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白切黑反派当男配撩后》
“要!”
苏时悦毫不犹豫地答道,声音响亮。
莫言阙笑笑:“随我来。”
她取来地图,铺开:“大虞共三百六十大小州,西北中心是国都赫京,又称天都。越州地处东南,继续向东九百里,一江之隔的位置,是大荒。大荒与越州之间的丰水州郡,为云州。”
她把她当初来乍到,一无所知的孩童来教,苏时悦却看得很快。在心中一合计,立时把现在的地图,与自己现代的各个地名做了转换。
“我看得懂。”她低声道。
莫言阙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省略喋喋不休的细节。
“我为你引荐的人,姓陆,叫陆辞岁,年二十有六,于云州苍郡做佐官。你带我的信去,自会有人为你引荐。见到他,只要你把珠串拿给他看,他就会明白一切,定能护你无恙。”
苏时悦敏锐地捕捉到语境:“无恙?”
她咽了口唾沫,挣扎着开口:“无恙的意思是,全须全尾地,离开吗?”
莫言阙注视着苏时悦,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少顷,俯身。
“离开的意思是,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笑着摇摇头。
“抱歉,他或许能解释你来的原因,但是,无法送你回家。”
苏时悦迎上莫言阙的目光,心脏砰砰直跳,莫言阙已直起身子:“听容枝桃说,苏姑娘有修道的打算。此次来我越州府,可有借用山海罗盘的打算?”
苏时悦咬牙:“是。”
莫言阙严肃回头:“有一件事,我需得提前与苏姑娘申明。”
“你来到这儿之后,在被一个东西搜索。你对抗不了它,但想要回家,需得虎口夺食。它不知道你在此地,可一旦你入道、修行、上下求索,便于此世留下了供其捕捉的痕迹。”
“简而言之,若你执意想要离开此世,必会暴露踪迹。恐怕不知何时,不知何日,不知何地,会有东西找上你。”
她不苟言笑,说得诚恳,苏时悦起了身鸡皮疙瘩。
莫言阙宽慰她几句,又道:“我不喜欢说谎,所以直言相告。苏姑娘生死,对我等没有意义,更残酷些,苏姑娘死了,对我等才有利。但我的主公教我心存仁善,故而告知苏姑娘。无论你作何决定,我、我们,会保护你。”
她一句一句地说。苏时悦如丧考妣地蹲坐在地,垂头丧气地听完,又烟花爆竹般“呼”地蹿起。
苏时悦抬起手腕。
“这条手串,与它有关吗?”
“是。”
“我想回家,会面对它吗?”
“会。”
“它是。”苏时悦以手指天,“他吗?”
她就差直接说出“圣君”两个字,莫言阙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嘘”了一声。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她道,“关于你猜测的,日后你自会明白,但当下既然做出选择,专注于提升实力才是关键。不然,就会像过去的闻氏那样,黄土白骨。”
苏时悦心领神会,感激地行礼:“多谢您告知我这些,但我还是希望,能够知晓自己因何穿越,能够不拖累任何人活下去。”
“能够……”苏时悦唇瓣颤动。
回家。
这两个从不敢肖想的字,无声无息间浮上水面。
她还是没有回家的方向与线索,但至少,她知道未来可能的敌人是谁了。
“我希望能像你们一样,拥有入道的机会,至少,还能挣扎。”
苏时悦呼吸有些急。
莫言阙也不多问,轻轻把手放到她背上,慢慢拍。
“一路上,受委屈了?”她的声音柔和,让苏时悦鼻子猛一酸,双目顿时蒙上层水气。
苏时悦咬咬牙,用力摇头:“没有,最开始几天,确实很无助。但自从遇上鹤公子后,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那个人啊……”莫言阙回忆了一遍闻归鹤的奇怪行径,又想到苏时悦的话,终是没给他下定义。
她握起苏时悦的手。
“你试着绘过符?”
少女手掌手软,指尖时冷时热,是近几日努力凝聚灵力,却频频失败的表象。
苏时悦红着脸点头:“画过,有好几张成功了。”
废稿已经堆成小山,成功震惊好几次摸出空闲来看她的容枝桃。
“那就说明姑娘颇有天赋,但究竟拥有何种能力,还需进一步甄别。”莫言阙收起地图,用丝带打了个结,送给苏时悦。
“没能从小练起,是有些麻烦,但犹时未晚。山海罗盘刻有道法三千,专用于为有天赋的修士指路。姑娘若是下定决心,便随我来吧。”
苏时悦眼前一亮:“可以吗?”
莫言阙笑笑:“如果不怕的话,自然。”
苏时悦单手叉腰,努力展现自己势不可挡的气势:“要是怕这个,我还能去云州吗?”
