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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团建误闯虫族》

第 73 章 ·律师

第73章第七十三章·律师

【「有婚必离!离婚必成!」】

当夕阳的余晖勉强穿透云层,斑驳地洒在别墅的外墙上时阿弥亚的身影缓缓映入眼帘。

在别墅外面的守卫只撤去了一半还有一半负责监视和保护,但是暗处的守卫看到二殿下这样阴沉的表情,是万万不敢主动接近的生怕触了眉头。

只见二殿下的步伐急促,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最后一片即将凋零的雪花没有丝毫血色。

随着他一步步接近大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留下他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声。

终于,到达门前,阿弥亚积攒已久的怒气与不安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用尽全身力气打开门。

门内,昏暗的光线勉强勾勒出空旷而寂静的空间每一处角落都显得格外冷清。

阿弥亚没有停顿,几乎是本能地开始在别墅内穿梭,每一个房间都不放过急切地寻找着某个身影。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和无尽的沉默。

卧室、书房、浴室……每一个房间都空荡。

最终,阿弥亚冷笑着停在了客厅的中央,阴鸷的目光落在了那条断裂的锁链上。

锁链原本是扣在晋尔的脚上现在它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圆形的枷锁断裂的两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阿弥亚的心上,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只剩下那条碎掉的锁链刺眼而醒目。

阿弥亚的心,随着这冰冷的现实一点点沉入了深渊。

好啊。

好啊当然会跑了晋尔怎么可能留在这里。

他的雄主就这样毫不犹豫的如此果断地逃出了这个囚笼打开了囚笼的枷锁

有什么好意外的有什么好伤心的为什么还要心怀期待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还没有习惯被抛弃吗?

因为雄虫露出难得的柔情难得的温柔就觉得在雄虫心中自己的地位真的是不一样的是吗?

可笑太可笑。

就不应该留情就应该把雄主身边的那些家伙通通杀个干净这样雄主就只能留在自己身边了……

对啊……对啊……

为什么当初没有那么做?

在一刹那阿弥亚心中的暴虐如暗流涌动几乎要挣脱理智的枷锁肆虐成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

他冷脸立于客厅中央那张秾丽而漂亮的脸庞此刻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宛如毒蛇一般血红色的眼瞳显得异常阴沉可怖。

客厅上

那条断裂的锁链被阿弥亚的靴底碾过。

重重的踩下去一脚踢开。

阿弥亚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混合了疯狂与自嘲像是被愤怒与绝望撕扯站在崩溃边缘的孤独灵魂。

为了晋尔阿弥亚可以铤而走险可以手下留情可以压下自尊来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只为得到雄虫的奖励。

可以**可以放荡。

可以像饿狠了的狗一样为了一点点食物就垂涎不已、摇尾乞怜。

甚至、甚至有那么一刻、一段时间阿弥亚觉得他自己可以放弃手头上所有的砝码什么纷争什么都不管了头脑一热的时候觉得只要能和雄虫就这样不死不休的纠缠一生。

哪怕是囚笼。

阿弥亚也甘愿做囚鸟。

可是阿弥亚也会看走眼。

雄虫不仅是天生的上位者也是极端富有天赋的训诫者。

鞭子糖果项圈锁链。

温柔是牢笼冷漠是陷阱。

晋尔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和偏爱好像是刀子一样

对于疯子来说鞭子和刑讯都不算什么可是偏偏温柔和爱意才是最结实的锁链。

阿弥亚舍不得晋尔偶尔给他的那种错觉就好像雄虫确确实实是爱着自己的哪怕是虚情假意。

真可笑阿弥亚一开始选择晋尔千方百计的结婚只是为了追求快-感而已。

可现在在品尝到那冰冷山川之下的罕见柔情之后就像赌瘾根本就戒不掉尝到一点之后就想要更多哪怕不断押注哪怕倾家荡产。

阿弥亚就是卑劣、下作的赌徒那又怎样。

赌输了就应该认输吗?

凭什么凭什么要他满盘皆输、一无所有。

凭什么凭什么被放弃的那个又是他?

