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死对头竟然是她的未婚夫》
乌云翻墨,急急从头顶涌过,狂风几乎要将人吹上天。
顾洲紧紧拉住沈明月,摸索着寻找避风的地方,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重重砸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声音。
这山坡陡峭,满是碎石,天色暗淡,风又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沈明月脚下踩空,整个人朝山坡下摔去,顾洲眼疾手快拦住她的腰,却顺势一起滚下去。
翻滚两圈之后二人被一块石头拦住,顾洲的后背硬生生地撞到石头上,疼得他咬着牙闷哼了两声。
顾不得伤情,他想坐起来,却见沈明月闭眼垂头倒在他身上。
“沈明月?沈明月?”
他使劲摇了了摇她,呼唤着她的名字,可这声音却被风吹散,也不知她能不能听到。
摇晃让沈明月睁开眼睛,只觉麻木眩晕,耳边只有风声,稍稍抬头,恍惚看见顾洲在说些什么。
“你怎么样?还能动吗?”顾洲起身,将她也扶起来。
”我……我没事……”沈明月的这几个字如蚊声一般。
顾洲听不真切,但看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他深吸一口气,钻心的疼痛自背后袭来,但已顾不得这些,环视四周,继续寻找背风之地。
只见这是一个山坳背风处,右下方有许多碎石,散落如扇形,似乎是人工开凿过的。
他当即决定去看看,架起沈明月下了山坡,一个约一人高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倒是个避风的地方,顾不得里面会不会有危险,进了洞后,风声一下子变小了,天地也似乎安静下来。
沈明月几乎是坠落在地,她衣衫湿透,加之精神紧张,不由自主地打起寒战来,他只得用被子将她围起来。
借着洞口微弱的光,顾洲将沈明月身下的碎石清理一番,之后又整理了物资。
当他起身时,洞口外明亮起来,这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外面的风雨已被逃向远方,只剩几片残云与阳光做着最后的斗争,
他站在洞口,举目四望,天空一碧到底,山间的绿色明澈透亮。
回去再看沈明月,蜷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他没有打扰她,而是出去找木柴,刚刚下过雨,一切都是潮乎乎的,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捡到了干柴,升起一堆火。
“沈明月,起来烤干衣服。”
顾洲说完准备出去等候,见她未动,便又叫了一声,可依旧没有回应,他上前蹲下身去推推她,却发现所触之处一片冰冷。
“沈明月?”
他有些着急,掀开被子握住她的手,那手柔弱无力,没有任何反应,看样子应该是晕过去了。
她的身体太凉了,要怎么办?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他将她抱到火堆旁边,可这山洞太大,火也只能温暖眼前这一片。
他犹豫再三,脱下了自己和沈明月的外衣撑在火边烘烤,之后将人揽在怀中,用体温为她取暖。
借着火光,他环视四周,这里修葺得还算平整,洞壁有开凿过的痕迹,像是一个废弃的矿洞,还好没有野兽住进来,目前这里还算安全。
怀中的冰冷隐隐带着雨后草木清澈的香气,远胜于那些甜腻的熏香。
这香气让他想到他与母亲逃难的那段时光。
那年他七岁,随父亲西宁王顾崇驻守燕州,日子平静而安稳,然而一个悠长的夏日午后,军中收到京中急报:陛下病重,诸王进京侍疾。
他父亲安排一番,将其他妾室与子女留在幽州,只带着正妃徐娴与长子顾洲启程,行至半路,京中传来密报,说是陛下突发疾病,半身不遂、口不能言,圣旨虽不假,但内廷已被他叔父顾简控制,诏诸王进京而后便要谋杀之。
顾崇陷入两难,若不进京便是抗旨不尊、之后便会扣上谋逆之罪,若进京只怕他一家三口性命不保。
思量再三,他决定一方面送妻儿去幽州投奔顾洲的舅父,也就是现在的安国公徐茂,另一方面遣人回幽州调兵,他则独自前往京城。
顾崇先行书信一封,派人先行送至徐茂,命其遣人接应,顾洲母子随后启程,未料还未等到接应之人就先遇到了追杀,一路逃亡偏离了原来的路线,随从侍卫皆尽伤亡,他母亲好歹也是武将之后,死命护着顾洲藏到山中,躲过追捕。
徐娴除去首饰,又与农家换了衣衫,在外流浪了几日,就在走投无路之时,一辆路过的马车停到她们身边,车上下来一位妙龄妇人救了她们,将她们带回小镇家中,徐娴隐去姓名,只称逃难在外,带着顾洲留在在这户王氏人家中做了厨娘。
那是顾洲年岁小,又受到惊吓,记不清那是什么地方,他只记得他病了许久,在那个户人家中住了许久,他还记得那个带她们回来的妇人似乎总是眼含忧郁,在抱过他之后会悄悄抹眼泪。
