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跟赵清浔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挺晚了。

回去的时候赵清浔才知道向晚澄生日，因为江稚鱼收到向晚澄的照片，他本来不想说的，但最后还是跟赵清浔讲“她要是收到你的祝福会很开心的。”

“寝室这是翻新了？”江稚鱼发出疑问。

卢寄平正在打游戏：“哪能啊，都小张打扫的，我回来也吓一跳，太勤快了。”

张溢笑容腼腆：“反正我一个人也没有事做。”

江稚鱼：“辛苦你了，下回打扫叫上我们一起呗，给你们带了礼物。”

“谢了啊，”卢寄平抽空看了一眼，但实在腾不出来手，江稚鱼把东西放他桌子上“玩得咋样啊？”虽然在忙着玩游戏，小卢同学也还是很积极在问，卢寄平永远都不让场子冷下来。

张溢好像蛮想跟赵清浔搭话的，刚巧赵清浔正在跟向晚澄发信息，和他简单说了两下去阳台上了。

张溢看看桌子上的东西，又看看阳台上赵清浔的背影。

小长假一过，气温低了一些，但这边温度还是会高一些。

刚开始过去的时候向晚澄拿着的外套现在归赵清浔了，除了纪念品，向晚澄就是会想要赵清浔身上有什么是属于她的，她要赵清浔看到就会想起她。

不过其实没有什么外物赵清浔也会想起她的。

已经是很特别的存在。

赵清浔：“要准备休息了吗，晚澄？”

向晚澄好喜欢听他叫自己名字。

这其实是两个人第一次打电话，好神奇，赵清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向晚澄：“没，我才回宿舍。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生日快乐。”那边赵清浔的声音带着一些笑意，他又说“抱歉，我不知道你生日到了。”

“下次见面，让我给你补上生日礼物好吗？”赵清浔又说，他说话声音淡淡的，语气也是，很柔和，隔着听筒像又不像他的声音。

向晚澄手机贴在耳边，总觉得耳朵痒痒的。像之前在外面玩因为人太多，声音很嘈杂，明明听见了却依旧装作没有听清时，让赵清浔凑近她耳边说话一样的感觉。

赵清浔的气息近在耳畔。

其实高中时期向晚澄也没有怎么听到过赵清浔的声音。

一个“好”字，听不出来什么，只是循环往复在脑海中播放过无数遍。

她好像没有见过赵清浔情绪激动的样子，突然有点懂到今天甜心为什么那么想看她惊喜的样子了。

那次呕吐可以算吗？

再怎么说呕吐的人都不会好看。可向晚澄不知道为什么对那次的赵清浔印象格外深刻。

泛红的眼尾、额角暴起的青筋、绷紧的手臂线条……

一种……不会轻易在赵清浔身上展露的脆弱感。

就连之后强撑着、很疲惫地来拥抱她和江稚鱼的样子她也很喜欢。

连同赵清浔有些糟糕有点狼狈的样子她也喜欢，尽管在向晚澄看来那完全算不上什么。

向晚澄听了赵清浔说的“补生日礼物”以后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

她回复道：“不用啊，你不是送了东西给我的吗？”

向晚澄手腕上戴的是菩提手串，还是猫爪形状的，是当时在寺庙里向晚澄随口夸了一句很可爱，晚上收到的时候很惊讶，她都不知道赵清浔什么时候买的。

说完之后向晚澄又反应过来前半句，赵清浔说──下次见面？

下次见面？

小狗眨眼，眼睛亮晶晶的。

关注的重点转移。

“下次？”小狗直球出击“你说下次见面对吧？寒假我会回去的，你要和我见面吗？”

小狗越说越兴奋“……过年也能见面吗？要一起过吗？”

这下轮到赵清浔眨眼了，对方攻势有些凶猛，其实之前见着面的时候，除去向晚澄突然亲他还有偶尔自然到不行的肢体接触，向晚澄平时说话蛮收敛的。

向晚澄自己也意识到了，小狗情绪有些亢奋，又反应过来自己似乎问得有点问题，过年通常是和家人一起的，她知道赵清浔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只剩他一个人，可是赵清浔不知道她知道啊，会不会冒犯到他？

一直摇晃的尾巴垂下来，耳朵好像也跟着耷拉下来，小狗有一点萎了。

小狗难得有些懊恼，对着赵清浔总是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现在连嘴也是了。

“对，”赵清浔在笑，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我说的是下次见面，寒假当然可以见面，过年也可以一起的，会打扰到你吗？”

小狗尾巴又开始疯狂摇晃，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不会！”小狗乘胜追击，一个能和赵清浔有更多相处的机会都不放过“那到时候要来我家一起吃饭吗？小鱼也会来的。”

赵清浔犹豫了一下。

赵清浔其实不太会和人做约定，其实也没有人和他做过什么约定。

“好啊。”

但这回他和向晚澄约定好了，明明还有很久才放假。

不想拒绝向晚澄、不想让向晚澄失落。

他们约定了很久之后的事情。

向晚澄待在阳台上和赵清浔聊了好久的，甜心还轻轻过来问她要不要一块儿去洗澡，所幸她早上洗过了。

其实以“向晚澄”的身份和赵清浔相处之后，她意识到赵清浔和她想象中的个性是不太一样的，没有感到失望或者期许落空，她反而更喜欢了。

“再跟我说些话吧，清浔，说什么都行，我想听你说话。”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喜欢听你和我讲话。”

向晚澄有时候坦率过头的话语让人有些难以招架。

赵清浔第一反应是自己心率不齐，然后反应过来他只是因为向晚澄的话心跳加速而已。

两个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话可聊的，见面的时候随心所欲地胡乱聊着，看到什么都能说一下，隔着听筒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向晚澄蛮善谈的，但她就是想听赵清浔说话，想听赵清浔的声音，不要多是她说赵清浔听，她要赵清浔说话。

“我现在在阳台。”赵清浔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头一回和向晚澄单独相处的时候，是因为不想向晚澄觉得他是个无趣的人，也不想让向晚澄觉得他很冷漠，所以在脑子里努力地找话题，可是他从前和向晚澄并不熟，没有旧可叙，最后终于想起来可以从天气入手。

“嗯。”

“我在和晚澄打电话。”

“嗯。”向晚澄脸上笑意止不住。

“还有两分钟到晚澄的生日。”

“嗯。”

“我现在能看见月亮。”

“我这边看不到诶。”

赵清浔轻笑一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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