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声泪俱下》
点将台上,庄王背手站着,看向远处慢吞吞走在围场边缘的少帝卫樾和太傅温催玉。
“那方向,陛下这是要带温太傅去看水梨树啊。”庄王慢悠悠地说道,“看来这段日子,陛下和温太傅的确相处得十分和睦。”
站在庄王身后的侍从回道:“殿下早就想好借这次秋猎出宫,设一场假刺杀真离间、防微杜渐的局,真是慧眼如炬。”
庄王笑了笑:“不过是担心陛下识人不清、温太傅糊涂走错路,所以小题大做罢了,免得朝中其他大臣们以为本王不关心陛下,人心浮动可就不好了。都准备好了?”
侍从:“是,按您吩咐,‘刺客’们都已经在水梨树附近隐匿,等待时机。”
庄王点了点头:“那就别耽误了,正好今日是秋猎第一天,若是陛下和温太傅不小心受了伤,剩下几日还能在这儿慢慢休养好,不至于耽误了回宫的行程。”
庄王不再看远处的卫樾和温催玉,目光随意在围场内逡巡了一圈,突然看到了个格格不入、走得一瘸一拐的半大孩子。
他若有所思:“那孩子……好像是温太傅带来的仆从?”
侍从跟着看过去,想了想才确定道:“是的。”
“堂堂帝师,出门居然只带了个不体面的小仆,也不知道是温太傅囊箧萧条,还是他有意显得简朴。”庄王随口道。
侍从见庄王似乎有点兴趣,便回道:“此前温太傅告假养伤,殿下遣人到太傅府探望,那人回来后倒是提过,说太傅府上尽是老弱病残。”
庄王闻言:“哦?”
侍从:“属下未曾亲眼见过,只是听了一耳朵,说是太傅府上仆从不多,开门的是瘸腿的十岁上下小仆,洒扫的是一对年近半百的夫妇,端茶倒水的妇人瞧着年纪也不小了、看那打扮像是厨娘,因着有客上门所以临时充任侍女送个茶水,厨娘脸上一大块不知道是烫伤还是烧伤留下的疤,怪瘆人。”
“此外好像还有少几个仆从,但被您派去探望温太傅那人没接触到,不太清楚,只知道太傅府上连个看家护院的壮年男人都没有,本该身强力壮点的温太傅自己还是个病秧子……”
说完了,侍从又解释道:“都是属下们闲暇时随意聊起见闻,那时您没有特意吩咐,所以去的人也没有特意观察,复命时更是没敢啰嗦这些闲事。”
庄王一脸玩味:“是吗,这般听起来,这个瘸腿的小仆竟像是太傅府上最拿得出手的一个了,好歹乍看还挺周正,也不大怯场。”
“温太傅虽然没个好出身傍身,但太傅俸禄位同三公,便是初入官场手中拮据,也不至于连个年轻健壮些的仆从都用不起……”
他再度看向远处温催玉的背影,有几分意外地感慨:“没想到,竟真有能怜贫恤苦的人……如此想想,倒也难怪他会另辟蹊径、投诚陛下了。是个心地善良的年轻人啊,若是为民办事,想必会是个受老百姓爱戴的好官……”
侍从老实听着,没有插这话。
……
“陛下,您是要带臣去哪里吗?”温催玉问道。
他本以为只是随意走走,但渐渐发现卫樾似乎是有方向的。
卫樾抿了下唇,似乎有点难为情。
“……前面的林子里有几棵水梨树。”卫樾说。
温催玉回忆了下原书剧情,但原书中字里行间简单粗暴,很多细节都没有,连卫樾二十岁之后争权、斗倒摄政王那两年的剧情都着墨不多,篇幅主要花在暴君执政有多暴君了。
比如现在,这听起来对卫樾似乎有点特别的水梨树,温催玉就没能从原书剧情里找到相关的。
他脑海中也没有关于这种树的了解,所以只好实话实说地问:“水梨树是?”
卫樾看向前方:“一种不常见的树,据说在南边比较好栽种,在雁安这气候很难存活。被关在定风殿里那几年,朕的母妃时常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说水梨树开花的时候她就能回家了,不过定风殿院子里并没有水梨树。”
温催玉微微一怔。
他们步入了围场北边的小树林,这片树林并非狩猎区域,没人在这里打猎,很安静。
没走几步,卫樾就敲了敲路过的一棵树树干,对温催玉说:“这就是水梨树。”
“当初在定风殿里,倒不只是只有朕和母妃,还有母妃的奶嬷嬷。一些和母妃过去有关的事,都是老嬷嬷告诉朕的,她说母妃自幼在淮南长大,住的地方窗外就有一棵水梨树,那树几乎是和母妃一起长大的。”
“母妃入宫之后,曾被先帝盛宠过几年,那时先帝得知她思乡,便命人栽种水梨树,但精心栽种的都没能存活,反倒是这围场中随意洒下的树种活了几棵。”
温催玉目光落在水梨树上看了看。
这树其实有些其貌不扬,融在树林里,又只有寥寥三四棵,若不是有心分辨,乍看不会觉得这里有不同种类的树。
但对于卫樾来说,这几棵树是特别的。
温催玉轻声说:“所以,陛下来围场,原因之一也是想看看这些树?”
卫樾点了点头,然后垂首看向树根,几息后他才偏过头,继续对温催玉说:“最初,朕只是有点好奇母妃口中总念着的水梨树长什么模样,但看到了之后,朕有了个新想法。你猜猜是什么?”
听到卫樾的语气逐渐变得恶劣起来,温催玉微微一顿,灵光乍现道:“……您想把这几棵树砍了?”
卫樾有点意外,又有些惊喜似的:“没错!你居然能明白朕的想法!”
温催玉:“……”
他其实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明白了,只是这么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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