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女帝]焚尽铜雀锁》
应逍很饿。
因为汉魏三国时期,上至天子下至黔首,统统地都一日二食。
……所以她下午被应璩教导着读书认字时,就困极了。
饿得有点精神萎靡,胃里又有那么地难受……
再加上,她必须得将那些诘屈聱牙的古文从零学起。毕竟,曹飏的脑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深刻学问的印记。
应逍反反复复在脑内搜索了好几圈,最终不情愿地确认了,这位未来的曹氏公主,在技能树方面就只点了礼仪和女红,还有一点三脚猫的骑马本领……但得有人扶着才能骑上。
于是她就忽然格外地敬佩她这十分积极地让她读书识字的临时阿耶应德琏了。虽然应公在社交和政务方面都有点笨笨的,但在文教方面十分开明啊!何尝不是一种先进的意/识/形/态!
又饿又累又被应璩拒绝了加点小点心的请求的应逍,没忍住就打了个哈欠。哈欠打到一半,又因为空空如也的胃里把那些消化液反复酝酿,排出了一点气体,因而就忽然打上来一个嗝,将那哈欠戛然截断。
“如此懈怠,果然你还是饿了。那吃些点心也无妨,我令你的侍女去鬓室取……”十分严肃的应璩也有点没绷住,忍不住被这半个嗝给逗笑了。
“砰!”
还没待应璩说完,书房外就响起了一记闷响。
“什么声音!”
待到应璩快步出去察看之时,阮籍已经站在墙下扑这自己衣服下摆上的灰尘了。
“尔竟逾墙而来!上门拜访,岂有如此!这是什么样的家风!这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为人!”应璩这张板着的小脸说起这话来,显得情势就很严重。
但阮籍全然没当回事。
“籍拜见应二叔。”
……应璩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谁是你二叔了?”
“二叔?外面何事?”门框后探出个扎了三股髻的小脑袋。
“二叔你看,我是随妹妹叫的。”阮籍马上来了精神。
“……谁又是你!妹妹了!”应璩有点急,“到底也是阮公之子,饶是阮公去的早,难道你兄也未将你教养好吗!才几岁的小儿,何故竟如此孟浪!”
阮籍就安静地抬着头,望着这个比自己高上好几个头的少年说完。那没办法,年龄差在这儿,八岁的身高和十三四岁的到底是差得有点多。
但阮籍面上仍是平静极了,还带着温和得体的礼貌微笑……就明显是完全没往心里去。
阮二郎翻墙目的有三。
一,来指导阿逍河洛话;
二,来给阿逍送点吃的;
三,来气气应璩。
……他已经完成其中之一了。
但他还想将这项任务完成得登峰造极。
“阿逍怎不是我妹妹呢?”阮籍直接忽视了这位有点制冷的应二叔,从袖中掏出一个厚布包着的小方包,径直朝着应逍所在的内室走去,“我知阿逍是还不习惯一天只用二食的,她必要饿肚子了。故而特地问我阿母要了些蜜饵和甘饴来。”
“多谢阮兄。逍也当去鬓室取些小食来与兄同用。”应逍十分得心应手地卖弄起刚习得不久的东汉时代方言。
……就很标准的河洛话。
阮籍愣住了。
……不?你已经说得这么利索了,何苦昨日央着我来,害我刚才屁股着地摔了好一下呢?
……但本来也是要给你送点吃的来的,算了算了。
……但你学语言的速度,能有这么快……的吗?
应逍朝着他眨了几下眼睛,令阮籍心领神会,暂且忽略了这个异常。
这下三个任务半刻之内全都完成了,神速也。
于是,堪称温暖的初春午后,这位不请自来的阮二郎,很钝感力地耐受着应璩的不愿,在这私人小课堂蹭了一下午的课。
应璩的注意力倒并不完全在这有些讨嫌的隔壁家小子身上。
因为,他简单地为应逍介绍了东汉末流行的几大主流典籍之后,意图搞一场小规模的摸底考试来探探这位年幼的女郎究竟有何等水平的学问,好继续他下一步的教学计划、筹备教案、撰写教学大纲……
“贤侄有哪篇文章是最为欣赏的?可否诵了来?”最有效的考查方式最是朴实无华。
……应逍觉得她从前背过的古文已经就着大米吃了,消化了,而后完美地排遗出去了。
「背个《岳阳楼记》可否?大二那年去岳阳楼旅游,背这个还给免门票了嘞。」
「……但是。这年头……岳阳楼建成了吗?」
应逍最后还是没有背《岳阳楼记》。
于是在应逍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应璩所听到的就是这么一段令他有些发愣的典籍节选——
“……苟富贵,无相忘……若为佣耕,何富贵也?
