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前未婚夫沦为乐户后》
“曈曈,我这辈子怕已经无法作画,你又何必用那些东西来勾我?”
“你别跟我说气话,咱们聊画的时候,你分明是很愉快的。”姜曈阅人无数,苏观卿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苏观卿苦笑一下:“白日里或许开心,夜里人寂之时,却难免感伤痛苦。”
就好像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姜曈适才的兴奋劲儿瞬间消失殆尽:“你的意思是,你以后都不想跟我聊画了?”
他想的!他当然想的!
可只要他听到曈曈的声音,只要曈曈对他好,他便忍不住要奢求更多。
还记得最开始,在乐班之时,他唯一希冀的,不过是偶尔曈曈能来找他,他只要听一听曈曈的声音就能开心好多天。
后来到了姜家,他又想着,只要曈曈不再讨厌自己,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渐渐的,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他想要日日与曈曈谈天说地,道古论今,他想要与曈曈把臂同游,偕隐山水,他想要与曈曈共画一张画,他想要看到曈曈的笑容,想要再看一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想要……
他想要的太多了。
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他的贪心,给了他当头一棒,他这才从美梦中骤然醒来。
他凭什么要这个,要那个呢?
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偏爱,他生下来母亲就撒手人寰,他费尽全力,以为能得到父亲的青眼,父亲却连他的性命都不在乎。
曈曈……曈曈又怎么会喜欢自己呢?曈曈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
他不应该放任自己做梦了。
他实在是害怕,如果曈曈还肯跟自己说着那些话,对自己还这么好,自己又会沉沦下去。
况且,他还答应了钟伯母。
于是,最终他艰涩地答道:“是,我不想。”
昏暗的灶火中,苏观卿捏紧了烧火棍,指节寸寸发白。
姜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想清楚了?真的不想跟我聊那些了?”
“……想清楚了,你别跟我说那些了,我真的,不想听。”苏观卿字字艰难,却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说完只觉一阵难以忍受的绞痛,从心口烧起来,迅速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他不由下意识地朝前躬下身子。
……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依曈曈的脾气,一定会气得扭身就走,从此再也不肯跟自己说一个字。
……好不容易曈曈才肯理会自己,好不容易曈曈才愿意同自己聊天,好不容易他们才有了今天的亲近……
就在他绝望地等待着姜曈离开的脚步声时,一股力道扳住他的肩膀,强行让他直起身来。
一个幽微的情绪掠过他的心头,耳边就传来了姜曈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苏观卿!你什么意思?!从那天咱们一起赏画开始,你就不对劲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因为我没有答应你的邀约,你就要跟我置气?”
苏观卿顺从地任由她钳住自己,他微仰着头,无焦的眼中是毫无遮挡的惨然:“曈曈,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把我赎回来,照顾我,陪我看桃花,给我治病、做衣衫,还为我出头……你为什么这么护着我?对我这么好?”
他的声音很轻,交织着灶膛中噼啪的烧火声,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害怕得到答案。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想要看清姜曈的神色,然而眸中的空茫却出卖了他,他什么也看不到。
姜曈被他眼底透露出来的痛楚灼了一下,怒火骤然消散。
“因为你对我也很好,”姜曈听见自己这样说,“我家最困难的时候,别的亲朋好友哪个不是避之不及?只有你帮我。我知恩图报,不成吗?”
苏观卿唇角抖了抖,那大概是个没能挤出来的笑容:“我不过借了你一点铜子儿而已,这一点恩情,你早就还清了。”
“还不清的,”姜曈放开他,转而去揭开了锅盖,热气一下子涌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怎么可能还得清呢?”
苏观卿心中绞痛更盛,自己竟自作多情到,把恩义当成了情爱。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近乎自暴自弃地将话语戳向最痛处:
“有什么还得清,还不清的,你把我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赎回来,便是我的恩主。你还帮我治眼睛,帮我出头,你对我的恩情,才是我一辈子还不清的。之前的妄念,是我不对,从今日起,我会记得自己的身份。”
姜曈越听越不对劲,脸色黑了下来,声音也发沉:“你什么身份?”
“我是姜家买回来的仆人。”
“苏观卿!你非要逼我是不是?”
苏观卿摇了摇头:“抱歉,大小姐,小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姜曈一把揪起他的衣襟:“你叫我什么?”
“……大、小姐。”苏观卿被衣襟勒得有些气短,艰难道。
姜曈给他气得暴跳如雷,然而苏观卿难得地强硬了起来,就是不肯改口,就像当年姜曈怎么逼他,他也不肯退婚时一样。
这一晚的开心见诚,换来的却是一场不欢而散。
如果说之前,苏观卿还会找做家务的借口避开姜曈,那之后,苏观卿便毫不掩饰地躲着姜曈。
甚至连吃饭,他都不再跟姜家人一起,只是自己一个人窝在灶房里解决。
姜曈赌着一口气,也不肯来叫他,只打发赵雀生过去帮他。
姜曈修画的时候,苏观卿更是不肯回书房。
有那么一两次,姜曈故意晚上留在书房,苏观卿宁可猫在灶房喂蚊子,也没有进来。
姜曈对着他空荡荡的床铺,磨了一晚上的马蹄刀,也没出来叫他,直到两把刀都磨得噌光瓦亮了,她实在无事可做,方才把刀放回架上,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苏观卿在灶房中,听到姜曈把门摔得山响,这才默默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往书房走去。
主屋里,钟婉词正在做针线活儿,也被姜曈摔门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就看向早已睡了的丈夫。
果然,姜怀山已经被吵醒了。
姜怀山病后睡眠一向很浅,从梦中惊醒,顿觉头疼欲裂,伸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你那天到底跟观卿说了什么?他们俩闹成这个样子?”
钟婉词走过来,坐在床沿,伸手给他按摩脑袋,声音带点委屈:“我能说什么,不过就是提醒一下观卿,曈曈对他不一般。我可是一句重话都没说。”
姜怀山也是无奈:“这俩孩子,简直就是冤家!”
……
自从同苏观卿闹架后,姜曈重又陷入了废寝忘食的工作状态中,这回苏观卿只是躲着她,一句劝说的话都没有。
姜曈不过半个月,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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