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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捡到女配后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32. 远月弦(五)

寿宴厅堂内,宾客已至大半,然而放眼望去,真正的顶级权贵屈指可数。

多是些依附孟家昔日荣光、如今也已没落的勋贵旁支,或是不入流的小官小吏,以及孟群山近年来着力攀的富而不贵的商贾大户。

不少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崔令颜身上,夹杂着好奇、探究与不易察觉的轻慢,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低鸣。

崔令颜恍若未闻,她的视线平静地扫过厅堂,最终落在了主位旁正与几位富商模样宾客热情交谈的孟群山身上。

他穿着簇新的绛紫色锦袍,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眼神精明活络。

主位之上,曲禾满端坐如山。

她目光略显空洞地落在前方,手中捻着一串光泽黯淡的紫檀佛珠,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奉承与热闹置若罔闻。

崔令颜和单绥之两人的位置安排在最前列,与之一同的,还有谢舒迟。

崔令颜无奈看着一杯又一杯灌下肚的某个出家人,忍不住问道:“佛门清规,能饮酒?”

谢舒迟放下酒杯,颊边因酒意泛起薄红,笑道:“我是特例,那些规矩……管不着我。”

他晃了晃杯中残酒,眼神迷离,“再说了,难得机会,若不多饮几杯,岂非辜负?”

崔令颜看他红光满面,确实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平时饮个酒都找不到机会?”

谢舒迟摇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单绥之冷声打断:“谢兄还是收敛些为好,顶着这身僧衣在此豪饮,若传扬出去,于你于佛门,怕都不太体面吧?”他语气不善,带着明显的排挤之意。

谢舒迟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恍然般低笑一声:“怪不得……”

单绥之眉头紧扭,“怪不得什么?”

谢舒迟摇摇头,温言道:“没什么,只觉得小将军你人还怪好的,不过在下年纪似乎比小将军还要小上几岁,也理当在下尊称小将军一声‘单兄’才是。”

单绥之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谢舒迟,不是很相信,“你年龄几何?”

谢舒迟:“束发之年。”

单绥之:“……”莫名觉得自己输了一头,脸色五颜六色地变化。

崔令颜叹了口气,连忙打断这场幼稚的争执,转向谢舒迟,语气带着适度的关切:“对了,你身子应该好了些吧?昨日突然倒在那真是把我吓一跳。”

他摆摆手,笑容轻松,“无妨,不过偶感风寒,一时气力不济罢了,劳少夫人挂念。”

单绥之一听“风寒”二字,又找到了机会,紧张地转向崔令颜,“夫人,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其他位置吧,你身子才好利索,可经不起折腾。”

崔令颜:......

最后还是在单绥之不由分说的坚持下,两人各退一步,互相调换了座位。

就在这时,满堂宾客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不少人下意识地起身,脸上堆满笑容。

只见,崔允昂首阔步走在前方,神情倨傲,目下无尘。崔倩紧随其后,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人群中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

姐弟俩身后簇拥着七八个衣着光鲜的仆从,排场十足。

孟群山快步迎上前,脸上的笑容绽到可以溢出来,“世子爷大驾光临,真是让敝府蓬荜生辉,满堂生香啊,快请上座!”他热情得近乎夸张,引着两人走向主位方向。

崔允微微颔首,端着世家子弟的架子,语气沉稳却疏离:“孟先生客气了。老夫人寿辰,我等小辈前来贺喜,理所应当。”

他目光在主位上那位神情漠然的老夫人身上短暂停留,依礼颔首致意。

孟老夫人眼珠缓缓转动,目光在姐弟二人身上停留片刻,苍老的面上是毫不遮掩的嫌恶。

崔允也看到了,脸色微沉,正欲发作,却被自己的蠢姐姐一把拽住衣袖。

崔倩指着斜前方,大呼小叫道:“阿允阿允,崔令颜在那!”

他顺着崔倩指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真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崔令颜,和在她旁边跟狗一样龇牙咧嘴的单绥之。

崔允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故作矜持地在孟群山安排的上座落座。

孟群山立刻亲自执壶斟酒,嘴里不停地说着奉承话,亲热地嘘寒问暖,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崔相的态度,试图攀扯关系。

崔允应对得体,笑容浅淡,言语间却滴水不漏,始终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距离。

一番觥筹交错后,孟群山终于从繁冗的应酬中脱身,清了清嗓子,走到主位前方,准备致辞。

“诸位贵客!”孟群山声音洪亮,红光满面,“今日承蒙各位赏光,驾临寒舍,为我嫂嫂六十寿辰添彩,孟钦兄去后,我嫂嫂孤苦伶仃,能有今日诸位齐聚一堂为她贺寿,实乃天大的慰藉!”

台下宾客大多识趣地举杯附和,掌声稀稀拉拉,唯独崔允面带不屑,敷衍地举了举杯。崔倩则根本无心听这些,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崔令颜身上。

孟群山的开场白还没说完,只见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激动:“但在这个大喜日子里,我还有一件更大的喜事要向诸位宣告!”

厅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想必在座诸位都知晓,我孟家世代以织造绫罗绸缎立身,名动天下!前些年,因一些误会,致使圣上对孟家稍有疏离。”他话语含糊其辞,但意思已不言自明。

“然而天道酬勤,就在近日,圣上已下明旨,重新启用我孟家工匠,为宫中御用供奉绸缎!孟家的云锦,将再次铺就宫廷殿堂!”

台下一片哗然,一位与孟钦有过交集的宾客忍不住扬声质疑:“孟老板,恕我直言,孟家的织造技艺,早已随孟钦公仙逝而失传,如今孟府所出,当真还能有昔日十之一二的水准?”

孟群山笑容高扬,仿佛早已料到,胸有成竹地肯定道:“当然。”

他朝侧边击掌两下,然后,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是孟扬。

他今日装扮极尽奢华,金线绣纹在灯下熠熠生辉,此时正顺从地站在孟群山身侧。

“此乃犬子孟扬,说来也是缘分,他虽为我亲子,但自小却与孟钦兄更为投缘,常伴钦兄左右,得其倾囊相授,我孟家祖传的织造秘技,也已然尽数传承于他。”

台下许多先前和孟钦是相识的人看到孟扬的脸后,神色莫变,一瞬间都懂得了什么。

先前质疑的宾客仍不罢休,指着孟扬道:“他?一个半大孩子?孟老板莫不是在说笑吧,孟钦公的绝技何等精深,岂是这般年纪能学全的?”

孟群山不慌不忙,脸上挂着掌控一切的微笑,再次抬手示意。

只见数名身着统一服饰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匹展开的丝绸,步履轻盈地鱼贯而入。

那丝绸长约三丈,宽逾三尺,其质地之轻柔,丝滑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在灯火的映照下,呈现出如同月下深海般的变幻色泽,时而幽蓝深邃,时而浮现金银交织的暗纹,细密繁复。

整个厅堂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酒过三巡,在孟群山极力营造和那匹震撼丝绸的加持下,宴席气氛愈发热络。

宾客们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恭维声此起彼伏,与初时的敷衍判若云泥。

而在这时,崔允却突然发话道:“老夫人福寿安康,又逢家族重获圣眷,双喜临门,岂能无雅乐助兴?”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喧闹。

他突兀的话语让孟群山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崔世子的意思是?”

崔允施施然起身,目光越过人群,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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