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大人你别跑》
山路崎岖并不好走,一路上都残留着些被风刮过来的纸钱,配合着偶尔刮过的寒风,亟待一首嘹亮的唢呐驱寒。
印晴伞被钟子清执在手里,夏初言和他并肩走着,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清晰地看过白日里的环境了,即使周围枯木杂草的场景并不美好,似乎也无关紧要了。
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初遇的乱葬岗,这里除了寂静无声之外,似乎并无异常,反而有些不好下手。
遇事不决,先问钟子清,夏初言询问:“这里似乎并未有何不妥,子清打算怎么查?”
平静如水的眼眸望向其中一座孤坟:“那里。”
夏初言细细端详,想发觉其中奥义:“莫非是这里有怨力的痕迹?”
“从那里,挖出来看看。”钟子清道。
夏初言:“……”
原本想了些夸奖的马屁此刻也被她尽数吞下了。
“子清加油~”夏初言拿着印晴伞默默退到了一旁。
这刨坟的活儿她可干不了。
钟子清认真挽了挽袖子,随手拿起一把落在地上的铁锹就开始挖。
这铁锹应该是之前安葬的人遗留在这里的。
夏初言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突然眼神一凛。
在周围看了一圈儿,却并未发现任何人影。
但总觉得被什么视线窥视着。
突然之间,鼻尖钻入一股腥甜的气息,是血腥的气息。
瞳孔中闪过一抹暗红,很快被她压下。
“子清,你有没有闻到……”夏初言还准备开口,却发现对方正背对着自己鼓捣着什么。
“是有什么发现吗?”夏初言朝他走过去。
走到对方面前才发现,方才那血腥是……
“你流鼻血了。”夏初言说着,语气里带着些幸灾乐祸。
今早的人参还真是大补啊,看来真是一点儿没偷工减料。
钟子清胡乱在脸上擦着,喷涌的鼻血让他没空隙回答夏初言的话。
看着对方花猫一般的脸,夏初言才想起来拿出手帕递了过去:“快擦擦。”
在原地捂了好一会儿才止住血,钟子清吸了吸鼻子,仍有些心有余悸。
看着对方的模样,夏初言轻笑一声:“以后少吃点人参。”
对方面色如常,但夏初言还是开口询问:“感觉怎么样?”
钟子清摇头:“无事。”
视线投向方才钟子清挖掘出来的坑洞,空无一物。
夏初言不免有些惊讶:“空的?”
“嗯。这处是之前尸人出没的地方。”钟子清看着那片空地,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应该是已经沙化了。”
夏初言惊讶于钟子清的记性,当天夜里那么混乱的场景,此刻还能准确找到尸人出没的源头。
尸人寂灭后,会直接化成一捧黄土归于尘埃,钟子清说的沙化想必也是指这个。
所以这坟里才会空无一物。
活人故去后尚能留下一具遗躯,可当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后,却只有沙化这一条路可走。
最终尘归尘,土归土,湮灭在天地间失了痕迹。
夏初言不自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活人一般别无二致,可为什么……却又不是呢。
“他们的家人若是知道每每祭拜的,不过是空坟一座,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夏初言语气很轻,似乎是自言自语。
“人若故去,亲人祭拜的不过是思念和牵挂,并不会因为是一座空坟就有所衰减。”钟子清回答。
他从来不会忽略夏初言的任何一句话,哪怕是微不可察的抱怨都会认真回答。
夏初言仰头去看他,隔着印晴伞沿对方的神色看的并不真切。
“是啊。”最终千言万语,夏初言也只能道出这一句。
这里并没有任何发现,注定两人这趟是白跑了。
钟子清接过对方手里的伞执在手里:“走吧,先回去。”
夏初言点头,转头看了一眼空旷无人的荒山。
“怎么了?”发现对方脚步停顿,钟子清歪头询问。
“无事,回去吧。”夏初言摇头,努力忽略心里的那抹异样。
而那在暗处被窥伺的感觉,并未消失。
……
两人回到县衙时,门口熟悉的背影又出现了——是跪在地上的周老太。
夏初言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子清,先等等。”
闻言,钟子清歪头看着她,无声询问。
夏初言并未多做解释,拉着他来到大门口的鸣冤鼓前。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是夏初言敲响了它。
“何人在此击鼓!”鼓声响起的瞬间衙役就冲了出来。
等到看清来人,那衙役脸上的威严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是夏姑娘和钟天师啊。”
两人昨日被县令请回府上,县衙里的衙役都是人精,自然也是认识他们的。
看到是夏初言击鼓,衙役连忙开口:“不知夏姑娘击鼓为何啊?若有事情直接使唤小的去找县令大人即可。”
冷冷扫了一眼衙役,夏初言道:“县令大人日理万机,自然不是想见到就能见到的。”
衙役陪着笑脸:“夏姑娘说的哪里话,不知击鼓是……?”
夏初言指了指跪在县衙门口的周老太:“自然是为了这位伸冤的周老太。”
显然是没想到夏初言如此做,衙役有些为难:“这……”
“怎么,偌大的县衙连个审案的人都没有了吗?”夏初言语气质问。
他们是县令亲自请到府上去的,衙役自然不敢怠慢,道了句稍等之后连忙飞也似的去找县令。
夏初言去县衙门口扶起周老太:“周奶奶,升堂了,进去沉冤吧。”
威武——
水火棍有节奏地在地上敲响,而周老太也终于第一次,踏进了这县衙大门。
钟子清和夏初言站到了一旁安静听着这一场庭审。
县令一拍惊堂木严肃开口:“堂下何人?”
“草民周氏拜见大人。”苍老又沙哑的声音响起,在外面跪了太长时间,周老太已经有些疲惫。
“周氏状告何事?”那县令显然兴致不高,懒洋洋的连眼皮都没抬。
“草民周氏要状告钱老爷杀害我孙女王氏女!”周老太回答。
县令哼了一声:“可有证据?”
苍老的双手颤抖着拿出几张已经发皱的信纸:“这是之前在钱府做工时,里面下人的口供,大人请看。”
钱老爷离去死亡后,府上的家眷侍从皆四散逃离,其中也有几个心软的下人,念及周老太孤身一人愿意提供证词的。
衙役将证据呈给了县令,那县令大人只是随意将口供扔在一旁:“这些下人如今早已离开钱府,如何能证明他们的口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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