莫言阙被她逗笑,抹额的长尾伴随脑袋的摆动起伏。她领着苏时悦往前,来到书房密室中。
开门后,莫言阙退到石门外,从臂腕乾坤环中取出把雪亮弯刀,缓缓擦拭:“出事喊我。”
山海罗盘只有巴掌大,由墨玉雕琢而成,触手生凉。罗盘边缘刻有细密繁复的符文,蜿蜒曲折布满玉石,仿佛大千世界的山川脉络。
苏时悦站在罗盘前,紧张得仿佛窒息,想到谁就求谁。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不管是谁,一定要保佑她有天赋,选一个好的道法。
祈祷完毕,苏时悦一鼓作气,把手按了上去。
嗵。
耳畔仿佛有眨眼声。
眨眼间,浩瀚星图脱盘而出,萦绕周身,深蓝、粉金、银灰。蜿蜒曲折的群星自天边降落,漂浮在她眼前,组成各式各样的图案。
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又于刹那沸腾。
眼前星辰闪过,苏时悦看到了自己。
握剑的自己,持刀的自己,耍枪的自己,在脑海中纷至沓来。
冰冷纯粹的气息流淌她的奇经八脉,牵动身体,寻找最合适的前路。
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后背很快被冷汗浸湿,苏时悦用尽全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在无数杂念中左摇右摆,扭曲至魂体崩坏的境界。
沉重感加强,她在漫漫虚无中极力挣扎,寻找自己的手脚。将灵力当做客人、当做友人,把自己的躯壳视为广纳万物的虚空,引导它们,来丹田做客。
渐渐地,苏时悦的血液平息,天地凝聚她体内的灵力,为她指明道路。苏时悦感受着体内经脉的流动,慢慢睁开眼,循着光点低头。
手心处,浮现恍若丝线的蓝光。蓝光汇聚成条条丝线,自指尖始,相互交织,翩跹绽放,组成天蓝花束的模样,一张一缩地弹动。
这是,什么?
苏时悦少见多怪,懵了一瞬。细长柳眉挑起,杏眼中攀上惊愕。
她打算收势去问问莫言阙,刚打算放手,猛然意识到一件极其可怖之事。
她撒不开这个罗盘了。
法阵轮转时,苏时悦的手心仿佛被胶水黏住,动弹不得。她越用力,吸力就越足,无形的手攥紧她的手腕,拖着她一步步往星图中走。
苏时悦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咬紧牙关,抓住腕骨,拼了命地把手往外拔,一脚踹在罗盘上,口中高喊:“莫领兵!”
“救命啊,那个伪神果然不是好东西。”
说了有事就喊,她绝对不逞强。
与此同时,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一张金符斜刺里窜出,无声无息贴到苏时悦后背,拦住她前移的步伐。
莫言阙也于此刻冲进来,刻满铭文长刀挥出,凌厉刀气呼啸,裹挟雷霆万钧之势,对上罗盘中的附着之物。
刹那之间,光芒大盛,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扭曲的轰鸣中,浓郁的灵力仿佛化作实质雾气。罗盘粉碎,密室崩塌。苏时悦跌坐在地,毫发无伤。
她后背的金符,亦在此时抽离。符纸飘出一段距离,转过几个拐角,落到少年手中。
闻归鹤捏住金符,片刻后,撤去贴满府邸内壁的起爆符。
书房陷落一半,崩碎之声不绝于耳,动静之大,想瞒也瞒不住。少倾,大半个集市的人都会蜂拥而至,根本不需要闻归鹤刻意设计。
闻归鹤一边盘算,一边与闻声赶来的侍从仆役一同来到摆放罗盘的书房。
透过断壁残垣,闻归鹤看到苏时悦衣袍染尘,灰扑扑地窝在地上。哪怕心中明白她无事,仍不自觉加快脚步。
走到近前,他看清了苏时悦的表情。
她在笑。
在被窗棂截断的碎碎光熙中笑,满脸土灰,跌坐在废墟间笑。
闻归鹤见过许多苏时悦的笑容。
初见时意有所图的笑,被血色惊骇时强挤出的笑,还有生病时,委屈又倔强的苦笑。
但这般生机盎然,神气又恣意的表情。
他不记得自己见过。
好似在无尽黑夜、漫长绝望中,猛然看到一束天光,有了前进的动力。她被吓得腿软,没力气起身,就四爪并用往墙根处爬。爬过去,抱起卷图纸,靠着墙壁仰起脸笑。
一直以来,如同隔雾观花,朦胧不清的身影,骤然明晰几分。
闻归鹤很快注意到另一件事,疾步上前,屈膝半跪在苏时悦面前。
“苏姑娘的手怎么了?”
听到他的提醒,苏时悦忙低头,方才注意到自己指尖渗出斑斑血迹。她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忍不住用力握拳,顿时因为十指连心痛得倒抽口冷气。
“嘶。”苏时悦五官挤在一起,勉强笑道,
“没事,大概是罗盘问道时与天角力,用力过猛,不小心受得伤。”
她心念一动,指尖又一次聚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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