上的人。
张宇晨闭着眼,但周纬能看出他并没有睡着。他的呼吸并不像真正沉睡时那样悠长平稳,而是带着一种刻意控制的轻微节奏,眉心也微微蹙着,似乎在对抗着某种持续的不适。输液管里的淡蓝色血清一点点滴入他的静脉,与体内残存的妖毒进行着最后的拉锯战。
波澜万记录完一组数据,低声对宁静静和高箐说:“血清生效中,深度毒素清除率已达67%,但‘蚀骨’毒性对经脉和灵力核心的损伤需要时间修复。队长未来一周内,最好避免剧烈动用灵力。”
高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周?西区那边的东西怎么办?那放冷箭的混蛋还没揪出来!”
“优先确保队长恢复。”宁静静的语气少见地严肃,“侦查计划必须推迟。万仔,加强西区远距离监控。大块头,你这几天负责队长的安全。”
“知道了。”高箐瓮声瓮气地应下,抱着手臂像个门神一样靠在墙边,眼睛时不时警惕地扫过门口和窗口。
周纬默默地听着,心里沉甸甸的。张宇晨的伤比看起来更重,而且是因为他……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张宇晨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那双眼睛依旧黑沉,却因为虚弱而少了几分平时的锐利冰寒,多了些难以捉摸的雾气。
他的目光掠过周纬手里的粥,声音沙哑地开口:“吃了。”
命令式的语气,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也依旧不改。
周纬下意识地坐直了些,舀起一勺粥塞进嘴里。
粥是温的,味道普通,却莫名让他空荡发冷的胃里暖和了一点。
“你……感觉怎么样?”周纬小声问,问完就有点后悔,这问题听起来傻乎乎的。
张宇晨没回答,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句话已经耗尽了他说话的力气。但过了几秒,他才极轻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动了下嘴唇:“死不了。”
周纬:“……”果然不能指望这家伙说出什么好话。
但不知为何,这句硬邦邦的话反而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还能怼人,说明情况确实在好转。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仪器轻微的滴答声和波澜万敲击平板键盘的细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张宇晨忽然又睁开眼,看向波澜万:“能量协同的数据,分析结果?”
波澜万推了推眼镜,将平板屏幕转向他:“初步分析完成。队长你的‘冰魄’灵力与周纬的‘灼炎’血脉之力,在特定条件下(极端情绪刺激、外部威胁、以及您的主动引导)确实可以产生短时协同效应。您的灵力起到了关键的‘塑形’和‘降温’作用,大幅提升了周纬力量的控制精度和能量利用效率,而他的力量属性则完美克制了妖毒的阴寒核心。”
他调出一段能量波形图:“看这里,协同期间的波形稳定性和输出功率都远超出周纬平时的极限值,甚至短暂达到了E级守护者的门槛。但副作用同样明显,对双方经脉负荷极大,尤其是主导引导的您,以及能量输出方的周纬。不建议作为常规手段使用。”
张宇晨默默地看着数据,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纬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协同效应?E级门槛?他虽然不太懂具体含义,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所以昨晚最后,是他们的力量……一起起作用了?
他忍不住又看向张宇晨,却发现对方也正看向他,目光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的审视和探究,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发现其特殊价值的武器。
那目光让周纬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今天……不去学校了吗?”周纬找话题打破沉默。
“请假。”张宇晨言简意赅,“你也是。需要观察。”
周纬想起妈妈,心里一紧:“那我妈那边……”
“总部已处理。模拟了社区流感预防通知,建议家长关注学生健康,你‘身体不适’在家休息的理由充分。”波澜万头也不抬地回答。
周纬再次被这种滴水不漏的操作震撼到,同时也松了口气。
时间在安全屋里缓慢流淌。
张宇晨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休息,偶尔会醒来,听取波澜万关于西区监控的汇报(暂无异常),或者吃一点宁静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据说是能补充元气流食。他始终很安静,忍耐力好得惊人,除了脸色过分苍白和偶尔因牵扯伤口而微不可查地蹙眉外,几乎看不出他正承受着痛苦。
周纬则被要求继续练习“收敛”。经历了昨晚的爆发和协同,他对自身力量的感知似乎又清晰了不少,控制起来也稍微得心应手了一些,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气息外泄了。
高箐负责外出采购和警戒,宁静静则用她带来的小炉子熬着奇怪的草药,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越来越浓的、苦涩却带着清香的药味。
中午时分,宁静静将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汤药端到张宇晨床边。
“队长,吃药了。万仔说能加速修复经脉损伤。”
张宇晨睁开眼,看了一眼那碗散发着强烈苦味的药,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还是撑着坐起来一些,伸手去接。
他的动作牵动了左肩的伤,手臂明显一僵,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接碗的手也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周纬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几乎要下意识起身去帮忙。
但张宇晨已经稳住了手,面无表情地接过药碗,眼神淡漠地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停顿了足足两秒,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仰头一口气将药灌了下去。
喝完药,他立刻抿紧了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下那翻涌的苦味,苍白的脸都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硬,但那瞬间的细微表情还是被周纬捕捉到了。
周纬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冷冰冰、无所不能的家伙,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脆弱和……可爱?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了。用“可爱”形容张宇晨?他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
张宇晨将空碗递给宁静静,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下午,周纬练习收敛有些累了,靠在床边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靠近。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张宇晨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他床边,微微弯腰,似乎想替他拉一下滑落的薄毯。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下。
张宇晨的动作僵在半空,随即迅速直起身,脸上迅速覆上一层寒霜,眼神也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仿佛刚才那个下意识的举动只是周纬的错觉。
“睡相难看。”他丢下四个冷冰冰的字,转身有些僵硬地走回自己的床铺,重新躺下,背对着周纬。
周纬愣愣地抓着被角,看着那个冷漠的背影,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懵,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家伙……其实心肠没那么硬吧?
傍晚时分,张宇晨的血清滴完了。波澜万检查了他的伤口和脉搏,点了点头:“毒素已基本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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