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达米安观望着情况，有点烦躁地啧了声，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如果洛菲就这么死在这里了他该怎么出去。

按道理来说那个家伙应该没这么容易死才对，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对自己实力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

而显然洛菲确实没死，达米安清楚地看见她被贯穿了身体后，动作毫无停顿地抬起手，枪在她抬手的瞬间变换成匕首，然后干脆利落地在身前划过一条弧线，那些触手便瞬间被斩断。

洛菲轻盈地下落，然后踩着那些飞舞的触手不断跳跃躲避着。

达米安观察着战况，察觉到那些飞舞的触手顶端都是各种动物的形状，光是他能看清的就有十几种，那些影子的嘴巴张张合合，透着一股打算咬下块肉来的凶残。

这是什么东西？

某种不知名的动物？

魔法生物？

达米安一边研究着它的特征，一边开始思考能不能养它。

最大的问题是它不知道有没有思考能力，而且破坏性很大。

这种危险的东西很难被饲养，他郁闷地得出了结论，父亲不会同意的。

而另一边洛菲已经踩着触手跳到了高处，在再一次用炮弹轰向了影子，并得到了更多的触手围攻后她转换了策略。手里的匕首变换为长剑，她从高处跳下，借着俯冲的力道将剑插入了魔女的身体里，于此同时那些喷溅的血液也贯穿了她的身体。

她抬起眼睛，和蜷缩的魔女对视。

或者说那其实算不上对视，因为她根本无法在那张黑漆漆的影子脸上找到眼睛。

但洛菲还是感到有些心情复杂，那种混合着愤怒，憎恶和怜悯的复杂。

那是从很早很早之前，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潜伏在她的身体里，一日日腐烂的心情。

她无视着那些贯穿撕咬身体的触手，一遍又一遍麻木地挥剑砍下去，直到它彻底失去生息，在地上变成了一颗小小的紫黑色的悲叹之种。

洛菲捡起悲叹之种，那是由银色的金属状物质包裹着一颗紫黑色晶体的存在，上下两端都延伸出长而尖的一段。她抬起头，看见周围的一切正在迅速地崩解，而那些杂乱线条组成的小人还在跳着舞，动作呆板。

达米安从高处跃下，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旁，“这是什么？”

“悲叹之种。”洛菲没有看他，而是将悲叹之种凑到了胸口的宝石前。达米安盯着她的动作，看见那颗有些浑浊的宝石颜色迅速地清亮起来，重新变成了透彻的碧绿色，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微微的光晕。

她抬起眼睛，看见达米安微微睁大眼睛，瞳仁跟着悲叹之种转来转去，一时间幻视了追着逗猫棒上蹿下跳的小猫。

发现她在看他，达米安立刻收敛了表情，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你来哥谭不是为了什么转学吧。”

洛菲将悲叹之种在手里抛了下又重新接住，语气漫不经心，“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又没干坏事。”

达米安瞪着她，有些恼火起来，刺客联盟教给他的那些东西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他默不作声地冲上前，轻而易举地压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倒在了地上，幽绿的眼睛泛着亮光。

既然说不通的话就打一架好了，打赢的人总是更有话语权。

这是他所信奉的理论。

这次洛菲没再像上一次一样仍他摆布，屡次被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孩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让她有点气急败坏，“你又在犯什么病？！”

就算这家伙是希尔的弟弟她也有点忍无可忍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达米安俯视着她，语气十分不屑，“我们两个里要是有哪一个有病也只可能是你。”

洛菲哽了一下，不愿意跟他进行这种幼稚的争执，阴着脸咬牙切齿，“你放开我，我们打一架。”

“TT，”达米安嗤笑一声，“很显然你已经输了，艾比，你应该把我问的事情告诉我。”

洛菲歪过头，隔着面罩和他对视。她眼角有些下垂，失去那些丰富又生动的表情后看起来不再像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反而透出一种不符合年纪的冷寂感，翠碧的眼睛毫无情绪地睁着，像是镶嵌在娃娃上的玻璃珠子，。

“你可以礼貌一些问我，我不喜欢被当作罪犯审讯，”她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的颜色沉郁下来，像是看不清底的幽谭，阴骛的情绪裂纹般爬上她毫无表情的面孔，让她看起来有点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她毫无征兆的变脸让达米安愣了一秒，但还是反应迅速地侧过脸躲过了她突然的攻击，洛菲抓住机会从他的钳制中逃了出来，微微挑眉，“谁说我输了的。”

达米安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

虽然说艾比的格斗技巧烂的几乎不存在，但是她显然是经常和那种东西战斗的，并不是完全没有战斗力。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干脆地摸向万能腰带，看向洛菲的眼神认真起来，像是跃跃欲试的小狼。

天啊。

洛菲看着他这阵仗，感到眼前一黑。

为什么不能好好沟通非要打一架不可，她不是已经说了他礼貌一点问的话她会回答的吗？

这也是哥谭的习俗吗？

而且她恐怕打不过达米安，她在心里不情不愿地承认，除非她跟对付魔女一样对他下杀手。

“你为什么非得打这一架？”她警觉地后退半步，不太情愿地迅速说道，“非要说的话我跟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什么目的？”达米安被她的话引起了兴趣，暂时放弃了动手的打算。

洛菲移开视线，用一种棒读的语调说道，“当然是保护哥谭。”

“你在做白日梦吗，蝙蝠侠会保护哥谭，”达米安毫不客气地说，他上下打量着洛菲，眼神十分嫌弃，“你看上去连只鹅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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