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汤》
二人如何相处,程锏一一报之杜淮琤。“我瞧那姑娘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杜二爷不大上心,慢条斯理擦了擦嘴,亲盛了一碗小米粥给程锏,“尝尝,这粥真不错,养胃。”
程锏一口便喝下半碗,无甚反应,杜淮琤睨了他一眼,“牛嚼牡丹。”
“二爷以前对饮食素不讲究。”又一口碗已见底。
“那是在外边,讲究不起来。”眼神询问要不要添,程锏摇了摇头。
“看爷的意思,那事暂时不跟伍子骥说了?”
“先不说了,左右不急在这一时。”程锏听他这么说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有些抽搐。杜淮琤与他相处久了,奇道:“程锏,你是在笑吗?”这冷面神常年僵着脸,杜淮琤怀疑他早年是不是伤到了脑袋,以致从未见他笑过。
“我想到二爷以前说的些傻话,什么‘一心人’,什么‘不相离’。”
“既是傻话,以后不要提了!”也就是程锏,要是别人揭他的短,早被二爷给割了舌头。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时候他被老头子赶出家门,刚见识过广袤寰宇。少年心性,桀骜不羁,流连秦楼楚馆间酒后也说过几句酸话,那些强作愁的少年心绪,现在想来唯有可笑可悲。
饵不够大,怎么钓大鱼?他现在,是把自己都算计上的人了。
想到少年心性,杜淮琤岔开话题,唤进来安问道:“老蒋呢,我让他找的人怎样了?”“回二爷,人您刚见过,就是方才那丫头,名唤刘梨的。家世清白,人也伶俐,听掌事妈妈说是个堪用的。”
竟是那丫头,杜淮琤确实觉得面善,抿唇端着热粥的样子,是个能隐忍的。只是她如今和伍子骥似乎有些瓜葛,再看看吧。
下半晌,憋了半天的雨落了下来,在泥地里溅起一个个箭簇。新发的瓜叶沐浴在雨中,益发显得生机盎然。透过雨帘看这一片新绿,刘梨却有些兴致怏怏。
这都第几天了,杜修齐一直没出现。被这小子缠磨了半月,天天要讲故事,刘梨快要黔馿技穷了,蓦然没了音信,不免叫人担忧。这孩子是有些淘气在身上,熟稔了之后倒也可爱,“梨姐姐”前“梨姐姐”后叫得欢实,还会从外面带些零嘴小玩意儿给刘梨,习惯了被人期待,一下缺失,心里少了什么似的。
“常妈妈,东苑食盒怎么不见来取?”“昨儿就没来,大奶奶也是,跟孩子置气,自己也陪着不吃饭,伤了身子如何是好?”刘梨细问,常妈也只听闻杜修齐这小祖宗不知又惹了什么冤孽,气得一向温婉的大奶奶动了怒,罚他在祠堂跪着思过。
“其实大奶奶哪里舍得罚他,但凡服个软便罢了。可小少爷就是不认错,娘儿俩都憋着劲儿。一个在祠堂跪着没吃没喝,一个在自己屋里哭成个泪人,再这样,怕是都要生出病来。”
杜修齐盘腿坐在蒲团上,嘴角还有点淤青。好好的蒲团被他抠出个小洞,正往外拽填充的稻糠,听到声响,忙拿衣裳遮住洞眼坐正身子,脸上也带起一副犟种的表情。来人不说话,杜修齐听得一些瓷碗碰击的声音,然后闻到夹有桂花的甜香,肚子先咕噜噜闹腾起来,懊恼地转过脸来。
“梨姐姐?”真是意外,“怎么是你?”
“我偷偷溜进来的,别声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小公子臊眉耷眼,“母亲不让我吃饭,我不愿违命。”没料到还是个守诺的。
“这是桂花酿,不是‘饭’,算不上违命。”刘梨诱他。
青瓷碗里糯白的小元宵混着鸡蛋花,汤上浮了一层糖桂花,热腾腾的冒着白气儿。“我加了一点醪糟,祠堂里冷,你吃了暖暖身子。”到底没经住甜香的诱惑,杜修齐舀起一匙吹了吹,塞了满嘴。
刘梨瞧着有些不忍,等他吃的差不多,劝道:“你这娃娃忒犟,和母亲认个错便是,何苦受这罪?”
“我没错,为何要认错?”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刘梨想到当初的自己,面对欺凌,没人给过她辩解的机会。
“你做了什么惹大奶奶生气?”
杜修齐放下碗,低头不语。刘梨看他一身孤寂,忍不住抬手摸摸他脑袋。以为他不会说了,忽听道:“我和人打架来着,是他们先说,说我是没爹的孩子”,声音里透着压抑,“还说我母亲是个不祥的人,说我们娘俩克死了父亲、祖父!梨姐姐,我真是个扫把星吗?”
“胡说!”刘梨怒得面色通红,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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