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生春》
鲁阅常刚上任,就遇到百姓之间的斗殴,打得头破血流,满脸血刺呼啦的,正在县署门口,闹得沸腾。
县丞林焕,正撑着腰、打哈欠,惺忪地往县署门口走去,而微风一拂,还有残留的脂粉香。
鲁阅常刚处理完民众纠纷,心不在焉地站在书架前,手指戳着陈年卷宗,满脑子都是杨谵说的那些话,连眉毛都能看得清晰。
“鲁大人。”
听见陌生的声音,鲁阅常不耐烦,斥道,“出去。”
那人没出去,还在原地站着,继续说未禀报的事情,“县署外,有一女子,鬼鬼祟祟,被巡街的捕手抓来,疑是细作,近年来,多国常派出貌美的女……”
这人话都没讲完。
就觉眼前掠过一阵强风,再眨眼时,看不到在卷宗前站着的鲁阅常。
封西岩多少有些点背,刚找到一个地方,还没要做什么呢,就被三个人连推带搡地推进了娥县的县署。
肩上挂着的包袱,也被拿走。
看见了脚步匆匆的鲁阅常,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滚开。”鲁阅常喝退了在她身边的三个捕手,也将她的包袱递还,才问,“你,来找我的?”
封西岩垂下头,“嗯”了一声,背好包袱,就听头顶上,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声。知道是他在笑,就没抬头。
鲁阅常望向扛来一箱子陈年卷宗的杨谵,对他吩咐,“去备酒菜,我与封……虞姑娘,有话要谈。”
杨谵眉头一扬,爽快地应下,“是,大人。”
封西岩等人都散去,才道谢,“多谢。”
“我还想着,等忙完了,去找你。”鲁阅常看她客客气气的,还往后退了两步,还有防备的心理,不禁轻叹了一声,“哎。”
“实不相瞒,这两年,我常被噩梦困扰。”
封西岩终于抬头,看着他,发现,在史书中的这一个节点,说他成天闲散,总是那事不关己的状态,还饮酒,混迹酒楼,只为吃喝。
可想到刚才那一桩民众的纠纷,他亲力处理,并未置之不理。
现在听到他说常做噩梦,看他眼神暗淡,不像是说假,沉闷的叹气。
他还有一个小动作,一旦紧张或是害怕时,双手就会放到背后,右手紧紧地抓着左腕,偏头去看,果真如此。
鲁阅常不知她看过来是为何,正疑惑呢,忽看见她兀自点头,再度审视自己的行为,每次只要紧张惶恐时,就会有这样的举动,莫不是……
被她看透了?
“你……”他轻轻地笑着,将小动作收回,揉着酸痛的左腕,“你防备,也是好事。”
封西岩见他的小动作又换成了重力揉着手腕,也情不自禁地叹气,“你对我防备,也没问题。你擅长上阵杀敌,如今在这,不会觉得委屈吗?”
“委屈?”鲁阅常很少听到这两个字,现在听见,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一点,头一次正正经经地讲出压抑内心许久的话,“是有点,但没关系。”
封西岩摩挲着包袱的带子,正欲思考,要怎么和鲁阅常沟通,就听见杨谵的声音,“大人,饭菜备好。”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与姑娘谈谈?”鲁阅常此次礼貌地询问,目光真诚。
封西岩颔首,“嗯。”
鲁阅常想了想,又问,“你……大费周章来,不只是要我这些七零八碎的信息吧?”
“嗯。”封西岩只应了这么一句,就沉默了。
鲁阅常也不多问,看杨谵时不时地回头看来,眼神警告后,他才没回头,没用那满是好奇的眼神看过来。
二人坐下来之后,氛围总差那么点火候,鲁阅常也不擅长问些问题,就起身,去把在门外候着的杨谵叫了进来。
杨谵欣喜,斟酒后坐下,大大咧咧地问封西岩,“您,可是会些幻术?”
“不会幻术。”
封西岩察言观色,看见鲁阅常端起酒杯,也只浅抿一口。
他刚放下酒杯,就听杨谵问,“那,哪个东西是……”
杨谵不敢多看,只短暂地瞟了一眼。发现她只背着包袱,匆匆收回视线,桌子底下,被踹了一下脚踝,抓耳挠腮地想了又想。
忽而,成天话痨的他,竟词穷了。
“呵呵。”他干巴巴地笑着,心里有些哀怨,恍然间反应过来,悄悄地去看了鲁阅常。
封西岩顿感,都挺痛苦的。
她打开包袱,再三犹豫,什么都没拿出,手肘搭着桌沿,紧张地握着笔,咬了咬牙,才说,“我是未来人。”
杨谵惊讶地“啊”了一声,听到未来二字,忽觉得西宋国将不复存在,心中大骇。
想到此女子讲话与他们并无差别,面容也还有他们汉人的特征,一时间有惊有喜,但周身很快被惶恐裹挟,后怕地询问,“那,西宋国,还在否?”
“一百六十五年国祚,奸臣极多,后期宦官执政,气数耗尽。”封西岩说完,也本能地做出了随时能离开的逃亡动作,因见识过鲁阅常的莽撞和杀戮,脊背挺直,留意这两位的神色,沉声道,“二位放心,这天下,仍是你们的后代撑着的,国富、且民安。”
杨谵内心欣喜,迟疑一瞬,首次极为不礼貌地上下打量一个女子,默默地收回了被踹疼的脚踝。
喉间微微滚动着,垂下眼帘,指尖有些许的颤抖,小心地端起酒杯,一口饮尽,“那,你来此,为何?”
“年代久远,会有纰漏,我的老师研究出可从未来,随时到各个王朝,寻求真相。我来找鲁阅常,是因为他的点评有两种,他的后代说他英勇善战,为西宋国立下战功,为国为民。可又有一些不利于他的,我老师比较细致,喜欢探究历史与王侯将相,才派我特来西宋国。”
“真相?”杨谵也顺着这话,去看了饮酒的鲁阅常,惊诧道,“特意啊?”
鲁阅常抿酒的动作稍微一顿,掀起眼帘,眸子里的光,依旧是沉寂的,他看杨谵满是好奇地看过来,点点头,“你们继续。”
说不在意是假,可真在意了,又如何?
当真能扭转乾坤?
他面上不显一点情绪,可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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