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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19. 白桐书院

一连几日,虞婳多半窝在长乐宫中看书度过,自她那晚梦魇,属实把殷南姬和殷梨吓住,已经不敢晚上和她同睡。

下了学堂会来找她聊天,但月底要测考,元崇帝每次都会查看,为了不挨训她俩也少来了,待在自己的宫里发愤图强。

她偶尔会被沈皇后叫去坤宁宫,过了几日虞婳才完全适应这个新身份,她不仅要替殷南乔报仇,还要报自己的仇,要抓紧布局。

刚过卯时就自觉从暖被里出来,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姁娘和追月给她梳妆打扮,穿了条秋波蓝长裙。

追月拿出几个精致的小香囊,走过来笑盈盈问:“公主,这些都是昨个儿你和皇后娘娘一起调的,奴婢闻着可香了,要戴哪个?”

沈皇后很懂香料,也擅长做胭脂,她之前虽不喜欢涂脂抹粉,但姑娘家似乎天生就对胭脂水粉有吸引力,连着几日一同调香制粉,虞婳也喜欢上这些。

她的二皇兄虞君逸喜欢做毒药,在香料上面也涉及到,之前粘着学了三年五载,不说精通但也略懂,殷南乔是从来不会这些东西的,沈皇后只以为她是天赋异禀,故而给了她不少自己嫁妆中珍藏许久的香料。

虞婳没有在追月给的香囊中选择,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个素锦五瓣花型的香囊,说:“我戴这个吧。”

这香囊一拿出来,清幽淡雅的香味四溢,如同汲取百花香气汇在一块儿,沁人心脾,令人沉醉其间,顿时盖过这几个香囊的气味,明明也是昂贵香料所致,在这香囊面前顷刻显得低劣庸俗。

“公主,好香啊,这是什么香呀?”追月惊奇问道,连手上几个香囊都嫌弃地放到桌上,一双明眸睁大看着她手里的香囊。

姁娘正给她梳顺秀发,也被这香味给惊住:“莫非是皇后娘娘新做的香料?奴婢也觉好香。”

虞婳有些小得意:“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叫幻兰香。”

幻兰香,她说到此名脑子嗡了一下,这是二皇兄花了很久的功夫给她做的,天下独此一份,可最后二皇兄也是战死沙场,留给她的东西只有这幻兰香的配方做法了。

追月:“不如公主今日戴这个吧,奴婢闻着就好像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鲜花,可真迷人。”

虞婳颔首,自己把这香囊系在腰间。姁娘给她梳了个灵蛇发髻,只簪了几朵并蒂莲绒花,戴了对珍珠耳铛,依旧打扮的淡雅。

“走吧,别让四皇姐和五皇姐等久了,这也是我回宫后第一次去学堂,晚了会让白夫子不喜。”她说着站起身。

追月拿上书箧,笑盈盈的很是兴奋。

姁娘拉住追月叮嘱道:“记得莫要口无遮拦,公主近来睡不好,午休时记得点上安息香,也记得多给公主掖被子,初夏来临可白桐书院在璧梧岛,那地风景虽好但风也大,万一受了风寒可不好。”

追月耐心听完,“我记住了,嬷嬷放心吧。”

姁娘这才让她离开,站在宫门口目送主仆二人,似个老母亲送子出远门,恋恋不舍,殚精竭虑。

钟嬷嬷年老,昨晚又聊到很晚,今早儿本是想在卯时就起的,奈何赶路回来马车颠簸,一把老骨头抖得快散架了,只能躺在床上休养。

先帝也是喜欢奢华的,尤其偏爱江南水乡的风景,偌大的皇宫池塘不少,可他在位期间却动用不少钱财人力,在东边修建了十分宽阔的堰巍湖,效仿江南有名的湖泊。

元崇帝登基后,自然留着这处佳地,时常让宫人修缮维新,白桐书院就在堰巍湖一座小岛上,称为璧梧岛,风景如画。

学堂设在似凉亭的屋子内,布局简洁雅致,墙上挂着有名文人墨客的画作或诗词,黄花梨木书案依次摆开,桌面放置花瓶,插着新采摘的鲜花,遮阳的竹笭被清风拂过微微晃动,纱帘已然系在柱子。

只有座小拱桥通往凉亭屋内,四面被荷花塘围绕,一片碧绿间冒出零星粉嫩花苞,此处静谧很合适进学,风景宜人,似个世外桃源,与这座皇宫隔绝开般。

三位公主走在宽阔的拱桥上,清风拂来,各自臂弯的披帛迎风飘扬,实在是道美丽的风景线。

殷南姬左右手都挽着殷梨和虞婳的胳膊,她十分欣喜,走路都时常要蹦两下,“从前我们三个也是这样,一起上学堂下学堂。”

殷梨朝着虞婳浅笑道:“这三年六皇妹课业可能有所耽误,若有不解的地方,我可以与你说说。”

虞婳颔首,殷南姬附和:“我也可以给六皇妹解惑,虽说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殷梨提醒道:“原先的刘夫子被苏小侯爷气走了,现在新来的白夫子很是严厉,父皇允诺我们这些皇子公主若有不听话的,任他处罚。”

虞婳想起在崟朝时,她有着一大批的世家贵女做伴读,文景帝给她找的夫子都是女先生,同样是顽皮得很,那些女先生碍于她是公主,便没有过多斥责。

到了最后,伴读们被遣散,而她则是日日要到东宫去,兄长太子手把手教导,这才能有些文墨,三皇兄教她琴棋书画与射箭,渐渐的也会了不少,但唯有骑马实在不通,到了国灭那一日,她也没有学会骑马。

“我昨晚听母后说,北荣朝的晋王,居然要来给我们当画师!”殷南姬高兴过头,这才想起这事。

话落,虞婳愣住,脚步也顿在原地,拉着殷南姬问:“北荣朝的晋王?要来给我们当画师?”

