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生春》
封西岩冲上去,却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扯住胳膊,甩到了一旁,也不知撞到谁,磕到了耳朵,耳鸣时,听到了大汉怒吼。
“这店现在是老子的。”
昼夜不停地从衢州赶到这里,漫长的十四天里。
都在想念着日思夜想的母亲,是见到了,只是也太短暂了。
原以为剩下的日子里,能与他们朝夕相处。
视线再一次被泪水迷住,悲伤涌遍全身,身边是嘈杂的声音。
隐约间,在这个满是吵闹的地方,听到了慢慢悠悠的步子响彻在身后,同时响起的,还有敬重的称呼。
“鲁大人。”
封西岩回头,看到了穿着官服的鲁阅常,身旁还跟着几个随从。
在雨后的晨光中,他面容清俊,眼窝下也残留了些许的青黑,眼里的倦意很浓,克制住了打呵欠的动作。
他凑近俯身看她,看她面色极差,偏头对身后的杨谵吩咐,“杨谵,你留下来,照顾她。”
封西岩再看了一眼何记面馆,捏着背包的带子,瞧着被陌生人打开的大门,不再是昨天,所见到的一切。
“大人他有很多公事要处理,我会时刻跟随姑娘,姑娘有何吩咐,都找我。”
杨谵上前,说完这些,搓着手背,犹豫了小片刻,才从袖口处取出一封信,递到她面前。
“昨晚,我追出城去,他给了这封信。”
封西岩惊愕地看杨谵,快速地接过信,展开来一看,宽敞的信纸上,就四个字:回去、勿念。
封西岩收好信,抬眸去看杨谵,可也只是一瞬,垂下头去,眼眶里溢满泪水,顺势落了下来。
杨谵很清晰地看见,在她低头时,数颗泪珠从面庞滑落,砸在了还有雨水痕迹的泥地上,泪珠慢慢洇开。
“你、还好吗?”杨谵颤颤地问。
看她歪头去抹眼泪,想到了昨晚的情形,鲁阅常后来还是觉察到了什么,命他去一趟何记面馆,去了之后,发现厨房内还有着丰盛的羹汤菜肴,却也是冷透了。
整个面馆都透着冷清,察觉不对,连忙追出城去,快马加鞭,带了几个弟兄,遇到了连夜离开的封学亥。
封学亥像是知道有人会来找他一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交给了杨谵。
杨谵不明白这样的用意,可他不太会哄哭泣的女子,在一旁干着急,观摩着封西岩的状态。
封西岩恍然大悟,抬手重力摁着作痛的脑门,想到了关于虞勤儿的旧事,在她贵妃之位被废之后,在滦山寺带发修行时吐露过一些儿时旧事,被养父母带离娥县后,途遇不少难事,狼狈奔波,东奔西走,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每日一睁眼就是要赶路,饥饿难捱,常常不能饱腹,心生怨念,故意与养父母走散,在遇到养父母,都是多年后了。
封西岩懊悔极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重要事迹,攥紧手中的信,待眼泪不再流,调整好心态,仰头去看杨谵,真诚地道谢,并说出自己的需求,“谢谢,我需要马。”
“好办,这个好办,我这就去牵来。”杨谵心中不禁感叹,佩服大人的料事如神,及早就备好了温润好驾驭的马匹,也备好了长时间骑马导致磨损疼痛的药膏,连干粮也备的妥当。
杨谵牵马过来,整理好,悄悄地观察了封西岩的状态,看着算是好了一点,才放心地上前,“姑娘,马备好了。”
封西岩思考了很多的因素,以及路线,封学亥有一个月的探亲假,假期结束,要回到衢州,余下的时间,怕是会赶不上了。
瞧着杨谵什么都准备好了,不禁诧异,“你这速度、挺快的。”
“大人让我提前备着,方便姑娘出行。”杨谵如实道。看她面露惊诧,又道,“大人他,勤勉,武能杀奸臣,文能安抚娥县百姓。你放心,他不是史上所讲的那样。”
封西岩垂眸,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嗯,谢谢。”
封西岩写了一封信后,才骑马赶路,知道追不上,可是还要去博一下,万一,能在路上遇见他们呢。
杨谵时刻跟随。
在离开娥县两天后,偏逢雨季,雨下个不停,急风吹来,险些人仰马翻。
这么大的风雨,实属耽误赶路。
时刻盯着那在迅速倒流的剩余天数,封西岩崩溃,紧握缰绳,在风雨中举步维艰。
寻了避雨的寺庙,杨谵抹去面上的雨珠,大步走到了封西岩的面前,这几天,目睹她愈发憔悴,现下看她盯着那倾泻而下的雨帘,劝道。
“姑娘,这雨太大,不便赶路,还请姑娘,待雨停了之后,再走,不可再冒雨赶路。”
杨谵的话刚说完,发现了不对劲,眼前这个身材瘦小,脾气又很执拗的貌美女子,在清冷荒凉的寺庙中,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
目光所及之处,是破败的佛像,腐烂的门,残垣断壁,耸立在风雨中的一棵参天古树,枝条随风猛烈摆动。
寻遍了这无半点香火气息的荒废寺庙,都没见到封西岩的身影。
终是意识到了什么,不顾这狂虐的风雨,翻身上马,直奔娥县。
到娥县县署匆匆下马,随意地抹去眼前流淌着的雨水,视线得以清晰。
还没走几步,就因腿脚的酸软倒在地上,缓了缓,才又爬起来,直直地向公堂走去。
公堂内,鲁阅常正审着十恶不赦的嫌犯,手指摩挲着桌面,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在着风雨飘摇的间隙,看到了从外奔来的邋遢男子。
当看到那因被雨水冲刷多日,面色惨白到极致的杨谵时,内心忐忑,不安地起身,退掉了在场的捕手书吏,急急地上前搀扶住身体极度不适的杨谵。
杨谵撑着一口气,抓紧鲁阅常的手腕,声线嘶哑,“大人,她在三日前,在蔚县,离开了。”
“离、离开、了啊?”鲁阅常闭上眼睛,揣摩着这几个字的含义,扶着杨谵起身,才短短几日啊。
初见她时,对她存有质疑和不满,浑浑噩噩的两年时光,时常梦到她披头散发,目染鲜红,平静地向他走来。
等她走近了,梦也散了,一直以为,她是死的凄惨,来找他索命的。
每每看到披散着头发的,都以为是索他命来。
封西岩,我什么时候才有勇气、向你道歉呢。
封西岩高烧不退,日日梦魇,在梦魂颠倒时,听到了门铃响了好几声,在费力睁开眼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