如寒冰般冷冽的目光扫过橱柜内陈列的一排排名酒时阿弥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大步流星地向前一手猛地拉开橱柜的门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些昂贵的酒瓶上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疯狂。

没有丝毫犹豫他举起一瓶酒手臂一挥酒瓶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砸在客厅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破碎声。

“砰——!”

“砰——!”

酒液四溅碎片四散如同阿弥亚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一瓶接一瓶阿弥亚疯了一样不断地从橱柜中取出酒狠狠地砸向地面。

客厅内名酒的碎片与酒液交织成一幅混乱而狂野的画面映衬着阿弥亚那张阴鸷的脸庞。

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

地上的碎片越来越多越来越乱越来越脏。

阿弥亚的动作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不满与绝望都倾泻在这无尽的破坏之中。

可与此同时,四下的角落和黑暗里仿佛浮现出一张一张嘲笑的脸、那些脸看不清容貌却满是血。

还有粘着泥和血的手掌。

阿弥亚的眼前又恍惚起来了。

他好像听到了黑色海水的声音——他知道这是幻觉。

可是他控制不住的,把一瓶又一瓶的酒丢向角落的那些晃动的残肢。

黑色的海水不断的席卷而来,海水里面夹杂着各种各样的骨头写肉和头颅。

水也会发出声音,水也会叫嚣着。

“砰——!

当最后一瓶酒也被狠狠地砸在地上,阿弥亚停下了动作,他站在那里,喘着气,目光空洞而迷离。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寂静,只有他孤独的呼吸声在这空旷的客厅内回荡。

这一刻,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只留下一个疲惫而孤独的身影,在这满地的碎片与酒液中,深吸一口气又呼出。

鼻尖都是酒味。

阿弥亚慢慢地,一脚一脚踩过这满地的狼藉。

在散落的杂乱中,阿弥亚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地环抱着自己清瘦的身躯。

指甲不自觉地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抓挠,力度逐渐加重,以至于连身上的衣物都被他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一道道细长的红痕。

带着血渍。

然而,对于这些疼痛,阿弥亚似乎浑然不觉,只是空洞而迷茫地凝视着前方,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和色彩。

现在,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阿弥亚知道自己应该吃药了。

又要,吃药了。

可是他不想吃。

吃了药,就会感觉脑子浑浑噩噩的,连痛苦悲伤都感受不到了,他宁愿痛,宁愿清醒,宁愿疯狂,也不要变得那般愚钝。

……不想吃药,好想要雄虫的信息素……

突然间,阿弥亚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味信息素。

他安静地、迟缓地低头,看到沙发上雄虫留下的家居服。

阿弥亚缓缓伸出那只因自残而布满伤痕、血迹斑斑的手臂,手指微微颤抖。

小心翼翼地拿起家居服,那衣物上还残留着雄虫身体上的温暖和熟悉的味道。

他轻轻地将衣物凑近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妄图想从中汲取到一丝丝安慰。

阿弥亚没有再发出声音,也没有再砸东西,只是安静的抱着衣服。

等待无尽的黑暗包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将其淹没。

那是黑色海水里的,是他的同类,是他的未来,是他的归宿,是

他的既定结局。

阿弥亚不得不承认。

那是属于他的,宿命的低语。

——

第二医院。

纳基一路护送晋尔来到医院,半路把李普送回家之后,晋尔去实体店直接买了个新终端,在飞行器上过了身份认证,重新导入云端数据。

晋尔上到医院顶楼的vip病房的时候,走廊的灯是锃亮的。

他换了一身风衣套装,罕见的没有穿商务西装,削弱了雄虫身上那股严肃的锐气。

晋尔先去看了伊安,伊安还在昏迷当中,他在病床前默默地站了十几分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晋尔又去看了西瑞。

在飞行器上,纳基说起来的时候,晋尔才了解到西瑞原来也受伤住院了。

看到晋尔来,西瑞颇有些意外,嘴里的苹果咬了一口张大的嘴,正准备咬下一口,结果人就进来了。

西瑞嬉皮笑脸:“哟,稀客。”

晋尔:“你对这医院来说也是稀客。”

说着,晋尔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眼西瑞。

在宽敞明亮的VIP病房内,西瑞慵懒地倚靠在柔软的病床上,尽管身着素净的白色病服,却丝毫未能掩盖他那股与生俱来的雅痞气质。

西瑞笑起来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据说他肩膀上挨了一枪,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也伤到了肉,**取出来之后马上包扎的。

不过现在西瑞的手臂随意地摆放,没有丝毫因伤痛而拘谨的迹象,反而透出一种“这点小伤,何足挂齿”的混不吝感。

晋尔:“……怎么了?”

