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第一天迅猛的“收割”效率，剩下的参选人员明显学乖了，隐蔽和反追踪的本事大幅提升，加上人数锐减，单独行动的凌木大半天下来几乎没什么收获。

她对着空旷的山林撇了撇嘴，按下通话键，呼叫章齐乐：“乐乐，在哪儿呢？组个队？”

耳机里传来章齐乐那标志性的不耐烦的声音：“呵，自己搞不定了就直说，找什么借口？”

凌木面不改色：“坐标发你了。过来汇合。我不想跑路。” 语气理所当然。

章齐乐在那头哼唧了两声，似乎很不满，但几分钟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出现在了凌木指定的地点，脸上还带着点“我是被迫的”不爽表情。

两人汇合后，第一件事就是互相核对“战果”。

“十一个。”凌木报数。

“巧了，我也是十一个。”章齐乐挑眉。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达成了共识。

“比来比去，不利于团结。”凌木一本正经地总结。

“没错，伤感情。”章齐乐深表赞同，果断将内部竞争转为一致对外。

组队效率确实高了不少，互相掩护，交叉搜索，又“解决”掉几个目标。休息间隙，两人靠在一处背风的土坡后面。

章齐乐忽然用手肘碰了碰凌木，语气带着点异想天开的兴奋：“哎，木兰，你说……等狸猫那家伙装上假肢，咱是不是得给他弄条钛合金或者碳素的？以后他要是跟谁急眼了，是不是能直接拆下来抡人？绝对是大杀器！”

凌木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萧知著单腿站立，挥舞着一条银光闪闪的钛合金假腿，左右开弓，抡倒一片……她先是觉得这想法十分没有道德，随即又实在忍不住，捂着脸笑得肩膀直抖。

“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她边笑边说，“到时候你亲自去跟他建议，我保证他第一个抡的就是你。”

章齐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打不过我还跑不过么？他又追不上我。”

他们得先替萧知著去接受，然后一起把他拉到阳光下。

两人一边低声瞎聊天，一边继续移动搜索。聊着聊着，话题又拐到了昨天的烤全羊上。

章齐乐摇摇头，评价道：“队长烤得还行吧，但说实话，欠点意思。火候还是没太掌握好。”

凌木倒是很满足：“我觉得蛮好吃的。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吃烤全羊。”

章齐乐闻言，立刻投来一个相当鄙夷的眼神，从上到下扫了她一遍：“土包子。”

凌木也不生气，反而故意拖长了声音：“哦哟——是是是，老爷见多识广。卑职孤陋寡闻，在此聆听您的高见啦——”

章齐乐翻了个白眼，顺手就压了一下她的脑袋：“少贫嘴！”（这家伙经常仗着自己187的三中队第一身高睥睨天下）

他语气里带上了点骄傲，“我是青海人。我们那里的羊，喝雪山融水，吃高原牧草，肉质本身就不是这里能比的。烤制的方法也更讲究。还有牦牛，味道也是一绝。”

凌木眼睛亮了一下：“真的？那说好了，以后我去青海玩，你负责接待，请我吃最地道的烤全羊？”

章齐乐难得地露出阳光开朗的笑容，甚至伸手揽了一下凌木的肩膀：“当然。给我木兰最高规格的全羊宴。”

凌木有点小感动，认真道：“那你来上海玩的时候，我请你和平饭店吃饭。”

章齐乐闻言，松开手，非常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玩味和调侃，缓缓点头：“小布尔巴乔亚的情调吗？可以，可以。体验一下也不错。”

然后两人通过单兵电台向指挥部简要汇报了当前区域“南瓜”密度过低的情况。

袁朗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炮仗，木兰。你们两个，立刻去测绘点。”

“明白。”凌木利落地回应。

章齐乐在一旁低声抱怨，明显的抵触：“不是都说党指挥枪么……凌指导，您这位抓政治思想工作的，能不能和队长建议一下？我是真不想去那儿看师侦营那帮人的白眼。”

“现在知道我是指导员了？”凌木一边快速校对着方位，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具体军事行动部署，指导员尊重队长的决定。就像党组织建设、干部管理方面队长要尊重指导员一样。”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皱着眉的章齐乐：“除非队长‘没了’，否则指挥权不会落到我手上。”

“还盼着我指挥吗，乐乐？”凌木笑眯眯地问。

章齐乐被她这话噎得够呛，低声骂了句：“神经病！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他知道凌木说的是极端情况下的应急预案，但听着就是别扭。

他不再多言，朝着测绘点快速移动，准备进行近距离支援和清场。

凌木则选择了不同的路线。她背着她的95式狙击步枪，悄无声息地迂回潜行，最终在距离测绘点约三百米外的一处植被茂密的小山包上找到了理想的狙击阵位。

她迅速卧倒，架好步枪，调整呼吸，透过高倍狙击镜，扫描着下方那片相对开阔的区域，准备守株待兔。

凌木从这天下午开始潜伏，直到凌晨的寒意渗入作训服。

目标终于出现了。

透过狙击镜，她清晰地看到百米开外那片水泡子里，一动不动地泡着两个人，伪装得挺不错，但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缓缓调整呼吸，食指轻轻搭上扳机，正准备锁定其中一个目标。

就在这一刹那，极其细微的、被长期实战磨砺出的本能预警猛地刺入脑海，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猛地向侧面翻滚。

咻！

一颗狙击子弹精准地打在她刚才头部所在的位置。

凌木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她迅速翻滚到预选好的备用狙击点，再次利落地架好枪，同时拇指按开了通讯频道，声音压低：“猜猜看，我遇到谁了？”

频道那头沉默了一秒，传来章齐乐明显带着烦躁的声音：“有话直说，我这边正忙着！”

“上次演习，一枪‘击毙’你的那个狙击手。”凌木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愉快，目光锁定了对面山包某个可能的隐蔽点。

章齐乐哼了一声，语气不屑：“那又如何？上次还不是被队长顺手就给‘秒’了？”

“我的主语是‘你’。”凌木提醒，同时狙击镜微微移动，“而且，告诉你个‘好消息’，他的两个队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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