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从赵王雍开始》
都察院对于燕国国政的渗透可以说是远超任何一国。
甚至是中山国。
中山之相司马喜亲赵的**倾向其实就连中山王姬厝都有所体察甚至他曾私下指责过对方。
然而司马喜毕竟是姬厝的王师又是中山国勋功赫赫的重臣。再加上如今的中山国背弃了齐国还得倚靠司马喜来维持与赵国之间的关系。
司马喜固然是赵国在中山插下最大的一颗钉子但其已然是搬到明面上的、轻易不得动用。
而燕国便不同了。
燕、赵两国‘打交道’的时间并不比中山国短虽然此前赵国历代国君都一直未曾将燕国视为自己的拓展目标但对彼此的渗透却从未停止。
再加上与齐国相比赵国对燕国的态度便显得柔和了许多。身为弱国其实自燕文公时期赵国便是燕国‘求援’的第一对象。
外加苏秦归赵让赵国对燕国的浸透可谓是更进一步。
苏氏为燕十数载虽然自燕文公薨逝后便不得燕王受重然而其势力在燕国蓟都已是盘根错节苏氏更是与燕国众多的卿臣、重臣伴有联姻关系。
苏秦之弟苏代更是与燕太子姬哙最亲信的卿臣、子之结为了儿女亲家。
而子之又有一些不切实际的野心。
前有苏代牵头后者自然而言的就和赵国勾搭在了一块。
赵国的众臣此时或许抱着趁火**的想法举兵吊唁嘛。毕竟赵雍继位之初列国就玩过这手嘛。
但此时惘然攻燕、灭燕却非是明智之举。燕国虽弱但燕国之名却在国际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外加上其本身的地缘**。若是一国贸然灭燕必然会遭列国群起攻之。
得燕非是不可但还需徐徐图之。若是妄自动手徒劳无功罢了。
不过虽然不能借此灭燕但也不妨碍他利用燕国一把……燕国退兵背盟本来就失了大义想必、而今打着乘虚而入大捞一把的诸侯定然不少。
大朝过后时间才至巳时赵雍出的朝宫径直回到龙台。此时他已经完全收起了散漫的性子。
在这个年年有战的时代懒散便是人的原罪。
有时候赵雍甚至会对这种紧迫、压迫的生存方式充满了厌烦
昨天下了一夜的小雨天空到现在还是朦胧胧的。太阳被挤压在云层里时隐时现春夏交替之际北国的天气一直都是这般。
淅淅沥沥地小雨下个不停,但温度却没有前几日那般凉了,气温已经在悄悄回暖,邯郸城内也已经可以感受到些许夏日的气息。
走到龙台邸阁前。富满新意的树杈上,几只雏鸟突然开始叽叽喳喳地乱叫。
‘吱吱吱……’
鸟叫声吸引了赵雍的注意,他不自觉的在邸阁前的廊道停下了脚步。
饭还得一口一口的吃,最起码也得把吃进肚子中的食物消化了才行。
但有时候人好像真的不能有太多的执念,因为那种想到、就想要立马得到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停驻良久,赵雍才长吁出一口气,转而朝着寝殿走去。
……
果不出赵雍所料,将不过两日,齐国便迫不及待的谴使来到了邯郸。
赵雍没有亲自召见,不过还是派出大臣热情地接待了齐使。
等臣子回来禀报,言曰齐使之语,借吊唁之名伐燕。
其实不用对方说,赵雍就已经猜到了齐国的意图,无非是想赵国一同出兵罢了。
赵雍让他以赵国连年逢战、兵疲将弱为由,拒绝了齐国。
但同时也表示,赵国不会插手齐、燕两国的战争。
齐使遂献礼归国。
三月底,西征的大军终于返归邯郸,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上郡十五县的版图和户籍。
赵雍亲自于城外迎接。
当晚赵王宫内便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会。
各种佳肴、酒水已经摆好。大殿内弥漫着炖肉烤肉的清香、酒水的芬芳,和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将士们推杯换盏,称贡纳谢。
封侯拜爵、人生快事。
赵雍从武城召回李兑,这个因他一念之差而远离赵国**中心数年的亚卿,如今再度回归邯郸。
不过很快又要走了。
赵雍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以李兑为上郡郡守。
上郡这个地方,地缘有些特殊,其境先属秦、后归魏、短暂的属于赵、最后又归于秦,今其境内势力盘根错节,非常人而不能胜任。
