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的小公主》
因为沈富仁一案论得太久,今日的早朝比往日推迟了几刻钟。
离开龙椅的时候,兴武帝还在想着国事,当御道里女儿的身影闯进视野,兴武帝顿时心头一惊,怕女儿白白饿了这么久。
可女儿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没有一丝埋怨,满满的全是敬佩,比他亲征南地一统江山回京时群臣望向他的敬仰眼神还要真挚纯粹。
兴武帝摸摸女儿的脑袋,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声问:“饿不饿?”
庆阳:“有一点,不过父皇真厉害!”
兴武帝知道自己哪里厉害,故意问:“何以见得?”
庆阳看出父皇眼中的笑意了,走了两步,简言道:“名正言顺,一箭双雕。”
父皇已然决定要革除前朝留下来的弊端了,问题就在于如何改。
毫无预兆直接提出要免去朝廷给官员士绅的田税优待,必然会激起这些人的强烈反对。
所以,父皇特意挑了个为百姓挂田的贪官,特意张贴告示告诉当地百姓一旦官员获罪,官员名下的挂田也会被查抄充公,逼得百姓去官府**,再顺理成章地将这案子闹到朝堂上,将前朝遗留的田税弊端明晃晃地摆到文武官员面前。
文官们心知肚明,朝廷免他们的田税是优待,但他们配合百姓**便是又贪又坏,可他们没有明着触犯律法,朝廷便没有由头拿此事治他们的罪,如今有近千百姓因为挂田围了县衙,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起事**,那么父皇就有理由动怒,有理由出手整治!
这是勒令官员与百姓同征田税的名正言顺。
此外,革除挂田弊端还侵害了百姓们的利益,至少只能看到眼前的百姓们是这么想的,百姓们利益受损,就会怨恨朝廷怨恨父皇,大齐刚刚建立十一年,父皇正是要继续稳固民心的时候,哪能逆着来?
拿沈富仁的案子做文章就刚刚好,沈富仁与富商豪强狼狈为奸欺压百姓,乃是公认的贪官狗官,朝廷抄他的家是对的,父皇为百姓除害也是对的,那么因为此案要失去挂田的百姓就没理由辱骂朝廷皇帝,只会恨贪官害了自己,只能悔恨自己不该投机取巧,这时父皇再让官府奉还他们的田地,失而复得的百姓就会更加感激父皇,称赞父皇是个明君。
这是警醒百姓们不要再取巧挂田的名正言顺。
用一个案子堵住官员们反对的嘴同时不失民心,她的父皇是何等的
睿智英明!
小公主的八个字字字都说进了兴武帝的心里,也就是这一刻,兴武帝突然明白为何他喜欢跟女儿聊政事了,因为女儿天资聪颖,他顾忌的女儿能想到,他想教女儿的女儿一点就透,而他做了却没解释的,女儿也都懂他,无需多言!
或许宫里宫外还有与女儿一样聪慧的人,但那些人都跟他隔了一层或好几层,有的话他愿意跟女儿讲却不愿意讲给外人听,有的话除了女儿,再也没有人有足够的聪慧、胆量或公心与他直言。
“好麟儿,朕的好麟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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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父皇吃完早饭,父皇要继续上午的操劳了,庆阳思索片刻,派一个乾元殿的小公公去崇文阁替她跟郭先生告一日的假,再派解玉去九华宫取她的金腰牌。
解玉回来后,庆阳摸摸这枚已经陪了她七年的金腰牌,心中很是不舍,再过两个月就是中秋,中秋后无需父皇收回腰牌,单看上面的使用限期,前朝各处的禁卫也不会再容她自由进出。
“殿下准备去哪?”解玉帮小公主系好腰牌,轻声问。
庆阳看向前朝,道:“政事堂。”
父皇让中书省草拟革政举措,但这么大的事,二相肯定要与御史台、大理寺、六部主官共同商议。
解玉面露担忧:“这时候去,会不会不合适?”
因为严相、聂大夫的严守纲纪,小公主平时去中书省、御史台都小心翼翼地避着二人,今日二人可都在政事堂。
庆阳笑道:“我那是敬着他们,可从来没有怕过他们。”
政事堂。
庆阳才跨进院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那些大臣们不敢在愤怒的帝王面前说的话,这时正一波波地朝外倾吐。
“百姓挂田免税确实钻了朝廷法度的漏洞,那么大可将禁止百姓献田、官员士绅接田一条写进律法,不至于收回朝廷对文人士绅的优待啊,这岂不是寒了天下文人的心,一旦寒了心,还如何指望他们报效朝廷?”
“雍王都说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只要有一部分可以免税,那么这部分人总会找到别的名目骗取百姓的田地,百姓也会为了**主动配合,只有官民按照一样的税法征税,才能彻底革除此弊端。”
“按照聂大人的意思,莫非皇亲国戚功臣勋贵的御赐田地也要征税吗?”
“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王赏赐田地给臣民是君王的恩德,接受
恩德的臣民缴纳区区一小部分田税供养朝廷为皇上分忧,是为臣民的本分。”
“聂大人说得轻巧,关系到皇亲勋贵,那我们是不是该把雍王、永康公主以及诸位国公侯爷也都请来,共同商议?”
“倒也不急,皇上让我们草拟章程,我等先拟着,拟好了交由皇上决断。”
“你这是故意让皇上为难!禀太子,皇上正在气头上,容易冲动行事,还请太子去皇上面前劝谏一二,以免有人一心媚上,却不顾皇上可能因此而招致的种种麻烦。”
庆阳没听到大哥的声音,不知是大哥没开口,还是声音太小被盖住了。
庆阳就在廊檐下站着,反正在这里也听得清楚,里面的官员比她预料得多,可能五品以上的在京文官都被叫来了,大概没地方给她坐。
不知吵了多久,里面忽地安静了一瞬,紧跟着响起一道刚正的声音:“有劳太子向皇上陈清利弊,臣等在此恭候了。”
很快,两道身影出来了,一道是她熟悉的大哥,一道是她也很熟悉的严锡正。
“公主怎么在这儿?”
看到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的小公主,严锡正眉头紧锁地问。
庆阳捞起腰间的金腰牌。
严锡正:“……”
里面一帮大臣还在等着,严锡正没空理会小公主,低声对太子道:“皇上决意革新,官员士绅的田税肯定要收,殿下只需询问皇上要不要加收皇亲勋贵的田税,其他的不必多言。”
秦弘:“可朝里朝外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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