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揽春欢》
裴桑枝的脑海里迅速掠过她重生以来恶补的各类知识。
昔年,这位秦大人,名唤秦承赟。
一手发动宫变,当夜他先是吩咐亲兵血洗母族承恩公府,除却老弱妇孺外尽数屠戮,继而提剑闯入二皇子府邸,亲手斩下胞兄首级。更令人胆寒的是,他竟拎着那颗尚在滴血的头颅直闯贞隆帝寝宫,将之置于龙枕之侧。
其中细节,她探查不到。
只知那一夜,贞隆帝龙驭宾天。
然,天命难测,最终的赢家并非是他。
裴驸马的舅父率京畿卫救驾,禁军卫副统领亦临阵倒戈,二人联手平定叛乱。宫变之后,永昭长公主临朝称制,秦承赟被褫夺皇姓,逐出京师。
永昭帝在位三载,禅位于独子永荣帝,自此大乾国姓易秦为谢。
离京的秦大人,在二圣临朝之际得蒙元初帝青眼,临危受命,重归庙堂。时值多事之秋,元初帝特授其钦天监监正之职,兼领工部印信。
待局势渐稳,又洒脱的辞官而去,云游四方。
说起来,她始终难以窥透那一辈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本该是势同水火的对立双方。
可,无论是清玉大长公主还是秦承赟,元初帝竟都敢放手任用、倾心相托;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二人也始终未曾辜负元初帝的信任,将这份看似不可能的君臣之谊维系得滴水不漏。
仅凭坊间流传的零散传闻和史册中那些泛黄的只言片语,她似乎能在脑海中勾勒出那段风云激荡、波澜壮阔的岁月。
那是那一辈人留下的鲜活印记。
“倒也不必拘礼称什么大人。”秦承赟将那颗浑圆如荔枝大的丹药随手塞回腰间布囊,指尖在囊口轻轻一拉便封住了袋口。而后,随意拉过一把雕花椅,大剌剌坐下:“我不做官很多年。”
“若真要称呼,唤声活佛显我慈悲,称句仙长见我逍遥,随你心意便是。”
“横竖你敢唤,我就敢应。”
旋即,目光瞥到裴桑枝,忽地抚掌笑道:“妙哉!你这小女娃眉间晦气已散,竟是柳暗花明、否极泰来之相。”
“好,好得很。”
这世间,又出有趣之人了。
但,他还是没有等来,魂牵梦萦了数十年的重来之机。
他想救一人。
救一个聪明人。
裴桑枝敛衽正容,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声音清越:“多谢秦仙长吉言,亦感念秦活佛慈悲。”
永宁侯眼神复杂的扫了过来。
他还在想着秦承赟好大的脸啊想让他唤仙长和活佛也不看能不能受得起裴桑枝就这么能屈能伸的唤出口了?
裴桑枝知不知道眼前这个秃了半边头的老不死手上沾染过多少鲜血?凶名又曾令多少权贵官宦闻风丧胆!
有人这个老不死的是真杀啊。
当年的秦氏皇族永昭帝的母亲杀了那些顽固之辈力保永昭帝掌权。
后来二圣临朝蛰伏已久的秦氏宗亲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个老不死和清玉大长公主两个最应该复仇的贞隆帝儿女挡在了永荣帝和元初帝身前。
那一役老不死的几乎要将作乱的秦氏宗亲屠尽了。
至此秦氏皇族再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
这样的人就是杀神。
还有脸自称什么活佛、仙长。
秦承赟从腰间另一侧的青布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被素绢层层包裹的物件揭开绢布露出一个有些年份的酒盏。
而后执起案桌上的紫砂茶壶将茶水徐徐注入盏中。连饮两盏后他方抬眼看着裴桑枝:“你这女娃娃倒是嘴甜。”
裴桑枝:方外高人喝茶都这么讲究的吗?
已被裴桑枝压制得喘不过气的永宁侯实在不愿见她再添靠山、更出风头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作揖道:“见过仙长。”
他略作迟疑斟酌着措辞问道:“不知仙长与黄大姑娘是.”
秦承赟随口道:“我点化她皈依佛门也算是她的引路人。”
“如今看来化她化早了佛门并不是她唯一的生机。”
这不有人靠杀杀出了一条花团锦簇的坦途。
如真倒是可以效仿效仿。
永宁侯神色讪然
秦承赟挑挑眉直白道:“你管一个妙龄女子遁入空门是造化?”
“你的无耻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与你同姓娼妓之子。”
“不过他可没有你这样的好造化!”
话音方落秦承赟的目光便从永宁侯身上移开转而看着黄大姑娘轻声道:“如真这段红尘因果可曾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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