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何辜》
“此间事了,我想去一趟边地。”赵佑宜看着信纸揉了揉眉心,烛光摇曳下她美目低垂,藏着看不清的神色。
“为了玉琅公主?”楚禅隐放下信纸看她。
“不止,”赵佑宜叹了一口气,“阿兄驻扎边地多年,那里肯定有不少他的……遗物,我想去看看,大晋与南蛮有着血海深仇,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嫁过去。”
“自然,本来不管是谁去和亲,我都打算去边地一趟的。”楚禅隐早就谋划好了,南蛮提出的要求本就是无理取闹,多年战役之下两败俱伤,料想南蛮也不会因为和亲不成而发兵,只不过是皇帝贪图南蛮所说的岁贡罢了。
对于皇室来说,牺牲一个女子就能让他们生活得更舒适和平些,有何不可?但楚禅隐不这么认为,如果牺牲女子的一生来换取短暂的和平,那将士上战场保家卫国又是为了什么?
闻言赵佑宜微微偏过头,饶有兴味地问他,“要是和亲的是我,表兄也会去吗?”
“自然,”楚禅隐挑眉,“不过若是你去和亲南蛮,驻扎边地的赵家军便会把你劫走,赵家儿女皆为国捐躯,哪能看着赵家唯一的血脉和亲呢?”
赵佑宜低头一笑,“也是,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闵郭会做出这样的事,阿兄当时一定是既伤心又愤恨。”
楚禅隐一如往常地伸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肩膀,“我们会为念陵兄报仇雪恨的。”
“本来想着让人带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前往边地劫亲,既然你想去边地,那我们便改道。”楚禅隐思索了一下此地距边地的距离道。
听到他这话,赵佑宜毫不意外地微微一笑,“届时我们等和亲队伍进入南蛮境内再伪装成土匪劫亲?”
楚禅隐倒了一杯茶敬给她,“表妹聪慧。”
赵佑宜拿起手中的那杯与他轻轻碰杯,“浅显易懂的道理,表兄谬赞了。”
商定好后面的去向,两人继续埋头在一堆情诗中找线索。
“这是……当时郡守与皇帝谋划毒杀念陵兄的证据!”楚禅隐从花里胡哨的情诗中抽出那份信纸。
赵佑宜急忙靠过去查看,只见那心中赫然写道,郡守已与赵佑黎最信任的副将达成共识,将雷公藤放入赵佑黎常喝的汤药中,赵佑黎身上有旧伤,就算发作,只要不让大夫医治,只称赵佑黎旧伤复发病逝便可瞒天过海。
赵佑宜看到那句最信任的副将时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意。
读完这信的楚禅隐直言闵郭狼心狗肺,随后道:“昨日我接到消息,闵郭升职了,替念陵兄接替赵家军,过几日大抵就会回边地,届时我们可以会一会他。”
“大抵是阿兄的光芒太盛了,他想要高官厚禄,自然不甘心一辈子只做阿兄的副手。”赵佑宜冷声道,“只是……阿兄常喝的汤药还是他当年费劲千辛万苦求来的,如今却成了害死阿兄的利刃。”
这个利刃,是指赵佑黎最信任的副将闵郭,也是指闵郭送来的汤药。
如果是别人,赵佑黎可能还会疑心,但是闵郭……那是他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小兵,他亲自挖掘他的天赋,亲自教导出来的副将,他怎么可能疑心?
他一定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想着过两日他就可以回家了,他的妹妹在等他回家。
没想到他死在了最信任的副将与忠心的帝王手下,死后还背上谋反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两人的心绪皆不平静,赵佑宜想要流泪,可愤恨比悲伤先一步到达。
楚禅隐如同兄长般轻轻抚摸她的发髻,“这些人残害忠良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的。”
平静下来后,两人继续翻找证据。
“表兄,你看。”赵佑宜捞出一张信纸递到他面前,楚禅隐没有接过,只是走到她身后俯下身查看。
借着烛光,两人清晰地看到郡守与皇帝的通信汇报毒杀赵佑黎的情况,看到那句目击人有一人出逃,已极力追杀时,两人对视一眼。
“怪不得进城出城都搜查那么严。”赵佑宜挑眉,“若是出逃,那这人不可避免会受伤,我们明日去城郊和药铺附近找找。”
楚禅隐点了点头,瞧了眼外头的夜色,“没几个时辰就天亮了,表妹去歇息吧。”
被他这么一说,赵佑宜应景地打了个哈欠,“好,表兄也早点歇息。”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一转落在桌上的茶杯上,不对劲。
“殿下,你给我下药了?”赵佑宜觉得自己的困意来得有点突兀,一边打量他一边问道。
楚禅隐:?
他百口莫辩!
“表妹?我怎么会……给你下药!”说出那个词时他有些不好意思,顺着她的目光落在那茶具上,“表妹,这只是普通的茶水罢了。”
“真的吗?”赵佑宜顺手拿起自己的那杯茶递到他唇边,语气蛊惑,“那你喝下去。”
看着那杯茶,壁边还沾了她的口脂,楚禅隐偏过头红了耳朵,他皮肤天生白净,那抹红尤为明显。
“楚王殿下?”赵佑宜再次把茶递到他唇边。
楚禅隐避无可避,就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将那茶水饮尽。
他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更红了。
赵佑宜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茶杯,挑了挑眉:“王爷勿怪,只是臣女刚刚想起,夜半时分您却拿着温热的茶水给臣女,鉴于您有前车之鉴,臣女不得不谨慎些,请王爷见谅。”
楚禅隐轻咳几声,解释道:“这是西番莲茶,有助眠之效,近日见你忧思过重,精神不济,故派人准备了这茶水,本想让你睡前饮下,但那时暗卫突然传来郡守府的消息,一时匆忙便忘了。”
“还好下面的人机灵,温着这茶水,本想回来时你若是还未歇息,便叫你的侍女送去,没想到让表妹误会了。”楚禅隐说完便定定地看着她,神情中有一丝难以掩盖的落寞。
赵佑宜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原来她这些天的夜不能寐,他都看在眼里。
“表兄,我……”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抱歉,是我误以为你要抛下我一人趁夜色出去找线索。”
楚禅隐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撑起笑容:“是我的问题,没事先同表妹说清楚。”
赵佑宜把茶杯放下,对他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夜色已深,灯火照亮他孤寂的身影,素手执起那带着淡淡口脂的瓷杯,手指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
最后,只剩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
翌日,小晴掀起纱帘,见赵佑宜迷迷糊糊睁开眼,语气带着笑意:“姑娘醒啦?都怪奴婢扰了姑娘清梦,姑娘昨夜难得好眠。”
“无事,我也睡够了,”赵佑宜坐起身活动一下脖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是辰时了,这几日姑娘都是卯时醒的,可把奴婢担心坏了。”小晴朝门外喊了一声,两个小丫鬟捧着洗漱用具垂首走进来。
闻言赵佑宜想起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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