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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帝师他不解风情》

7. 护腕一对

听了这话,萧憬下意识舔了下嘴唇,懵道:“什么?”

陈谕修定定地瞧了半晌,那紫红色的唇半张着,又衬上那双无辜极了的大眼睛,心中回神。

他垂眸看见榻上的果碟,才回味出其中缘由。

桑葚汁水染色,将萧憬本就红润的嘴唇渡染上一层紫色。

他果断撒开手,动作不甚温柔。

“没什么。”陈谕修冷道,事不关己似的走到一旁坐下。

萧憬心中奇怪,用手擦了擦嘴唇,才瞧见自己指尖上也染了红色,又是一阵窘迫。

他悄悄在龙袍上擦了擦手,这回自己岔开了话头:

“韩易之有恃无恐,杨晃又在暗处推波助澜,现下对赵德安也难以姑息,无论怎么都会打草惊蛇。”

萧憬将其中关窍细思一番,灵机一动,压低了声儿,问道:“先生,是否要提早行动了?”

王党内乱,互相攻讦陷害,此正是萧憬肃清朝堂的关键时刻。若此时按兵不动,下一次发作又不知该是何时。

陈谕修沉吟不语,心中仍在踌躇。如若从赵德安这一末节上掀起巨浪,势必要向上蔓延,到时候京城内人心惶惶,朝中大半王党的势力也会受到牵连。若能一锅端,倒是好事,可眼下他们还难以除去其根源——王义敬。

“此事……”陈谕修开口。

萧憬陡然瞧见斜照进屋内的人影儿,顺着瞧去,发觉竟然有人趴在墙后偷听。他突然打断道:“此事必须追查,涉案之人一个也不许放过,到时命三法司会同审理。”

萧憬眼睛瞪着陈谕修,瞥向门外,轻轻摇了摇头。

陈谕修神色一变,打量着萧憬的眼神,勾了勾唇,点头道:“谨遵陛下圣裁。”

这时气氛沉默下来,而那躲在墙根的人影儿却纹丝不动。

萧憬下了榻,慢慢悠悠往墙根儿走,眼见着与那人只有一墙之隔,抬手猛地一敲雕花黑木隔断。

啪的一声。

瓷片碎裂的声音登时炸开,往屋内飞进来,崩了满屋的碎瓷渣子。

“谁?!”萧憬提声怒喝。

李胜从后面跑出来,腿一软跪在地上。

陈谕修淡然倚坐在一旁,狭长冷冽的眼眸盯着那处,一声不响。他虽面无表情,却好整以暇地凝视着这位新天子,发作起来,还真有了帝王的样子。

“你在后头鬼鬼祟祟,听什么呢?”萧憬眼角一挑,凌厉的目光便直直飞去。

李胜霎时吓得满脑袋冷汗,嚷嚷着自己是无心之失,抬手就扇自己巴掌,直打了十几个才被喊住。

“打碎个茶盏,何至于这般自罚?”陈谕修冷不丁开口,气氛陡然冷下来。

李胜心中升起一丝希冀,目光向陈谕修投去。

萧憬心中正一阵郁闷,心说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好好惩治一番这些刁奴。他陈阁老可倒好,不咸不淡两句话,这事儿似乎就掀过去大半。

“是奴婢粗蠢,日后一定小心谨慎。”李胜大喜过望,才觉得自己得救。

转而陈谕修又不咸不淡来了句:“只是打碎茶具,罚俸也就罢了,若是窥探偷听可不只是掌嘴便能平的。”

李胜又脸一白,喉口被人堵住了似的,吱不出声了。

“陛下以为如何?”陈谕修抬眼,直视着萧憬的眸子。

作威作福。

萧憬心中浮现出这个词,忍不住要发笑,掐了把大腿,生生忍住了。

陈阁老竟然也有作威作福的一面,仅凭着自己是他萧憬唯一的帝师,便可以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可萧憬身为九五至尊,见到臣子这般嚣张,怎么就生不起气来?

反而骄傲地昂头,活像一只花公鸡,语气愈发严厉:“是啊,朕是那般刻薄之人吗?打碎个茶盏何至于让你如此惊恐?”

李胜这次明白过来,自己掉进了他君臣二人的圈套,冷汗又流了一身。

若陈谕修不开口,他便可以借口当差不小心,想必萧憬再想追究,也会苍白无力,拿不住他的把柄。可让陈谕修这么一绕弯子,却成了他心中有鬼刻意为之,这着实令李胜心中连连惊叹,心道惹谁也不该惹这自小便是少年天才的陈谕修。

于是半真半假地洒了几滴眼泪,声泪俱下,“万岁爷明鉴,奴婢知道您与阁老在议事,在外踌躇不敢进,又心中有大事要秉,才不得已逗留了片刻。”

在宫中几十年的老宦官,跌跌撞撞才爬到掌印的位置,辩白的功力也当真不浅。

萧憬提了一口气在胸口,本还想再质问,余光瞥见陈谕修轻轻摇头,心中也知时机未到。

这才松了心中那口气,转而问道:“有什么事?”

李胜见似乎无事了,才哆哆嗦嗦直起腰,拭着冷汗,“回万岁爷,太后请您回宫一趟。”

倏地,萧憬浑身都冷透了。

……

住在西苑,许久不回宫,又有先生常常在侧相伴,倒真教萧憬忘却了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天子的圣驾到临寿吉宫时,暮色初显,残余一抹刺目的血红。

萧憬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下,往宫内走时,禁不住在倒春寒的瑟瑟冷风中颤了颤。

他不笑不怒,不悲不喜,也不作声。

他将这般熟悉的景色一一过目,又抛诸脑后,收敛了一切情绪。唯一在萧憬心头萦绕了一圈的念头,竟然是若陈谕修知道他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悲喜不教人知,会不会很欣慰呢?

“陛下万岁。”寿吉宫的奴婢皆出来接驾,却唯独不见太后。

为首的洛栀姑姑迎了上来。

洛栀的容颜已逐渐苍老,却在眉眼间,仍能看到当年的光彩。她从容地上前行礼,待萧憬不乏亲切。

“陛下如今如此消瘦,太后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揪心。”她眼里闪出泪花。

这温软的口吻唤回了萧憬的昔日所感,他虚扶着洛栀,回驳道:“姑姑莫说这些,太后她怎么会知道呢?”随后狡黠一笑,顷刻便掠身过去,将一众人甩在身后。

“不许进来伺候,朕要与太后单独叙话。”

萧憬单弱的身姿独自踏入正厅,与之相交而错,从厅中磕磕绊绊跌出来的,是九岁的三皇子。

那年的天儿可真冷啊,河水都结了冻,树枝上无不是光秃秃的一派萧索凄凉。鸟禽尚知哺育幼子,而年幼的萧憬却似失怙又失恃的孤儿,投入了虎狼门下。

“君珩,你长大了该自立了,去贵妃宫中长长见识,也多与你父皇见见面。”

“君珩,娘对不起你,可是你弟弟才四岁,他去了……他去了会没命的。”

“你若不去,赵贵妃就会要我和君瑶的命,你忍心看着娘和你弟弟去死吗?”

九岁的萧憬懵懂又绝望地作别了寿吉宫,再踏进来时,已是身披黄袍,缨挂黄玉,俨然辞去了稚嫩与多情。

萧憬脚步极轻,一步一顿,徐徐迈向榻上绣花的女人。他站在几步远外,斜着身子,通身悠然淡定。

“给太后请安。”他一动未动,眼睛紧盯着女人。

方太后闻言一愣,绣花针扎破了手,血珠渗出来,染红了明黄的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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