殷南姬点头:“对呀,还是他自己想来的,也不知为何如此,父皇已经应允了,”她一脸苦闷:“怎么办,光是在家宴我就觉这位晋王不好相处,我可不想和他碰面。”

殷梨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虽然也有些惧谢商止,但还是忍不住目露些许期待,“晋王身份贵重,听闻他画技极好,若是真的,那我们可以好好学学。”

殷南姬:“别了吧,原先的画师挺好的,晋王那样可怕,该不会和白夫子一样严厉吧。”

虞婳思绪复杂,她紧抿唇瓣不说话,只听她俩叽叽喳喳在谈论着。

快到小岛上时,前方便传来孩童有些稚气的声音,却是恶毒的很。

十皇子殷济骑在名男子身上,那男子面目黧黑,四肢朝地跪爬着,衣料磨破露出肌肤有些衣衫褴褛,兴许是经常被如此使唤,皮都给磨厚了没有出血,他头发被编成两条长辫子充当马辔,而殷济便是拉着。

“驾!”殷济坐在上头,才九岁整个人便胖乎乎的,他骂道:“你这人马怎么爬那么慢!”

几个宦官在旁边护着他,生怕他掉下来,殷济说完便朝另一个宦官伸出手,那宦官心领神会抽出竹鞭放到他手掌心。

殷济甩鞭狠狠抽在身下男子的背上,那男子似乎是经常挨打,忍痛力极强,愣是一声不吭,只低头拖着他木讷爬行。

殷济见状更加生气了,竹鞭一甩使劲揪住他的辫子,硬生生把这男子的头给拉起来,“本皇子问你话呢!爬那么慢!”

那男子面容消瘦,两颊微凹,一看便是营养不良,吃不饱,衣裳也是粗布麻衣,他声音十分沙哑虚弱:“连着几天未进食,实在是没力气了……”

殷济可不管那么多,他气呼呼地下来,那男子顿时瘫在地上。

“真是个废物,罚你在这跪一天,等本皇子下学堂了继续当人马!”殷济上前踹了他两脚,顺道啐了几口唾沫。

那男子丝毫不反抗,确切来说不敢反抗,硬生生受着。

宦官们上前各种诱哄,这才把殷济请去学堂,独留那男子在原地跪着。

十皇子殷济很得元崇帝疼爱,容嫔也是母凭子贵,自然是十分溺爱这得来不易的孩子,给宠成了个暴躁的性子,经常打骂宫人。

殷梨见状不由叹气:“这十皇弟,性子真是愈发狂躁了,虽是个质子,但好歹也是人,也曾是南疆国的太子。”

殷南姬已经习惯每日见到这种情形,她怜悯地看向那男子。

虞婳问道:“十皇子经常如此吗?地上的男子是南疆国送来的质子吧。”

殷梨低声解释道:“对,十皇弟被宠坏了,连喝的水都是从避暑山庄运来的,那男子叫李祈安,以前还是位太子呢,南疆国力薄弱,这位太子到这来当质子,自然是没有好日子过。”

殷南姬插话:“十皇弟和我们相处都不融洽,倒是和殷琦好得很,果真蛇鼠一窝,聚在一起不是打骂宫人,就是干些下作的事,狼狈为奸。”

“李祈安。”虞婳喃喃重复这个名字,想到了同样是质子的谢商止,在这大邺朝的境遇却是天差地别。

她凝视走远的十皇子殷济,容嫔也是害死淑妃的凶手之一,这十皇子果真养得精细得很。

南疆国地处西南,群山连绵不绝,在七国中是最弱最穷的国家,人们常常称此国为南蛮之地,盛产稀世草药,却因陆路水路不通运不出来,许多医者前仆后继去往南疆国各处密林,里头危机四伏,瘴气弥漫,许多人都是有去无回,因此南疆国也出了不少神医,但抵不过南疆帝王是个昏君,稀世草药再如何多如何昂贵,也能被挥霍的所剩无几。

这不,为了求和平把太子李祈安都送来当质子。李祈安也是被折磨得够呛,已经没有往日的矜贵。

待殷济走远,笔直跪着的李祈安才敢松懈些许,他来这大邺朝当质子一年有余,起初还是傲骨犹存。

被殷济和殷琦欺凌虐待许多回,便认清现实萎靡不振,像个软柿子任人折辱揉捏,常常食不果腹是最轻的折磨,粗茶淡饭也轮不到他,只有剩饭泔水可充饥,因此面黄肌瘦,形同枯树般憔悴。

宫里人对此是司空见惯,除了怜悯再无其他,她们也救不了李祈安。

虞婳却是头次见到有人被如此践踏,心生怜悯,她问道:“四皇姐,五皇姐,你们可有带点心?”

殷梨摇摇头:“没有带。”

殷南姬:“我带了,”她转身朝贴身宫女招手:“降荷,把芡实糕拿来。”

跟在身后的降荷从书箧中拿出油纸包着的点心呈上,殷南姬接过递给她,问:“六皇妹,你饿了?”

虞婳朝着李祈安方向看去:“没有,看他好像要饿晕了,一时不忍心。”

殷南姬急忙提醒:“可别帮他,你若是如此,回头他只会被折磨得更狠。”

殷梨:“对啊,当初我也是看不下去,与母后说过,转头他就被十皇子日日带在身边欺凌,甚至因长相俊秀,还被殷琦给……给……”话至此处,她面上泛起忸怩神色,难以启齿起来。

闻言,虞婳又看了眼李祈安,隐约猜出一二,她虽不经人事,可她的三皇兄生的极为俊俏,是许多闺秀的掷果盈车,天上明月,三皇兄也有些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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