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兄变病娇了?》
文见喜在一张木床上醒来,被衾厚重,甚至还带有点三四月的潮湿,其中夹杂两三缕霉味,压的她透不过气。
门房紧闭,却关不住铺天盖地的嬉笑和嘈杂声,她翻窗而出,只见红绸装饰木梁,宾客满堂,原来是隔壁正在举办喜宴。
“一拜天地。”
“我不同意。”
梁剪雪厉声制止,还是那一身刺眼的缟素,衣裙随风飘逸,站在人群中意外构成一幅鹤立鸡群的水墨画。
“阿姐!”那新娘掀开红盖巾,道:“我二人本就是你先做的媒,如今两厢情愿,你为什么反倒再三阻拦?”
旁边有老妪是主事,眼疾手快帮新娘盖回绣有鸳鸯图案的红帕,嘴里叮咛:“新娘掀盖头不吉利,万不要意气用事。”
“当日,是我错了,我后悔害你们相识一场,是我看走了眼,阿姐给你赔不是。”梁剪雪顾不得什么了,声音透露几分厉色,决绝道:“你们不可成婚,你难道想落得我这样的下场吗?”
新娘赌气道:“我们不用浪费口舌,你也曾经像我一样欢喜过,不是吗?那时的你不也万难不畏吗?梁姐姐,我不会后悔的,我不祈求一辈子的快乐,我只想和他有一刻真心,还请你不要阻挠了。”
梁剪雪有一瞬间的滞疑,她确实也有一段那样满心欢喜的时日。正是因为有,她才知道更要劝阻,那样短暂的时刻并不足以抚慰长久的折磨,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山不可摧海不可淹的时刻呢?大多数都是转瞬即逝的喜乐,而那些足以亘古不变的也如同三生石上的刻字,随着时间的流逝,腐了,烂了。她不甘心,怒其不争,气结:“落夏荷,今日这婚成了,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那便老死不相往来。”
梁剪雪上前两步,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头,呼吸急促,腮帮紧绷,颤着身子道:“你不怕死,便结。”
那新郎突地上前握住落夏荷的手,将她挡在身后,诚恳道:“我二人生死不渝。”
梁寡妇瞥他一眼,大笑出声,眼角添了水光,与嘴角连成一条苦涩的线条,无可奈何道:“作孽,作孽,都是急匆匆找死的家伙罢了。”
说罢,甩开袖子气哄哄转身离去。文见喜这才看见那个她恨得牙痒痒的伥鬼,段姓小子跟在梁剪雪身后欲一同离去,被文见喜拦了下来。
“又见面了,杨乘风?段如幸?还是段星星,段月亮?”
“滚。”
“一点也不带客气的啊,难道是因为这是你的地盘吗?”文见喜笑眯眯道:“昨日你推我下山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我猜呢,你应该不想让梁剪雪知道吧?我这个人向来大人有大量,对你的名字什么也不感兴趣。只是有一个问题,昨天谁救的我?”
毕竟这群村民确实如同书上一样,对外来人士不太友善,包括但不限于:昨日老妪像她投了个冷漠且鄙夷的眼神,梁剪雪从头到尾没有搭理过她,以及她炸开他们的村门被放迷烟,虽然是她不礼貌。
“你可别说是你,我不信。”
段姓小子翻了个白眼,刻薄道:“你得感谢你有一个好师兄,不然早便被我剐了八百回。”
“师兄?”文见喜愣了一会儿,段姓小子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自倒回时光起,她还从未见过那人,他也在这吗?
