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在一旁仍是有几分不放心，瞧着姜宁担忧道，“姑娘，若是流言传出去，被府里头的人压下来了怎么办？咱们没有铁证，再说，您和二姑娘都是姜府的女儿，若是她传出这样难听的绯闻，只怕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不需要铁证如山，只需要一个引子，一个足够香艳，又符合人们期待的猜测。流言会自己长出翅膀，会自己填补细节。岳家为了脸面，为了即将过门的清白儿媳，会怎么做？”

姜宁走到桌边，重新拿起那方绣着白莲的绢帕，淡淡出声到，“姜绾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她清清白白地攀上了侯府？那我就让她尝尝，被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反噬的滋味。这盆脏水是她和母亲先泼出来的，如今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压下来，也要瞧瞧有没有这个本事。”

锦瑟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姜宁沉静如水的侧颜。

“知秋，备车。”姜宁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并蒂莲，“我们去一趟百晓堂。”

“百晓堂？”知秋一惊。

百晓堂向来是京城消息最灵通，也最神秘的地方，买卖消息，甚至操控风向。只是许多人想毁了百晓堂，却不知道百晓堂背后有什么靠山，竟然许多人折辱进去，也不能撼动分毫。

“她们能用流言毁我，我为何不能用流言破局？”姜宁起身，拢了拢素色的披风，“光靠府里下人的嘴，太慢，也太容易查。”

百晓堂向来是一个消息值千金，姜宁如今虽然身无长物，却还是想去**。

从前岳铭送给他的那些布料已经被他全卖了，还有平日里攒下的一点银子，勉强凑够了一百两。国公府的嫁妆还攥在她手里，只是她不想轻易用了去。

马车在京城繁华的街巷中穿行，最终停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深处。街巷里不起眼的青灰色建筑，门楣上只挂着一块无字的木牌，正是百晓堂的所在。

姜宁上前叩响了门环上特制的兽首铜环，三长两短。

沉重的木门无声滑开一道缝隙，只瞧见一个精干的中年男子探出头，目光扫过主仆二人，“贵客何事？”

“买消息，也卖消息。”姜宁的声音清泠，穿透门缝。

那中年男子瞧着正是百晓堂明面上的当家——陈管事。

他略一沉吟，侧身让开，“请进。”

内堂陈设古朴，不见奢华，却处处透着一种沉淀下来的温润感。陈管事请姜宁落座，奉上清茶，“不知是哪家的贵人？所求何消息，所售又是何消息？”

百晓堂消息灵通，他自然认得这位近期处于风口浪尖的姜家嫡长女，只是面上却还是要装一下的。

姜宁并未饮茶，开门见山，“我要卖的消息，是姜家二姑娘姜绾，三日前曾于酉时初刻，在满香楼二楼雅间密会一陌生男子，约莫半个时辰方出。有跑堂小二亲眼所见，形容那男子身形高大，气质不凡。”

陈管事眼中精光一闪，“满香楼？姜二姑娘？姑娘，此消息可有凭据？百晓堂的规矩，不造谣，不传未经核实的污蔑之词。”

他语气加重，带着警告，散播侯府未来儿媳的私会丑闻，这可不是小事。

姜宁唇角冷笑，“凭据？亲眼所见的小二便是凭据。陈管事，我卖给你的，便是这个有人亲眼所见的消息。至于它是真是假，是巧合还是密谋，留给听的人去揣测，不正是流言的妙处么？就如同现在满京城传我中秋夜被歹人玷污一样，谁又拿得出铁证？不过是有人看见我衣衫不整罢了。”

她巧妙地将两者类比，堵住了陈管事的质疑。

陈管事见状沉吟片刻，这才出声继续问道，“那姑娘要买的消息是？”

“姜家大姑娘姜宁，中秋夜并非被歹人挟持失踪，而是被**公府夫人请去问话了。皆因姜宁曾经在碧云庵清修三年为国祈福。此前流言纯属无稽之谈，乃是有心之人嫉妒其即将嫁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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