说到这个,西瑞就来气,骂骂咧咧的:

“丫的,有家伙尾随我们进去,我上一秒刚破开第二医院的安保系统,好不容易上楼,发现你那病床上是个仿真机器人之后,我和伊安马上撤离。”

“结果,对面楼有狙击手在狙我们,伊安为了救我推了我一把,一个没注意,直接摔下了楼梯,哥们头都磕破了,脑袋好大一个包!”

“这我哪能忍啊?!”

“我特么不干碎他们,我名字直接倒过来写!”

晋尔:“……消消气。”

西瑞呼了口气:

“不生气了,有气我当场就出了,一枪爆头,爆了十个,血赚!”

晋尔其实在路上已经听说了西瑞的辉煌战绩。不过看西瑞比较激动,他还是耐心的当了一回听众。

“说起来,”

西瑞抬头看向晋尔,

“伊安说,你之前委托他检测的那药片子,检测结果出来了。”

“学术名太冗长了,我也记不太得了,但是那药是复合型药剂,不仅仅是镇定的作用,简单的来说,处方药,

并且是抗精神病药物。”

“重度症状服用。”

闻言,晋尔并不意外。

结合李普和伊安给出的信息,阿弥亚的精神状态显然很糟糕,并且有精神病史,很可能是长期服药的。

李普给出的初步诊断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再加上**型人格,是个各种意义上的危险分子。

而伊安的药物检验则是坐实了李普的推断。

“所以,”

西瑞尴尬地笑了一下,

“伊安还以为你被二殿下给**了或者囚禁了…电影里不是有那种吗,得不到就发疯什么的…”

晋尔点点头:“脑洞很大,但是大差不差。”

“什么!”

西瑞瞪大了眼睛,看晋尔的眼神瞬间变成了钦佩。

“哥们,快说说你是怎么逃生出来的,居然还能来探病!”

“因为你们把事情闹大了,所以我才出来了。”

晋尔言简意赅地说。

“做的不错,西瑞。”

“那当然,”

西瑞挑眉,

“所以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晋总,表哥,别的不多说了,我们是实打实的血脉相连的兄弟。”

“嗯。”晋尔嗯了一声。

“所以,”西瑞又说,“我得知道你以后的打算啊。也没什么不能谈的,现在你老婆在和大殿下争王位。”

“但是呢,老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觉得中立立场相对安全,也相对保守,实在不行你出个差吧,发展发展分公司,过两年回来大概就没啥事了。”

“要是因为这囚禁的事情,你对他没有感情了,你们最好趁早离婚,免得到时候受到牵连。”

西瑞说的不无道理。

商人的本性看重利益,看中风险投资,如果放到以前,如果这是一个项目,如果没有涉及阿弥亚,那么晋尔一定会抽身。

因为明哲保身,免得惹祸上身。

晋尔言简意赅:“我不会离婚。”

“为什么?”

西瑞一脸严肃,脸上没有半点平常开玩笑的意思。

“我也说不清楚。”

晋尔碾了碾自己手里的那个翡翠扳指。

“好吧,那我换个问法。”

西瑞突然也觉得有点头大了,感情这铁树开花,这一开开出了个逆天情种。

他问:

“如果说要拿你拥有的一切东西,包括社会财富地位和人际关系,放到天平的左侧,二殿下放到天平的另一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晋尔:“我应该会选左侧。”

“豁,看来晋总还比较清醒。”

西瑞欣慰地拍了拍胸口,把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给拍了下去。

谁知道他这口气还没理顺呢,下一秒晋尔又冷不丁蹦出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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