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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笋时》

2. 二八佳人体似酥1

两月前,汴京城中杜员外府上乔迁,宴请朝野。

“樱桃树下走过的,就是我们要杀的人。”

姚宝樱的手指点向影壁后刚来的一个人——花叶灼灼如火,头裹纶巾的中年男人肚子微鼓,一步三跄,由两个舞姬搀扶着从府外步入。

男人在舞姬臂上悄悄摸了一把,舞姬羞不敢言。

探头观察目标的赵舜当即啧了一声,露出嫌恶的表情。

赵舜回头一看,姚宝樱却十分淡定,乌黑的眼珠子,眨也不眨。

赵舜:“这些朝廷狗官,不思政务,日日招猫斗狗醉酒享乐,北周气数迟早被败光!”

姚宝樱低头整理自己的舞姬服饰,很坦然:“你和马上要死的人,生什么气?”

少女说话带着江南之乡的婉软调音,说的话却这样直白。

赵舜不禁:“宝樱姐,我真羡慕你这性子,不骄不躁的……要是我像你这样,虹姨是不是就收我为徒啦?”

姚宝樱安抚他:“你就算像我一样优秀,师姐也不会收你为徒的。因为你武功天赋太差,而世间有我一人足矣。”

赵舜:“……”

姚宝樱:“但是我们可以采用迂回战术。我们一起合作,杀了这个坏人,师姐一感动……”

赵舜:“收我为徒?”

姚宝樱眼睛微瞠,责怪看他:“就不气我的‘离家出走’了。师姐不生我的气,我就能回山。我回了山,就可以挂名收徒。到时候我收你为徒,你管我师姐叫师伯,不还是进我山门吗?”

赵舜:“……这就是‘迂回战术’?”

姚宝樱比他还吃惊:“这不是吗?”

赵舜以头撞柱,心想自己就知道漂亮小娘子,是靠不住的。

都怪自己太想拜师了,又见姚宝樱长得好看,好看的小娘子应该不会骗人……可好看的小娘子,她太爱玩了啊!

他们从南玩到北,从西玩到东,从身有十两银子玩到身有十个铜板。他们不得不去揭榜接任务赚钱,而姚宝樱她、她……她为了杀那个榜上恶徒,不惜扮演舞姬,混入豪绅府邸。

她扮也就算了,还让他跟着一起扮。

赵舜正哭丧着脸,听到旁边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赵舜抬头张望,顺着姚宝樱的眼睛看过去时,当即“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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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好看。

那府门外被人拥着走入的青年文官垂金拽紫,睫毛长眼窝深,勾出一片葳蕤繁茂的阴翳。而他直翘的鼻峰,饱满的唇珠,挺拔的腰背身姿,于清正中又显出几分佻达风流,惹人心痒。

花叶簌簌落枝,拂过文官的衣摆。花飞间,他袖摆飞扬,下视的眼皮于漫不经心间,那么轻轻一抬……赵舜想,好怪。一个男子怎么能用“漂亮”形容?

姚宝樱又“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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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舜看向身边的哼哼怪。

姚宝樱东张西望。

赵舜煞有其事:“我知道了,你也觉得那个新来的大官十分英俊,你暗自倾慕,和这里其他的舞姬一样……”

姚宝樱咬牙,鼓起腮。

周围舞姬的气氛确实在一瞬间变得奇怪,她这样的习武者,当然感觉得到。但是这和她有关系吗?

她岂是那样肤浅的人?

她哼是因为、因为……

“张大人,您都快成亲了,还拨冗来为在下撑腰,在下诚惶诚恐。”被两个江湖人盯上的大腹便便的中年员外迎上那新来的文官,卑躬屈膝。

不等赵舜多想,他旁边的姚宝樱站不住了,起身:“我去就近观察一下咱们的刺杀目标,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赵舜呆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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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风,徐徐如练。

树间花粉白繁茂,树下少女披着绯色帔帛,手脚间银光潋滟,是本府舞姬佩戴的环饰。头顶花簌簌落墙根,她猫着腰,躲过廊下探入的枞木。走过的少女手钏发出“沙沙”的清脆声,她本身便是一朵成了精的樱桃花。

姚宝樱悄悄摸向说话的那几个文官,绕过廊柱时,她到底不放心,从旁边顺了一张珠玉帘子,挂在自己脸前,遮挡容貌。

她没有旁的缘故,好奇心重而已。

好奇心重的姚宝樱猫到了廊柱后,借着给宾客们端茶送水的瞎忙活的功夫,耳朵伸长,听那几个文官的对话。

他们管那个文官叫,“张大人。”

--

张文澜,字微水,任职礼部。

新朝初立,科举在兴,北周正与南周、霍丘建交,朝中新臣良莠不齐。如今两国使臣来京,礼部官员地位便吃香得很。尤其是这位张文澜张郎君,不只自己是礼部侍郎,他更有一位厉害的哥哥,是当今的北周宰相。

如此,张文澜来参加杜家的乔迁宴,杜员外如何不诚惶诚恐?

杜员外奉承着张文澜,绿豆眼朝张文澜使劲怼,满怀暗示。

背对着他们的姚宝樱看不到他们之间的蹊跷,她听到那些官员恭维张文澜,而张文澜敷衍:“嗯。”

气氛微尴尬。

姚宝樱想:这人真讨人厌啊。

官员们努力展开话题:“张大人何时成亲?”

张文澜好像在走神,这时候才回神:“我什么时候成亲来着?”

他旁边的小厮恭敬而无奈:“大人,是下月初五。”

张文澜便慢条斯理:“哦,下月初五。记得带足礼金,不够的话不让进门。”

众人哈哈:“大人真会开玩笑……听闻高三娘端妍聪慧,懿行兰心,和张大人堪称良配。”

张文澜不感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忽然听到有侍女斥:“这个琉璃瓶怎么有裂缝?你怎么擦的?”

他听到一个呆呆的少女声音:“啊。”

像是春困被莺啼拂去,张文澜犯懒的骨头瞬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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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柱前,杨柳缠绕帘幕,侍女们往来流动,安静布置夜宴器具。极轻的玉器轻击声间,有一个舞姬可怜兮兮地背对着他们,似乎辩解着什么。

舞姬嗓音很绵,像冬日棉褥中的混沌呓语。夜半翻身时,温热体温骤冷,而呓语熨在人的肌肤上,火烧一样,刹那蒸腾起满身燥意。

又冷又热的燥意中,他后背生起鸡皮疙瘩一样的酥麻感。他连周围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看到舞姬在侍女的提溜下,飞一样逃开了。

张文澜自己都未反应过来,他已控制不住般地,走向花树擦着廊角的方向。

步伐微促,张文澜的袖摆擦过树枝,花瓣如雨,淋他半袖。他的呼吸压住,正如袖中那压着抖意的手指。十指连心,他遍身浸于冷热两重天。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张文澜提起那只据说有了瑕疵的琉璃瓶,果然看到了丝丝缕缕的裂纹。

侍女:“许是下人不当心,没有检查妥善……”

张文澜顿了好半晌,才幽幽道:“也有可能是某人力气太大,捏碎瓶子前,怕人算账,悄悄逃跑了。”

侍女:“啊?!”

张文澜提着琉璃瓶细颈的手指一圈圈收紧,用力之间,指节青筋微凸。他忽而回头,朝不明所以的跟上来的杜员外,露出浅笑。

杜员外受宠若惊:今日自己托张大人来撑场,张大人肯来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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