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寡三十载,你在外子孙满堂?》
沈容之嗓音沙哑:“陆兄,我实在不知昭若已……”
张氏抢话:“容哥儿才归家片刻,尚未告知!”
陆伯宏怒极反笑:“尚未告知?那他归家竟不先探发妻?沈家主母新丧,满府却披红挂彩,顾东家,您进门时,可觉有半分丧仪之气?”
顾羡合扇轻叹:“顾某方才……还以为陆娘子大病初愈,三喜临门,所以宅上一片喜气洋洋。”
他低声道:“难怪顾某来,不见陆娘子出来。”
“砰。”
堂内骤然一声闷响。
陆伯宏一拳重重砸在沈容之左颊。
沈容之猝不及防,整个人踉跄着**几步,那张素来温润的面容顿时红起来,唇边鲜血顿时染红衣襟。
“啪”
林映渔柳眉倒竖,一个箭步插到二人之间,劈手就朝陆伯宏面上掴去。
陆伯宏微微偏头避过,怒瞪林映渔,他虽粗鄙,却谨记“好男不与女斗”的古训,终究没对妇人动手。
张氏早已扑上前,抖着手指去擦儿子唇边血迹,待见林映渔竟敢对陆伯宏扬手,老脸霎时惨白如纸。
这海外归来的果然不知天高地厚!
沈青书面色铁青。
这蠢妇!陆家再破落,那陆伯宏也是正经武解元、领着朝廷俸禄的巡检老爷!岂是后宅妇人能动手的?
他刚要上前呵斥,顾羡已冷笑道:“沈家好大规矩,区区外室竟敢对主母的兄长动手?何况陆大人还是武解元出身、朝廷命官!”
“来人。”
萧夜瞑的声音不高,却似淬了冰的寒铁,清晰的穿透堂内,“拿下。”
他身形未动,只冷眼睨着林映渔。
冷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唯有一双深眸,隐隐有怒意在其中翻涌,却被他极强的自制力死死压住,只化作眼底一丝骇人的厉色。
竟敢打陆姐姐的兄长?
若不是此刻代表着朝廷体统,若不是怕搅乱了陆姐姐布的局,坏了大事……定会亲手将她那只手夺了!
院中两名亲兵闻声而入。
林映渔虽被制住,却挺直腰背,抚腹朗声道:“民妇出身渔村,不懂礼数,却知‘夫妇一体’!纵是官爷,也不能任他殴打夫君!”
她目光灼灼,毫无惧色。
沈容之胸腔骤然滚烫……
是了,他贪恋的就是这渔家女带着海腥味的痴狂,能为他骂官府、掀案几、将礼法踩进泥里的泼天真心。
而不是什么“君子慎独”。
他连忙撩袍跪倒,额头几乎触地,声音带着惶急:“萧将军息怒!贱妾有孕在身,一时神智昏聩,才有此鲁莽之举,万望将军海涵!”
又急忙转向陆伯宏,深深拱手:“舅兄恕罪!全是容之治家无方,纵得妾室猖狂失礼,冲撞了舅兄!”
沈青书也快步上前,跟着屈膝跪倒,急声道:“将军明鉴!大人息怒!林氏出身渔村,不识朝廷礼数,虽惊扰官威,但念在她身怀六甲,情急护夫……还请萧将军与陆贤侄宽宏大量,饶她这一回!”
张氏也在一旁连连叩头,心中却不忿,纵然这渔女行事鲁莽,可沈家好歹是受过旌表的“忠商”,一个巡检,打了又如何?
陆伯宏见沈容之竟为了一个渔村女子跪地求情,维护得如此郑重,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涩与难受。
为小妹的委屈与付出,感到心痛不已。
他清晰地记得,当年沈容之得罪了李衙内,小妹为他苦苦求情,而他却畏缩在小妹身后,不敢露面……
而每次遇难,都是小妹挡在他前头,他何时这般维护过小妹?
还有沈家二老,也在外一个外室求情,他们何时善待过小妹?
如果小妹亲眼目睹,岂不是挖心之痛?
“哈哈……你们如今为了这外室跪地求情的模样,倒比对我妹妹上心百倍!”
陆伯宏突然仰头大笑,笑声苍凉,笑出了满脸泪痕。
张氏急声辩驳:“若昭若还在……她那般贤惠,定会体谅的!毕竟……”
“毕竟什么?”
顾羡慢悠悠地插话,扇骨轻敲掌心,“毕竟她活着时,你们也没把她当人看?”
张氏霎时面色惨白。
沈青书也尴尬地干咳一声。
沈容之微微蹙眉,语气带着愧疚:“是我对不住昭若,辜负了她,可她那般宽厚仁慈,若在世,定不忍心追究的……”
她怎么会追究?
他太了解陆昭若了,恪守礼法,性情温软,凡事以他为天。
即便她没有病逝,哪怕自己让她将主母之位让给映渔,她怕是也会默默应允吧?
数月之前,若非那母亲身边的贱婢告知陆昭若,他外头另娶妻生子,她怕是早将自己与渔娘的孩儿养在膝下,视若掌上明珠,疼爱有加。
“她犯的是‘殴官’之罪。”
萧夜瞑冷声重申,语调并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氏与沈青书急得冷汗涔涔。
哪知,林映渔却挣开钳制,孕肚猛地顶上前:“当官的就可以无故殴打民妇的夫君吗?”
无故?
陆伯宏一拳砸裂身旁茶案。
他气得眼眶通红:“他成婚当夜便远走海外,跪求我小妹替他尽孝持家!我小妹仁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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