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公主在话本里杀疯了》
“陆贾。”邰玉轩的声音像淬了冰,“谁准你动我的人?”
“邰玉轩,我乃圣上钦点的监军,你怎敢对我出手!”陆贾趴在地上,一张脸痛得龇牙咧嘴,“再说这女子突然出现在军营,你事先也并未知会于我,我哪知道她是你的人!”
“呵!”邰玉轩翻身下马,披风下摆扫过阿柳染血的鞋尖,面上尽是不屑,“不知她是我的人,也不认识她手中的虎符吗?”
陆贾脸色一僵,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强撑着嘴硬:“虎、虎符自然认得!可这丫头来历不明,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
邰玉轩冷笑一声,靴底碾在陆贾撑地的手指上,力道不轻不重,却疼得他嗷嗷直叫。
“偷?”邰玉轩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陆监军,你是在质疑圣上的虎符能被轻易偷到手?还是说,你其实早就知道她是谁,却故意在这儿装糊涂?”
陆贾瞳孔骤缩,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邰玉轩直起身,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士兵,最后落在阿柳身上。
她正揉着手腕,脸上还带着几分不服气的倔强。
“受伤了?”他淡淡道。
阿柳撇撇嘴,慢吞吞地挪到他身边,小声嘀咕:“谁是你的人……”
邰玉轩充耳不闻,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然后缓缓举高,虎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都看清楚了?”
士兵们齐刷刷跪倒:“参见公主殿下!”
邰玉轩将踩在陆贾手上的靴子移开,俯身半蹲在他的身边,“她不是公主我自会去皇上面前领罚,但她若真是公主,等回到东陵,陆监军可想好要如何请罪?”
陆贾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心凉的连身上的药效都减轻了几分。
而邰玉轩这时却没在多言,他吩咐副将曲衡将先前对阿柳出手的士兵全都军法处置,至于陆贾,则暂时关了起来,等回东陵以后再由圣上发落。
做完这些,他回身一把将阿柳拦腰抱起。
“你干什么!”阿柳顿时惊呼。
邰玉轩没理会她,直至步行回到营帐,将人搁在榻上,才蹙眉道:“你若再乱动,这伤就别想好了。”
阿柳刚要反驳,却见邰玉轩突然单膝跪地,伸手就要解开她身上染血的衣裳。
“你……”阿柳怔住。
邰玉轩的动作也不由一顿。
他总觉得阿柳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所以见她受伤,军营中又并无女医官,便习惯性地想为她查看伤势。
直到对上那双惊慌的眼神,他才猛然意识到,眼前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了。
邰玉轩的手僵在半空,帐内气氛一时凝滞,阿柳耳尖泛红,下意识攥紧了衣襟。
他猛地收回手,声音比平日更冷三分,“我……我让人把你那位朋友叫来。”
云溪仗着邰玉轩回来了有人撑腰,此刻跟着曲衡去看那些人行刑了。
“等等!”阿柳叫住正要转身的邰玉轩,咬了咬唇道:“不用叫她,你……你转过去!”
邰玉轩皱眉,但还是依言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他盯着帐布上的影子,看到阿柳慢慢解开外袍,露出了里面被鲜血浸透的中衣。
“可以转过来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邰玉轩转身时,阿柳已经用棉被掩住前面的身子,只露出后面那一片狰狞的鞭伤,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肌肤蜿蜒而下,在棉被上洇开一道刺目的红。
邰玉轩心底一颤,愤怒,后怕,心疼……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忍着点!”他取出金疮药,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阿柳疼得浑身一颤,邰玉轩下意识扶住她的肩膀,入手却是一片冰凉的肌肤。
他这才发现,阿柳整个人都在发抖。
“很疼?”
阿柳摇摇头,刚想否认,却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惊呼。
“哇塞!”
她和邰玉轩一起回头看去,便见掀开帘子的云溪此刻捂着自己大张的嘴巴,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撞破什么惊天秘密的模样。
“我什么都没看见!”云溪手忙脚乱地就要放下帐帘,却被阿柳一声娇喝定在原地。
“站住!”阿柳又羞又急,连身后的伤都顾不上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邰玉轩已经迅速退开三步远,冷峻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尴尬,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只是在处理伤口……”
“啊对对对!”云溪点头如捣蒜,眼睛却滴溜溜地在两人之间打转,“处理伤口嘛,我都懂的!就是这里面好像空气有点稀薄,我还是到门口去给你们俩把风吧!”
阿柳气得抓起枕头就砸过去:“滚进来帮忙!”
云溪灵活地躲过枕头,笑嘻嘻地钻进来,却在看到阿柳身后狰狞的伤口时瞬间变了脸色:“怎么伤得这么重!这王八蛋下手太狠了,早知道我就用真的大便甩他们脸上了!”
邰玉轩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峻,将药瓶递给云溪:“每日换药两次,伤口不能沾水。”
“放心吧,邰将军!”云溪拍着胸脯保证,又凑近阿柳小声道,“阿柳,你这苦肉计用得真不错!”
阿柳气得直咬牙,她真不知道云溪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这是真伤!”
