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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官和山鬼》

25. 龙

一向憨厚可亲的远山师兄突然夸张地指责褚九陵:“家道本就贫穷,你还笨手笨脚打散龙息,让大玉山这不被人瞧得上的地方雪上加霜,你快给伏辰大人跪下,他宽宏大量一定能饶你。”

怜州渡扫了眼惊愕发愣的褚九陵,冷哼一声,转向无畏:“我已想好两个补偿办法,要么赔我万年龙息——”

肯定赔不了。

“要么让这小子每隔两月来我百禽山一趟,给我做些小事弥补他造成的损失。”

无畏小心翼翼问:“小事指什么?”

“清扫庭院、煮茶洗衣、种花锄草。”

无畏老道思索片刻,谨慎回道:“若伏辰大人提出的解决办法确实是刚才这些,没有其他违背你声誉的打算在里面,也算是小徒之福,不然把他给卖了也还不起龙息。九陵,你以为如何呢?”

褚九陵和其他师兄师姐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那龙息是何物,反正从师父脸上看出事情不简单,不得已点头道:“弟子心甘情愿每两个月来一趟百禽山做事弥补伏辰大人的损失。伏辰大人,你敢保证确实就是种花锄草的杂事,不会心血来潮就对人施虐?每回要待几天?如果你敢提出别的条件,我宁愿——”

“你的‘宁愿’一钱不值,别跟我讨价还价,我可没耐心跟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在这里胡扯。”

“伏辰,”褚九陵本就心情郁闷,听见他侮辱大玉山的人,胆子陡然肥起来,不加思考就大喝一声,“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人?我们虽有罪在身,困在大玉山几百年已受到应有惩罚,师兄们这些年定时下山行善,早还了当初犯下的罪过,他们绝不是你随意就能蔑视的人。”

怜州渡见大玉山几人都有着与褚九陵臂上一样的金印,再瞧褚九陵维护他们时义正严词的脸,同病相怜成一家人了是吧!刚才的话虽无鄙视的意思,也懒得去评定这帮人,可心里莫名其妙就给褚公子勾起一团怒火,一把掐住小公子脖子,冰冷的气息从清雾下散开:“态度恶劣,真是屡教不改,张嘴。”

“张嘴”两字带着浸入骨髓的寒凉,褚九陵无力挣扎,被捏开嘴并当着众人的面吞下一粒不知什么毒性的毒药。

怜州渡不容置喙地告知他:“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别想离开这里。”

无畏老道出手迟了一瞬,眼睁睁望着褚九陵把毒吞下,气得一对长眉乱飞,从袖子里掏出戒尺横竖要和伏辰过上两招,六个弟子迅速拔剑出鞘。

褚九陵把手伸进嘴里掏了一阵无果,强撑这么些天的坚韧在师父面前一下子泄了劲,委屈极了,双眼被药力逼的通红,沉沉地瞪着怜州渡:“你真恶毒,我恨不能杀你。”

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大玉山师徒正要开打,忽听一声鸿蒙初开的宏声自碎光阵传下:“他想不想离开你说了不算,先过我这关。”

众人寻声朝天上谛视,只见天界几位灵官伴着幌幌霞光驾云而来,为首者正是无畏老道叫来撑场子的程玉炼。

程玉炼和身后五位灵官都没落地,远远地驻在半空。他从神兽背上跳下,凌然看向怜州渡:“大玉山的人规言矩步知礼守法,从不涉足不该去的地方,不知他们哪得罪了伏辰七宿你,说出来大家评理、说和,要是没有太大的误会还请伏辰大人放人离开。”

怜州渡把褚九陵拉至身后,转身面向一众灵官,横眉冷对程玉炼:“你果真敢来百禽山。很好,正合我意,五十年前你们毁我梨林、烧我宫殿,旧恨新仇今日我一并算,钟青阳已死,我可没了从前的善心再留你一命,好自为之。”

与程玉炼一起来的灵官里有个叫赵功的,成神之后最敬佩的人就是钟青阳,此时,他一眼扫到怜州渡身后的少年,一刹那僵在原处,无法形容心里的震撼,也无法把这细瘦少年和英姿飒爽的钟青阳联系到一块,替钟灵官扼腕不值。

赵功愤愤然走出来,厉声斥责怜州渡:“伏辰七宿,你干的好事,为了那点私欲你把青冥真君害成这样。死过一次都不知悔改,隔三差五就去天界闹一回,如果青冥真君没有投胎轮回,不知要打你多少次。青冥真君上千年的神,品性清雅、道心坚定,要不是你对他死缠烂打,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磨他心志,他怎么可能变成你身后那孩子的模样?你害了他,不但不知反省,今世又把脏手伸向这孩子,真君的仙途顺风顺水,遇见你算是他倒了八辈子霉。”

赵功架打的多,每次开打之前习惯吼一嗓子震势气,嗓音给锻炼的浑厚低沉,见众人都仰头听着,继续发泄心里郁闷:“你不是想知道青冥真君为何投胎吗?实话告诉你,就是为了躲你,真君曾醉后透露你缠着他不放,实在不堪骚扰才要投胎新生,哪知还被你找上,都多少年了,你还是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伏辰,做妖做仙就心胸了然一点,忘记情爱,也能让人对你尊重些,如果你真心喜欢真君,绝不会害他至此,扪心自问吧。”

赵功无法忘不掉青冥真君最后疯掉的十年,既要替他鸣不平,又想在众人面前羞辱伏辰七宿,呱啦呱啦乱扯一通。

他的愤慨之言吓得无畏脸色发黄,老道预感大事不妙,立即让几个弟子站到一起,霍然打下一道屏障护住他们。

赵功的话字字入耳,字字如铮铮琴音,震的人心口一阵发慌,个个目瞪口呆。

在场十几个人有知情的,也有不知情的,那知情的听着不过是旧事重提,跟着气一回惋惜一回,当年闹得多热闹,五十年后的今日不过眨眼时间,还是昔日旧事没有停止罢了,那不知情的,比如罪山几个弟子和蛇小斧,皆“原来如此”的恍然表情,细想起来又觉得实在匪夷所思。

唯独褚九陵,五脏沸然,脑子混乱成浆糊,茫然疑惑中只知道盯着怜州渡,好似从那层清雾下看见一张仇恨、冷漠和孤独的脸。八岁起就跟在身后不停折磨他的人,原来其间有这道弯弯绕绕的过往,他对钟青阳不单是因为被肢解的恨,还有不能如愿的爱。

可他的恨与爱为何如此极端,嘴巴又咬的密不透风,丝毫没透露他和钟灵官的情谊,他找到投胎后的钟灵官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怜州渡在颤抖,他从未露过软,一直都很强势蛮横,那位灵官的话一定重重锤击了他的旧伤。

褚九陵胸口一阵滞痛,可能是刚服的毒药起效了,想借怜州渡的肩膀站稳,忽而觉得那人离他很远,仅剩个遗世独立的背影,在场这么多人都冲他而来,任是他再桀骜不羁,微颤的肩膀还是带了点孤苦伶仃的凄凉。

怜州渡不声不响举起右臂,指间握着那枚放在案几上重到拿不起来的黑色帝钟。

程玉炼脸色大变,立即掣出飞鸿,身后灵官也跟着唤出法器。

无畏叮嘱几个徒弟护好自身:“把禁制给我稳住,他在召唤神兽。”

梨林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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