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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死对头竟然是她的未婚夫》

10. 解忧

顾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平复,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本将军有何忧?”

“师出无名!”

沈明月此言一出,如惊雷落地,顾洲心中一颤,后日出兵的计划定下来还不到一刻钟,即便是泄露消息也需要几日,她如何知晓得这么快?除非她就在当场。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日与她见面时说过的话,那时她猜到他要去北境,但并未多言其它,她怎会知道是私自动兵。

一个小女子竟然对朝堂政事如此敏感,怀疑的火苗再度燃起。

事已至此,他不再试探,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既然将军也唤我一声先生,我自然是能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否则岂不是辱没了这先生二字。”

当真是这样吗?顾洲狐疑地收回目光,假装镇定:“那不知沈先生有何高见?”

可沈明月早已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戒备,没有直接提出兵一事,而是说道:“北境匪患丛生,危害百姓安宁,更有狡猾者,扮作北蛮人烧杀抢掠,将军此番出兵剿匪,有功于社稷,有功于天下。”

顾洲听到“匪患”二字,便觉茅塞顿开,又听到“匪患扮作北蛮人”等话便知她是何意,表面剿匪、实则驱敌,杀了北蛮之敌也可说是误伤,果然是好主意!

他神色略有缓和:“好一个偷梁换柱的诡辩之术。”

沈明月见他已然明了,赞叹了一句:“与聪明人讲话就是容易。”

她这般坦然反倒让顾洲有些不解,但她今日来,真的只是为了说这些吗,无利不起早,她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他也不啰嗦,站起身来直言:“你主动帮我,是为了什么?”

这纨绔还真是利欲熏心,沈明月冷笑一声,目光从纨绔身上移,透过一片虚无,似乎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战火。

“相共凭栏惊风雨,不做神州袖手人。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众生,若非说我是为了什么,那就姑且算我想借将军的兵,求得一个安稳的生活。”

顾洲有些动容,这个理由虽然泛泛,但却有道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想她一介女流之辈竟有如此高的格局。

但他没有表露,只说道:“女子从军未有先例,此事我还需再考虑考虑。”说完将徐铭唤进来,吩咐道:“带她下去休息。”

沈明月倒也不沮丧,行礼告退,她既然勘破了这纨绔的心事,便是上了贼船了,依他多疑的性子,断不会再让她离开。

顾洲看着京中发来的不准开战的旨意,陷入沉思,此前他的确动了问沈明月对出兵一事的看法的念头,但碍于各种原因,终是没有开口,如今她主动来投诚,态度又这般诚恳,可见此人的确是行事坦荡之人。

思索良久,他决定赌一把,赌沈明月真的是只是为了天下安宁,于是写下了一道文书。

随后唤进海棠,吩咐道:“沈明月此后从军,你去安排她的起居。

海棠有些担心,“主上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毕竟还没有查到她的身世,属下恐她是晋王或秦王的人。”

“若真是,那她的耐心也太大了,付出的代价也太高了……”顾洲内心依旧有矛盾,或许真的是他太谨慎了,可这些年他吃过的暗亏由不得他有任何大意。

他补充了一句:“监视好她……让徐铭来见我。”

“是。”

海棠找到沈明月时,徐铭正劝她快回去,这军营不是女子该来之地。

“主上要见你。”海棠对徐铭说完又对沈明月说:“你随我来。”

沈明月追问为什么,海棠却只管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军中无其它女子,你以后与我同住。”

这命令似的语气让沈明月十分不悦,好歹也教过她几天,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的h,最起码的尊重到该有吧!

“这是让我留下了?”

海棠未语,径直打开了门。

这个住处离大殿不远,是个精巧的小室,一道美人观花戏鸟五扇屏风将室内隔成两间,外间有桌椅案几,里间则是起居室,架子床上纱帐垂幔,美人榻上锦绣罗衾,妆镜台上胭脂水粉,更像是大户人家闺阁女子的住处。

沈明月转身看看海棠,却见她窄袖黑衣,面上粉黛不施、发间只簪了一根木簪,又想到她那妆后娇俏的样子,想必这些都是伪装的工具吧!

这么会演戏,可真是干特工的好料子。

不过就连住处都装饰得这样好,一定是那纨绔的意思,毕竟他们二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如果是这样,那她住在此处就太不知好歹了,于是找了个借口推辞道:“多谢姑娘好意,但是我有时睡得晚,恐打扰到姑娘休息,还劳烦姑娘另找一间房屋。”

“这里是军营,由不得挑剔。”海棠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明月从屋里出来,想向她解释却见徐铭带着一纸文书过来。

她打开一看,是任命她为长史的委任书,后面落款是顾洲二字。

原来这纨绔叫顾洲,但这长史是个什么职务?

徐铭解释道:“长史虽不是实职,但其权利可大可小、可文可武,主上定是考虑到先生是女子,职位过高恐惹人非议,故而给先生了这个职位。”

“这个职位具体做些什么呢?”沈明月不太理解他说的意思。

徐铭思考了一下说道:“嗯……主要是给将军提些意见,不过也会有其他安排。”

“那不就是军师嘛,而且是哪里需要哪里搬的军师,你家主上可真够精明的,只给一份军饷却想让我干八样活儿。”

徐铭赶紧否认道:“不是,不是……沈先生慎言、慎言,主上是惜先生之才……”

唉!上赶着不是买卖,要怪就怪自己自投罗网,沈明月的白眼已经翻到了天上,心中暗骂一声:浑蛋。

接着徐铭带她领了被褥,顺便介绍了一下军中的几位将领,并告诉她这里都是男子,不要随意走动。

沈明月一一应承下来。

下半昼,东北方乌云骤起,被风吹着以万马奔腾之势,迅速将烈日围住,敛去了半数暑气,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犹如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暴雨如瀑般倾泻而下。

雨水从正殿的屋檐上滑落,宛如一排帘幕,顾洲透过水幕,看向沈明月居住的方向,问道:“她可有说什么?”

海棠答道:“她说自己睡得晚,不想与属下同住,想必已经看出属下在监视她了。”

徐铭插嘴道:“主上,咱们是不是误会沈先生了,她拿到文书只问了长史是什么职位,也并未说其它,她是真心帮咱们呀!”

“你怎么知道是真心?”海棠抱着双臂,乜斜了他一眼。

“都认识沈先生这么久了,她可曾对咱们有过不利?最起码不会像有些人似的,表面安安静静,背后搞小动作!”徐铭说完回击了一个眼神。

“你说清楚,什么背地搞小动作?”海棠有些急了,放下双臂欲上前一步,但碍于主上还在便未动手。

徐铭自知不是她的对手,稍稍退后半步,言辞间却不相让:“你急什么?又没说你。”

徐铭此言是指在别院受罚一事,他认定是海棠告密,不仅他是这样认为,其他人也这样认为,毕竟海棠是主上亲自挑选的侍卫,身手极好,为主上立下过不少功劳,加之她性格清冷孤傲,始终与别人格格不入,故而大家对她有所怀疑。

“都住口!”顾洲听着他们争吵只觉得头痛,但徐铭的小心思瞒不过他:“怎么?徐铭你是觉得委屈吗?”

徐铭立即敛了气愤:“属下不敢!”

“别院一事,不是海棠,是我安排门房看着你们,你不要冤枉她。”随即顾洲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们二人,一个在军中、一个在侍卫营,是我的左膀右臂,彼此间要信任,不能再有嫌隙。”

“是……”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而后对视了一眼,又纷纷不屑地看向别处。

这一幕顾洲并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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