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母亲为什么,他母亲只说那妇人是归宁在家,想念她的女儿,并再次叮嘱他不要多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舅父的人暗中找来,母亲并没有惊动王氏家人,只说攒够还乡的盘缠,欲还乡去,王家倒是个仁善人家,也未多问便放他们离开了。
这时她们才知道顾崇已登临帝位,顾洲见到父亲第一眼,看到他父亲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欣喜,而是怀疑,因为她母亲的肚子已微微隆起。
但碍于他外祖徐家的势力和从龙之功,他母亲还是被封为皇后,他本以为日子还会像以前一样,但不久后他母亲在生产之时,一尸两命难产而亡。
徐娴深知帝王的疑心,曾派人去找过那个户人家,不知为何竟然没找到,她担心是有人从中作梗,也怕伤及那户人家性命遂放弃了寻找。
但她曾交给了顾洲半只双股银钗,告知顾洲去一个叫安山镇的地方寻找王氏人家,一来想请他们证明自身清白,二来为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那时顾洲太小,而他父亲靠兵权上位,朝中多有不服,顾不过来许多,只将他交给几个师傅管教,他虽是皇后嫡长子,却也只是个没娘的孩子。
在后宫之中想要生存下来不是件易事,在吃了几次暗亏之后,他学会了假装平庸之辈、顽劣不堪,不过他不用装得太多,自有人会添油加醋后回禀给他父皇,以至于落得如今这样的名声。
转眼,他到了及冠之年,朝中上奏要求选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众人对他这身份愈发虎视眈眈,于是他故意在媚春楼打了丞相之子,又经他舅父一番运作,将他被父亲扔到了营州。
这些年,他与父亲关系疏冷,临走时去拜别父亲,却不得见,他是多么希望能得到父亲的一句关怀的话,可是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想到此处,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他的父亲一定对他很失望吧!他的母亲对他也应该很失望吧!
怀中的人动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将唇贴上沈明月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已经温暖了不少,但手摸着还是有凉的,于是将被子捂得再严实些,将人与自己贴得更紧些。
他还想着沈明月倒是细心,这套单兵物资准备齐全,倒是可以在军中推广。
夜渐渐深了,顾洲睡意朦胧,也不知过多久,石块碰撞的声音将他惊醒,火堆已熄灭,只剩下暗红色在木柴缝隙中闪现。
怀中的人已经温暖起来,呼吸也平稳,想来应该是没事了,他起身重新将火生起来。
回味着昨晚沈明月身上的草木香,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刚才怎么吻上了她的额头,一切是那么自然而然,竟没有一丝杂念。
体内升起一股温热,真想过去再抱一抱她的躯体。
但洞口渗进来的凉意让他清醒起来,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若说刚才是不得已,那么现在这想法便是龌龊。
他为自己的感到羞耻,他自认不是好色之徒,纵然身处勾栏、纵然美人在侧,他总是能洁身自持,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怎么今日有了这般贪念。
看着火光映照着沈明月的面庞,弯弯的柳眉下,那双灵动的眼睛正安静地闭着,睫毛根根分明的阴影投在莹白透粉的肌肤上,樱唇琼鼻,柔儿不妖、娇而不媚,若不开口说话,她会是个温柔的女子。
可若她是这样的女子,他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吗?顾洲明白,吸引他的是她身上那股坚韧不低头的傲气。
一番胡思乱想,心中愧疚更甚,他知道自己不该有如此想法,这是对沈明月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他只能安慰自己,今晚同榻而眠之举实属无奈,心中拿定主意,若她不记得此事,他则永不提起;若她记得,他会负责到底,娶她为妻。
娶妻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心中又开始谋划,待得救后,要立即上书父皇,请求退婚。
他的父亲有很多女人,虽然他母亲在后宅有权利与威望,可只有他听到过母亲的叹息,他此生最羡慕的便是舅父与舅母之间的伉俪情深。
他也曾暗下决心,此生若得知心之人,定不会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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