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欢声笑语被两人抛在了身后，顾言雅坐上电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顾小姐怎么了？”林继疏抬手按下-1层。

顾言雅摇头：“没什么，不喜欢医院而已。”

“是讨厌这种气味吗？”

“算是吧。”顾言雅明显不愿意多说，林继疏也识相地没有多问。

“顾小姐一会儿忙吗？”他这话虽然是问句，却又似乎很笃定顾言雅接下来没事。

怎么没事，我有事呢，我忙着回家躺床上放空。

“不忙，林总有什么事吗？”只可惜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我要去俱乐部调查一下监控，顾小姐这么关心谭少，想必也会和我同去的吧。”林继疏转过头来说，触及到她的眼神又蓦地移开目光。

“这……”顾言雅迟疑，现在说自己很忙还来得及吗。

去。系统忽然上线对她说。这是你应该做的，别想偷懒。

系统！顾言雅惊喜地说。你好久都没反应了，吓死我了。

我有双休，现在算加班了。系统的声音懒洋洋的，顾言雅深切怀疑它正在家办公。

“顾小姐？”林继疏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啊？嗯……”顾言雅的注意力转了回来，假装沉思了下后说：“去，我和你一起去。”

“那太好了。”林继疏微笑起来，却又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味，“顾小姐果然很关心谭少。”

顾言雅没有注意到林继疏仿佛画上去的笑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低头时男人直勾勾的眼神。

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体型和力量都远超于她的男人靠得有点太近了。

顾言雅没有注意，林继疏也没有提醒。

系统：别忘了人设啊。谭见明的母亲刚带着联姻对象过来，谭见明又否认了和你的关系。你现在应该又急又生气，同时还担心他的身体。

对，对，人设。奇怪的是，顾言雅在林继疏面前总是忘记演戏，可能因为林继疏总是一副很笃定很了解的样子。

“刚才的……”顾言雅系上安全带，怅然失神，“是谭太太打算给见明找的联姻对象吗？”

林继疏脱了外套扔在后排座椅上，听见她的话挑了挑眉。

“是。”他没有多说什么。

“见明还在住院，谭太太就带着人来了，这么急吗？”顾言雅低下头，有些自嘲地低声说。

林继疏很体贴地没有多说，只是表情却不像顾言雅想象的那样温和。

两人一路无话，顾言雅忙着表演暗自伤神，林继疏却不知是在想什么。

H市到了梅雨季，天色阴沉了一上午，此刻终于下起小雨。

林继疏手指随着转向灯的节奏轻点着方向盘，红灯将道路上的水洼映得如同火烧。

“你……”他忽然出声，“你这么喜欢谭少啊。”

“当然啊。”顾言雅疑惑地望向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出声。

林继疏颔首，又不说话了。

喜怒不定。顾言雅撇撇嘴。

*

侍应生一路小跑过来，林继疏将钥匙抛给他，转而轻车熟路地带着顾言雅走进了俱乐部。

“按道理这不是该警察管吗？怎么见明还要劳烦林总啊？”顾言雅意识到不对劲。

林继疏脚步一滞，目光深沉。

顾言雅被他的眼神一震，也停住了脚步。

林继疏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或许太过冷漠，顿了两秒后放缓了语气：“这个俱乐部是我给谭少牵线的，出了问题我也该负些责任。

可你现在更像是来毁尸灭迹的。

顾言雅咽了下口水，看着俱乐部敞开的大门，空调的森森寒气从里面悠悠吹来。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要不要和林继疏进去了。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林继疏看起来实在有些危险。

“又出神了，顾小姐。”林继疏靠近她。

顾言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林继疏适时停下脚步。

“怎么了，顾小姐？”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眼神里却毫无笑意，瞳孔像是会吞噬人的黑洞。

“没，没事。”顾言雅摇头，不去触及他的视线，“我们进去吧。”

林继疏从善如流，继续在前面带路，只是转身后的表情却彻底冷了下来。

反反复复拉动了很多遍进度条，仍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顾言雅看得眼花，但是想起这是系统交给她的任务，又努力打起精神接着看。

“等等，刚才那段，”顾言雅突然指了一下屏幕，“和前一天的同一时刻做一下对比。”

林继疏原本只在一旁看着，一副走过场的样子，闻声也靠近了。

他站在顾言雅的身后，倾身时距离更是大大缩进，顾言雅觉得自己都快能直接靠在他身上了。

她环视了一圈，俱乐部经理，保安，包括林继疏本人，谁都不觉得有问题。

林继疏的大部分注意都在电脑屏幕上，又意识到她的眼神，微微侧头：“嗯？”

“没事。”顾言雅转回头，只觉得林继疏的呼吸就在她颈侧。

她也将注意力放回监控画面上：这段和后一天同一时刻一模一样，门口的白色人影同时闪过。”

保安将右上角放大，确实发现了一个白色身影。

“监控被人修改过。25号这天原本的监控记录没有了。”林继疏直起身，笃定地说。

谁修改了监控，谁就有重大嫌疑。

林继疏似乎是没想到真的是俱乐部出了问题，面色倏地冷了下来。

顾言雅坐在休息室里等待，林继疏顺便去检查了俱乐部的其他事务。

他是俱乐部的股东之一，怪不得会亲自来查看细节。

顾言雅直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具体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觉得……太容易了，像是提前排演好，只等着把疑点送到她手里一样。

她自认并不是观察敏锐的人，只是因为反复看了太多遍监控。经理和保安看过更多遍，林继疏又是理性敏锐的精英，谁都没发现，偏偏是她发现了。

“系统，你确定给我的剧本真的对吗？”她心下不安，试图从系统这里得到一些信息。

“保准。”系统说，“但关于你昨天的问题，我也不能回答你，小说里没写。”

顾言雅算是发现了，系统只能告诉她小说里提及的内容，而关于这个已经崩坏的小说世界，系统知道的并不比她多多少。

顾言雅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

“你说监控被人改过？”谭见明靠在床头，脖子被固定住，只能艰难地偏过脸看向顾言雅。

顾言雅低头剥着橘子，头也不抬地说：“是啊，和前一天的一模一样。”

“是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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