此战首功当属庞煖,若无其西河一战,秦、晋胜负当真难料。外加去年北疆一战,晋阳一战,积累的军功。
赵雍遂封其‘武阳君’,食邑三百户。
封大司马肥义为‘定阳君’,食邑五百户。
两人遂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接过了此等殊荣。
其
余将士皆**进爵。
气氛越发火热大殿内多了许多新面孔却也少了许多旧容貌。
赵雍喝了很多清酒尽管度数不高但大脑依旧是昏昏沉沉。
宴席至一般赵雍起身同众臣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便先一步离席了。
喧闹地声音逐渐朝着背后远去。他不自觉地走到前几日的亭榭前扶着木栏、望着天际的残月夜晚的凉风一吹瞬间让他清醒了几分。
这几日他的情绪有些不正常脑海中时常胡思乱想没有个头绪。
有希望、又怕落空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抓狂。赵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胡思乱想但就是止不住念头。
他忽然想到后世的一句话不自觉地念叨了出来:“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熟悉地声音从身后响起:“王上是求不得还是放不下?”
赵雍转过身对着来人随口道:“既求不得也放不下。”
姚岚说完话依旧对着赵雍躬身揖拜道:“妾拜见王上。”
刚才在宴会上看到了吴广和其夫人姚岚应该也是随着父母入宫的吧。但就是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嗅着佳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清檀体香赵雍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妾身见王上心有烦闷便顾自跟了过来……”姚岚清澈的嗓音小声道:“妾为王上抚琴一曲排解可好?”
赵雍神情飘忽地点了点头目光一直未从她的身上离开。
“妾取琴来。”姚岚嫣然一笑对着他施了一礼
陈忠向一旁的宫人递了个眼色宫人们便缓缓朝着亭外退去。
没一会姚岚便重新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娘怀中抱着一把古琴。
小娘把琴放在准备好的几案上便悄悄地退了下去。只留姚岚一人在赵雍面前做起了琐碎的小事。
雕镂的青铜香鼎里缓缓飘散出了白烟。
赵雍仰坐在塌上背就靠着身后的木栏毫无仪态地看着姚岚慢悠悠做事的优雅动作。
姚岚摆好了琴焚上了清香转头看了他一眼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抹羞涩的笑意。
焚香的气息被夜风一吹夹杂着香气缭绕在赵雍身旁他微眯着眼睛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月色如水耳边风声忽起伏缕缕琴声悠悠扬扬舒缓如清水流泉悦耳如玉珠落盘……
“美人荧荧
.兮……颜若苕之荣。命乎...命乎...曾无我瀛……曾无我瀛……”
呢喃细语,委婉连绵……
……
……
“王上!稷儿才五岁啊!”美人一脸的悲戚之色,瘫坐在地上悲声痛哭道。
嬴驷扶着额头,怔怔不言。
“王上!为何是稷儿啊,王真的舍得吗?”
芈八子突然拖着身子,跪爬到嬴驷的身下,一脸绝望地悲呼道:“王上若真的让稷儿去赵国,请把臣妾也一并贬到赵国吧。”
嬴驷骤然转过头,看着眼前曾经乖巧的宠妃,愤怒地大喝道:“他是寡人的儿子,是秦国的公子,为今秦国危难之际,他如何不能替寡人分忧,替秦国分忧?还有汝,身为秦国王妃,怎出如此妄言?”
芈八子美目含着泪,抬起头直视着秦王,语气毫无畏惧道:“那为何不能是公子荡?公子壮……而偏偏非是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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