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瞧我了。”

小花这次没有沉默应对，她将青芜搬回房中，替对方换下血衣，又擦干净脸，让青芜看起来只是一个昏睡过去的普通姑娘，而不是重伤濒死的修士。

“我原本以为你是我的心魔，”小花背起青芜，趁着夜色未褪，人烟稀少，乘船出海。“但我现在很肯定，你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声音反问［或许，我只是替你把你不敢承认的心声说出来了。］

“不会，”小花费力的划着船桨，呼吸渐重“小花是小花，青芜是青芜，即使再怎样，我也不会去顶替另一个人的身份，那不是我。”

［或许你和她本来就是同一个人，］那渺远的声音变得轻柔、蛊惑，一个劲儿的往小花的脑子里钻［她的一切原本都是你的。］

“不是，”小花依旧摇头，她现在的身体只是凡躯，还正值病中，如果不是她原本力气就大，恐怕没法背着一个人划船。“不一样的。”

“青芜是青仪在海边捡到的小徒弟，她性格活泼，有点儿莽撞但很讨喜。青芜相貌明艳，擅长法术，喜欢吃海鲜，也喜欢绿色，经常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大袖襦裙。”

“而我是在凡界被师父买下来的，我主修炼器，虽然不讨厌海鲜，但更喜欢甜食和肉类，喜欢桃粉色，有很多桃粉色的裙子和桃花样式的首饰。”

“你看，”就这么一会儿，小花喘的更厉害了，不得已她只好停下来歇歇“青芜和我的差别多到数不过来，我们怎么会是一样的呢？”

……

那道声音沉默了，它本以为小花会说出大道理，没想到对方脑子这么简单，仅仅是列举了几个最容易看到且显而易见的例子。

就是这样的差别，反而让人没什么话可说，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它还能硬说一样吗？

［青芜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声音改变了策略，强行转移话题［她很有心机，属于你的东西，她都要抢走，无论是那张你耗时一个月才完成的画，还是你捡来的猫。］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小花歇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些了后开始继续划船“一个小孩子，弄脏的一幅画，不是很正常吗？至于猫的事，她只是觉得猫好玩儿，所以才向我讨要，或许她确实有不妥的地方，但顶多算是思虑不周。”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那声音饱含恶意［她明明就是在故意针对你，你想想，她对别人哪有那样？］

“因为，一个人在真正做错事以前，都是无辜的。”小花因为高烧，脸上泛起了潮红，脑袋也混混沌沌，可她的声音依旧清晰:

“你不能先预设某个人是坏人，再用对待坏人的方式是揣测、怀疑甚至欺凌她。”

“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那你怎么能确定，她未来做出的事没有你恶意诋毁的缘故？”

小花将船停在岸边，又把青芜背出来，出入桃花岛的路她走过千百遍，即使闭着眼，也不会走错。

［难道你不怕你的师父师兄们伤心吗？］此路不通，声音又换了一种方法［我可以告诉你，青芜的神魂已经消散，换句话说，就是她已经死了，只是躯壳还维持着生机。］

［而你这具凡人身体大限将至，过不了多久，你也要死了。］

［你们两个一个躯体死亡，一个神魂消散，你用她的躯体活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小花笑了笑，背着青芜往青仪的住所走“毕竟我们俩都是要死的，用你的方法，我们起码能活一个。”

［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那声音语气温柔，它用一种近乎诱哄的语调说道［那个法器很容易启动，只要把你们两个的血滴在上面，换魂就可以完成，你不是很了解她吗？只要你不说，谁都看不出来你不是青芜。］

“你弄错了一件事，”小花声音愈发虚弱，语气却平静如水“所谓最好的选择，不一定是对的。”

“或许对于两个都必死的人来说，能活一个是一个才是好的，可这对青芜并不公平，如果她已经死了，那她的躯体就应该入土为安，而不是被别人使用。”

“从古至今，好和对本就是两码事。”

“如果人人都因为更大的利益放弃做人的原则，那这个世界未免太过可怕。”

“红莲，你太小瞧我了，”小花冷汗淋漓，她伸出手敲响青仪的房门“这一局，我赢了。”

在小花推门的一刹那，刺眼的白光从她指尖浮现，周围的一切消失殆尽，只剩下小花和在她指尖静静燃烧的红莲。

［不因外物而弃善，］红莲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很好。］

红莲业火焚尽天下罪恶，它对恶极度敏感，唯有至纯至善之人，才能掌控业火而不被反噬。

小花怔怔地看着指尖那簇跃动的红莲，高烧带来的混沌感正在消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笼罩了她。

红莲的光芒平息下来，像一朵真正的莲花般圣洁美丽，那总是带着蛊惑恶意的声音，此刻也变得平和而庄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吾寻觅千载，所见之人，或沉溺欲望，或屈服恐惧，或自诩正义行掠夺之事。身处绝境，犹能持心守正，明辨是非，不怨人，不弃己，不为最优之择而践踏正义之选者，唯你一人。］

小花缓缓收拢手掌，那簇红莲业火乖巧地融入她的掌心，只在她手腕内侧，留下了一道小小的、莲花形状的鲜红色印记。

［你已通过考验，有资格成为吾主。］红莲的声音直接在她识海中响起，［此间幻境即将消散，准备好回归现实。］

极北之地，已经返程的康老伯感受到剧烈的灵力波动，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雪山，却见雪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崩裂。

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修士也只有逃的份，康老伯刚想遁逃，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摸了一把自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