“……嗟乎!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
“……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大楚兴,陈胜王!”
应逍背得投入了感情,突然慷慨激昂起来。
……就把应璩吓了一跳。
“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藉第令毋斩,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应璩已经全然敬佩了。这一篇是《陈涉世家》。
这是《史记》。不是什么娃娃开蒙识字的《急就篇》,也不是寻常人家令女儿习读的《女诫》。
连他自五六岁开蒙习文直至现在,也仅仅是将《史记》通读了三五遍而已,可这位贤侄才七八岁的年纪,竟然已会背了!
要不怎么说人家崔氏是大儒呢!应璩立刻就激动了起来,看向这位髫年幼童的眼神也愈加珍重了!
阮籍心里:坏了,真让她给装到了。
“女郎竟会背诵《史记》!奴先前也只是在家中听兄……少主人诵读过而已!”柏影立在书房外间,与松光小声地交头接耳。
“屎……什么?使什么计?听不懂。”松光就还很明显属于一个全文盲状态。
应逍紧张兮兮地背完,没想到还没结束。
“贤侄可否写写?璩还想一观贤侄书法如何!”
……但是她作为曹飏的这具身体里,就没有丝毫关于汉代的字该怎么写的记忆。
她决定摆烂了。
什么小篆,什么隶书!美则美矣,但论起简便程度和推广的便利性,统统不如我二十一世纪简体标准汉字!
应逍决定当起这个异世界东汉推广简体字第一人。
……但这个毛笔就很难写,竹板也很粘墨,并且墨迹十分地不容易干涸,一个不小心,就是一片黑乎乎的事故现场。
并且,她一个现代人,竖着写字真是怎么写怎么难受。应逍就决定——
「弱者适应环境,强者令环境适应。」
……此时令环境来适应她的方式,就是这样自顾自地从左到右地,横着默写了起来。也幸得这块应璩平日里用来练字的大竹板有那么足够宽。
……应璩看着这块惨不忍睹的竹板就陷入了沉思。
这上面的字型到还算是秀丽工整,但这运笔却显然不像是久习学问之人所应该有的。更何况……这里好多字,他不认识。难道是写错了吗?可是联系上下文竟也能奇妙地看懂……
“阿逍不曾练过字,只是觉得如何写得有趣便如何了。不若二叔直接教我,我将之前习得的不成体统的,忘掉就是。”毕竟要是跟他解释起来的话,那也非常地不好编。
应璩望着这颇为不凡却也时常显得十分怪异的孩子,暂时对她的来历持了保留意见。
他想,也许长兄也暗暗觉得此子并非崔公之女那么简单。但,长兄除了文辞之事,其他俗务向来是一概不通的……所以也真的难说。
至少应璩觉得阿逍真的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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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逍考虑到了他人可能觉察到自己的异常。
但,她自己可从来没说过,没说过自己是崔氏女啊。
本想胡乱冒充个不知名的贵族奴仆或媵妾先找个好心人安顿下来再步步图谋,但谁成想这一家人全然自我攻略上了……这多好的事啊。一切就如同为她专门准备的般。
但她仍有些存疑。一切似乎顺遂过头了。
她给管辂打了个矿石电话。
「你的师父,今天来寻我阿耶,说了什么?」
她又在晡食之后去拜见了应玚。
……这位文士没事就很爱往郊外跑,不知是这些文人本就爱游玩采风,还是他捡孩子捡上了瘾,还想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沧海遗珠……得亏是邺城附近百姓尚算是安居乐业,没有匪寇。
于是应逍就只在晡食之前一刻,才看见了他下了毛驴,跟有孝、有忠一同回了来。
“阿耶,”应逍这套可爱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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