也罢,她不愿意去想,也没什么好想,她不打算再过上辈子那样的日子了,可以不用与他产生交集。
喜宴如常,村民对她没了昨晚的敌意,让她也进去讨杯喜酒喝,沾沾喜气。
她踏进门便见一位清瘦的公子举着酒杯与新郎对饮,怎么看都有几分格格不入。他穿着绣有祥云的浅青束腰劲装,头戴青钻束冠,一耳挂上银白蝴蝶坠子,轻佻又出尘。
不知是她的视线太没遮掩,还是他自己太过警觉,总之他就是看过来了。
周围的人畅快饮酒,一个人又一个人端杯贺喜,似乎都在争先恐后掏空肚皮,蠕动嘴唇,誓要把这辈子积攒起来的所有好话说到尽兴。
在一派喜庆的红里,独独他们二人遥遥相望。
视线的这一头是十八岁的文见喜,有一张青涩的皮相,身上是紫红色流苏劲装,不知何时,那支在悬崖上拔不下来的金簪稳稳将尾巴藏在黑发里。视线的那一头是俊俏公子,一双潋滟桃花眼,青色装束,腰间别了一只银袋子。
只一眼,她莫名记起,这是仅有十九岁的章来缚。原来,他一直这样年轻意气,分毫变化都看不出来的么?可惜这样的意气好像是在他及冠那年被一柄长枪中止了,那柄长枪最先挑穿他的右眼,吊在半空中。很快,长枪被她的千斤锤拖累下来,那张俊秀的脸从三分之一处撕裂开来,鲜血像是瀑布那样映入她的眼帘。她看见了一个红色的世界,在那个世界,章来缚的两半身体被源源不尽的小妖啃咬,秋相师尊用尽最后一丝仙力,驱走了所有妖邪。
秋相师尊的仙躯化作风雨以滋润万物,章来缚没有仙体,死得很惨,他的眼珠子不见了,所以在虚无山的木棺里,他甚至没有一副完整的尸身。
那是她第一次,不敢直视一样东西,她的心里不敞亮,甚至有一瞬感到同样的撕裂。但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小师妹没有颓废,她成了清秋门的谦情。同年,谦情掌门替虚无山报仇,屠尽无尽碑海,以此两清。冤冤相报无时了,她在那毁天灭地的屠戮里,中了不治之毒。
章来缚定在原地,眼睛弯弯,朝她笑得轻快,于三里之外识海传音:“小师妹,醒了啊。”
文见喜没有回他,她兀自拧紧拳头,指甲划破了手心,刺痛唤醒她的神智。不怪她如此,他站在房屋的角落里,光线不太好,看起来不太真实,他的样子早就在她脑子里模糊不清,她开始不确定,那是否真的就是他?她是否真的重生了?
犹记前世,他们假意成婚后的一个月,两人便撕破脸皮,因为一本绝世难求的剑谱。如今,她未去寻那本剑谱,回山后便与他和离,是否会相安无事呢?
稍后,她嗫嚅干涩的唇瓣,似在耳语,听不见声音,文见喜几近无声地轻唤了三个字:“章来缚。”
章来缚依旧隔空传音:“几日不见,小师妹不认得了大师兄了么?如此憨傻。”
文见喜恢复如常,同样传音给他:“你怎么会在这?”
“来取样东西。”章来缚期间接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小师妹呢?怎么来这儿了,我先来排除第一个原因哈——与师兄新婚燕尔,难抵小别。”
文见喜翻了个白眼,这便是即使旁人说章来缚对她如何好,她也与他一点儿不亲近的第一个原因。
章来缚这个人,太过轻浮,没有边界感。
她是脑子糊涂了才会和他下这样荒唐的赌约,错给了他机会,让他借此变得愈发没有分寸,举止无礼。
文见喜是来寻找春素言的,不欲再与他掰扯什么东西,现下看到此人没死,只更加确认是重生了。她转身到院子里去,随机坐了一张有空位子的喜桌,旁人正是昨日见过的段三嬷嬷,文见喜搭话道:“段三嬷嬷?”
段三嬷嬷看她一眼,笑道:“我知道你,是段家小子请来的客人,你是那位章大仙人的师妹,是吧?”
“嬷嬷,好记性!”文见喜给老嬷嬷竖了一个大拇指,笑道:“不过我来咱村,不为找我师兄,我是来找我一位小友,可能昨日没同段家公子讲清楚,不知道怎地竟被段公子丢下山去了,实在是冲动了才把进村的石门震碎了,实在是该死,还望你们宽宏大量,能原谅我的过错。”
她不会告诉梁剪雪,可没答应那个坏呸子不告诉别人。
段三嬷嬷摆了摆手,道:“哎,哪里话!村口的石门已于三日前被你的师兄章仙人修好了,不碍事。那段家小子竟如此狠厉,将你丢下山去,待我回头,定替你好好说教他一番。”
“我已经昏迷了三日?”文见喜惊讶道:“竟有如此之长吗?”
段三嬷嬷点了点头。
文见喜接着问道:“嬷嬷,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村子里有叫春素言的人吗?我此行便是为了这个小友。”
“春?这可是个外姓,进不了村里,许住在山上。”嬷嬷娓娓道来,“要找山上的人可不容易,那山上不是我们村里人带路的话,常常是活人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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