“明白明白!”云溪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真伤换真情嘛,更好磕了!”
邰玉轩假装没听见这番对话,但耳尖却悄悄泛起一抹红。
他背过身去整理铠甲,金属碰撞的声音掩饰了几分他语气里的不自然,“那我先出去了。”
“好。”阿柳侧目望着邰玉轩离去的背影,目光里多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她还以为,他会先问自己隐瞒兵符的事情呢……
*
五日时间,班师回朝的东陵军总算进入了东陵地界,阿柳等人也终于摆脱了风餐露宿的苦日子,住进了东陵城的驿馆之中。
阿柳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加之邰玉轩所给的伤药都药效极好,所以这几日的时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阿柳,您看这东陵城多热闹啊!”云溪趴在驿馆窗边,眼巴巴地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咱们好不容易才从北甸那鬼地方走过来,你就不想出去逛逛?要知道等你回了宫以后,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了,真的不想出去逛逛吗?”
阿柳正倚在软榻上研究自己的毒药,闻言头也不抬:“邰玉轩说了,让我们这几日低调行事,免得再惹麻烦。”
“哎哟,我的好阿柳!”云溪夸张地哀嚎一声,凑到她身边,“邰玉轩那是怕你再受伤,可咱们就出去转一圈,买点儿吃的,又不惹事!再说了……”
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我看小说里说的,这东陵城的美食那可是一个赛一个的好吃!”
阿柳指尖微微一顿,眼睛终于从毒药上移开。
云溪见状,立刻乘胜追击:“而且啊,东陵城这么富庶的地方,药材种类肯定不少,你要是想研制什么新型毒药,光靠你那些老本肯定不够。而且到了皇宫里面,别说是药材了,就是你的吃喝拉撒都会被人记录在册,那肯定就更不方便弄这些东西了。所以说,咱们去一趟,把想买的东西都买了,你看怎么样?”
“行了行了。”阿柳总算是把桌上的毒药收好放进了布袋里,她唇角微微扬起,“先说好了,咱们就出去一个时辰!”
“得嘞!”云溪欢呼一声,麻利地取来两套早就准备好的便装,“我都安排好了,咱们待会儿就从后门溜出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
东陵城的街市果然如云溪所说,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灯笼高挂,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着糖炒栗子和烤肉的香气。
阿柳换上了一身靛青色的棉布衣裙,头发用蓝布条松松挽起,活像个寻常人家的小姑娘。
云溪则穿着杏色对襟衫,腰间系着碎花围裙,扮作她的妹妹。
“阿柳,你快看这个!”云溪蹲在一个小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盏精致的铜雀灯。
那雀鸟造型栩栩如生,双翅展开的弧度恰好能托住灯芯,雀尾还缀着三枚小铃铛。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见云溪爱不释手,立马介绍道:“姑娘好眼力!这灯叫做相思雀,按照东陵传统,只要晚间睡觉时将此灯燃于床头,便能在睡梦中见到自己心爱之人,姑娘可要来上一盏?”
云溪献宝似的晃了晃铜灯,里面的铃铛立刻发出清越的声响,“买一个吧,阿柳!”
“唬小孩子的说辞,这你也信?”阿柳忍不住凑近。
云溪晃了晃她的胳膊,“不信不信,但这灯真的好看,买一个吧!”
阿柳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付钱给云溪买了一盏。
两人正打算前往下一个摊位,但阿柳脚步一顿,忽然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
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人群中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那人戴着斗笠,身形高大,怎么看都有点眼熟……
“怎么了?”云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没什么。”阿柳收回视线,却悄悄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毒药,“可能是看错了。”
云溪也没在意,乐呵呵地又拉着她往下一个摊位跑:“前面有卖杏仁茶的!我看小说里面提到过这个,应该是很好吃的,咱们也去尝尝吧!”
阿柳跟着她穿过人群,心里却总有些不安。
直到云溪将一碗晶莹剔透的杏仁茶递到她面前,她才暂时放下疑虑,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好吃吧?”云溪得意地挑眉,“我就说味道肯定错不了!”
阿柳刚要点头,余光却瞥见巷口几个人围着个女子吵吵嚷嚷,她神色一凛,立刻放下碗:“云溪,我们过去看看。”
“让开!都让开!”巷子口粗鲁地叫骂声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阿柳拨开人群,只见四个地痞围着一个瘦弱的卖花女,其中一个刀疤脸正拽着姑娘的头发叫骂:“你爹欠老子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大哥,我爹现在病得下不了床,求您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卖花女瑟瑟发抖,怀中的花篮早已打翻在地。
“几日?”刀疤脸狞笑,“你知不知道耽搁一天老子要亏多少银子,还敢开口就要几日?我看也别几日了,反正你这模样长得倒是凑活,不如现在就拿你来抵债!”
那人说着,就要把人往巷子里拖。
“住手!”阿柳一个箭步冲上前,云溪紧随其后。
刀疤脸斜眼打量她们粗布衣裙的打扮,嗤笑道:“哪来的村姑多管闲事?”
他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个混混立刻堵住了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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