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气氛极度诡异。

有人在想要怎么开口，有人已经替自己想好一万种超生方式了。

小椿：“咳——这个号也是你的？”

另外一个妹子也没放过他：“你开了变声器？”

小欧闭眼末日三叹：

登号时在做什么？有没有脑子？可以去死了吗？

「这是什么掉马现场啊！！」

「我靠谁来告诉我这什么情况？？」

「四号=小欧？？」

尤罢妮没有出声，为了结束僵局，早已经默默点击开始匹配。

「声音不对啊！语气都不一样。」

「所以现在是怎样？好诡异啊救命。」

她不知道这件事该从哪里理，直播间里所有人的思绪也乱了。

小欧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向天再借五百年。

就说哪里不一样！沈总交代过让我不要登错号的！但为什么沈总的默认账号会是他不让登的那个？为什么要玩他的电脑？为什么今晚要停电？为什么刚刚不好好登账号要分神？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活着？为什么？

为什么……重点是为什么沈总会有妮姐的号？这是马甲号吗？？

why？

Whocanhelp！

Saveme！Please！

Mr.沈！

小欧也是体面人，明明眼泪已经打湿键盘了，声音如常：“不好意思，登得太着急登错号了。”

“登错号？”

“谁的号？”

与此同时，手机收到了沈总的回信。

沈吟柯在应酬，跟某总正喝着，手机连崩几条讯息，有猫爪给他推“妮罢哟”热门直播的，还有好几条欧卓发来的SOS。

他主动碰了碰某总的酒杯，一饮而尽说要离开电话。

看到“登错号”三个字的沈吟柯确实愣了，但不过两秒，挑挑眉，完全接受了自己账号掉马这件事。

他不慌不忙一边安慰人一边观察直播动向。

字里行间都是“错就错了，别说是我”的人生态度。

【别慌。】

【说是你朋友。】

“我朋友。”

尤罢妮不敢发言，是不敢，又或许是她知道，就算她不出声，也会有人追着问。

“什么朋友？”

【网友。】

“一个网友。”

“……”你这么说我要问什么？

【怎么了？】

“怎么了？”

“那你知道他认识妮妮吗？”

【如实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她的账号。】

“不知道……我还奇怪，为什么他会有妮姐的账号啊？”

“你不知道吗？他就是四号。”

【四号是指谁？他吗？】

小欧不觉中已经从人才从变人机了，“我不知道啊~四号是……指他吗？”

“对啊，他之前经常跟妮妮玩，也太巧了。”

【天呐怎么会。】

“……天呐怎么会！”

“……你们在一个城市吧？只是网友吗？”

【目前是。】

“嗯，目前是这样。”

“那你有空自己问问他吧。”

“好，我会的。”

这一段看似简单的聊天，实则默默冲上热搜硬控了所有人。

后面打游戏的时候，尤罢妮已经很努力控制思维了，但还是忍不住飘了会儿。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缘分啊……

罢妮最想知道的其实就是他叫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想知道这个，有某几个瞬间，话都已经到嘴边了，但她更害怕带出什么节奏。

比如有网友会说她果然很急迫，有网友会细扒小欧，再者……有人会叫她去面基什么的。

她有想过。

但是被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真的只是网友吗？为什么会刚好成为网友呢？他好像也说过他是做游戏的来着……

——

某个欧卓心如死灰的时刻，工作室的群聊也爆了。

“安可茶话会”。

美美：「截图」「截图」

美美：？是你吗卓哥？

京：怎么回事？为什么热搜词条是＃掉马＃？

欧贝贝：不是我「表情」……

陈嘟嘟：？？那是谁？不是你在玩吗？

汤丽：这ID好眼熟啊话说。

美美：但我记得他的号不是这个啊……你玩的不是沈总的号吗？

下播后，欧卓才回消息。

欧贝贝：所以有没有人告诉我4号到底是谁？

他收到的的学习资料里面没有这段啊？！

二又：我知道！某种意义上，是CP！！

欧贝贝：所以……

沈总和妮姐是CP？！！

二又：就是你玩的这个号。

京：妮妮老师不是抽象主播吗？有CP？还是你？

美美：？？

小吕：？？？

二又：所以为什么？

二又：真是你的网友？？

欧贝贝：我不知道……但就是好像出大事了……

陈嘟嘟：「呆」emoji

京：「惊」emoji

欧卓：我知道，但我不敢说！

沈总这算不算……滥用职权啊？不算吧，她是凭实力，但这多少有点暗度陈仓暗送秋波的意思了，但是好像也没有吧……

鱼哭了水知道，小欧疯了谁知道。

无人在意的角落，汤丽终于打开了大侄子给自己的学习资料，她开始翻阅“妮罢哟”以往的视频，包括的直播记录，直到半夜两点，该学的一点没进脑子，不该嗑的全嗑了。刻苦至此，也算迈出了CP头子的关键一步。

——

沈吟柯如果知道闷声干坏事的代价如此大惨痛的话，他宁愿明着干，摊牌干。

结束应酬后，回到酒店洗好澡已是近一点。

沈吟柯打开手机，好好复盘了一下今天的情况。这会儿，他关注的CP粉又剪出来一条视频。大概是说尤罢妮对于小欧掉马甲的第一反应是掩饰和沉默，由于顾及太多，所以很显然的ooc了。

粉丝猜她第一是因为吃惊，第二是好奇，第三是过于好奇而产生的压抑，压抑是因为害怕被带节奏。

沈吟柯看到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她不是主播的话，他们两个是不是或许已经面基了。

点开评论，还真有不少让她去面基的。

要么？

迟早的事吧。

……

沈吟柯喝了酒，有些热，还有些困，本该倒头睡，但想到什么，突然就睡不着了。他起身，登进了PUBG。

他一直被直播间框住了，他之前没有想过要通过游戏私信她就是因为怕直播被看到，他看得出来，尤罢妮不会抗拒和他互动，但心里也有些害怕吃这种流量，他赞同她的看法，所以，在这段网友关系中俩人几乎是被流量推着走的。

白云劈叉天空：【我之前把号借给了朋友，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白云劈叉天空：【为什么不问我叫什么。】

白云劈叉天空：【不想知道吗？】

尤罢妮不在线，沈吟柯想过她搞全职的话，说不定明早就会看到消息，可他忘了，有游戏助手这样一个东西。

尤罢妮对着电脑愣了好一会才打字。

妮罢来惹：【不会，没事。】

妮罢来惹：【想就答吗？】

白云劈叉天空：【嗯。】

沈吟柯毫不犹豫按下回车键，手指没有缩回。

他就那样盯着屏幕，冷静又锐利，像是在要把屏幕看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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