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燥热，封尧感觉到有一双手在他身上游走，可昏沉的脑子怎么也醒不过来，连翻身躲开这等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

“……谁？”

一开口，他被自己沙哑的嗓音惊到了。

身上那只手越来越过分，沿着脖子一路朝下。

凭着最后一点意识，封尧用唯一能动的一只手摩挲着。

掌心触感绵软，是在床上？

摸到棉被，借着棉被的遮挡，指尖摸到边缘的木头上，抓到一个尖锐的东西，好似是一根簪子。

将簪子尖锐的一头对准掌心，狠狠地刺入，钻心的痛自掌心传来，封尧浑身一颤，终于幽幽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眼眸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的人。

“……索寺？”剧烈的疼痛让身体有了几分力气，借着几分力，封尧朝床榻深处缩去，远离对方在他身上游走的那只手。

他脸色难看，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那杯茶，“那个茶……是你送的？”

索寺不说话，一双幽冷的眸子盯着他的胸膛。

封尧低头一看，发现他的衣衫不知被谁解开，层叠交领的纱衣松散着，露出大片洁白如瓷的胸膛，他想拢起衣衫，抬起的手还未触及纱衣，另一只撑着身体的手便已然支撑不住，整个人再次重重摔回榻上。

索寺似乎笑了一下，而后跪在床边，一点一点朝封尧而来。

封尧连连后退，可床榻就这么大，他能退到哪里去，没多久浑身无力的躯体便被索寺半抱在怀里，从床尾拉到了床头，还给他找了个靠垫让他舒服地靠着。

索寺笑了笑，“我本想收拾红缘一个人，可谁能想到一个月都未曾下山的你会偏偏在今日来姻缘殿。”

长舒一口气，“不过也无妨，是你还是他都无所谓了。”

封尧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左右看看，没看到红缘，“你把红缘怎么了？”

“急什么，早晚会轮到他。”索寺朝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封尧，你察觉不到自己中了什么药？”

封尧抿唇不语，胸膛剧烈起伏。

“不怕告诉你，这个药是我炼制的，没人帮你，你会被硬生生憋死的。而且这个地方除了我，只有那些被药控制的疯子，你说我要不要将你扔给那些人？”索寺挑衅道。

“滚——”

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

“呵。”索寺冷笑一声，忽地脸色一变掐住他的下巴，如生铁般强劲的力箍着他的下巴，脸颊的软肉被挤压得生疼，阴森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响起，“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封尧沉着脸，不语。

下巴处传来的钝痛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被掐着下巴，脖子被迫后仰，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颈，指尖在微微凸起的喉结上滑动，脆弱到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便断了。

“对，就是这幅无论面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压抑着无限愤恨的声音涌入耳畔。

“封尧，凭什么你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上神的青睐，好友的帮助，仙帝的垂青，为什么还要同我抢悦华？为什么！”

封尧口齿不清道：“我并未……同你抢悦华。”

他与悦华的事早已在金殿那日便说清了。

索寺似想到些什么，狞笑一声，“也对，你确实并未同我抢，因为你什么都不用做，便会引得无数人为你痴狂，悦华不过是无数人之一罢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封尧神色微变，声音一颤，“你要做什么？”

索寺的指尖起初只是揪着封尧的外衫把玩，可紧接着却越来越往里面，“封尧，你说等你被弄得昏迷，我再将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你扔到金殿前，你说……从今往后上天庭众仙将如何看你，嗯？”

看着榻上之人面上的惊怒，索寺的心情忽然很好，他期待这张永远漫不经心的面容上染上惊恐、无助、崩溃、绝望，直至疯狂。

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可没有——

封尧面上没有出现任何他想象中的表情，反而蓦然笑了，桃花眼上挑，眼尾变深，面色潮红，笑得极为勾人。

“你笑什么？”索寺陡然沉下脸。

封尧笑得昳丽，薄唇轻启，漫不经心地笑着，“我当多大事儿，原来你是想睡我。”

刹那间，索寺的脸色青黄相接，不说是却也不说不是，捻着封尧衣领的手却不放开。

“早说啊。”封尧抬起一只胳膊，软绵绵地搭在他肩上，媚眼如丝，扬起一个满是风情的笑容，“不过这样怎么睡？不如……你下来点？”

喉结一滚，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

外衫被剥落，纱衣落在地上，眼看着只差一层里衣便可坦诚相见，却在指尖搭上里衣的那一刻，封尧忽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