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爱意》
“那你就暂时跟时序坐同桌吧。”班主任老丁给陈若兰指了教室后排的方向。
时序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掀开眼皮,波澜不惊的眼睛才不徐不疾地从她脸上描了一眼,嘴角微微抿起,像是对他的话没有异议。
早晨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覆在她的白衬衣与红色半裙上,为她柔和的轮廓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同时,四周也不乏带着好奇寻过来冲时序挤眉弄眼的视线。
作为港琴市最好的高中港琴一中,即使是到高二,想转学过来的人也屡见不鲜,大多是子弟中学出去比赛拿了什么名次,特招过来的。
可眼前这位,很明显不是。
“我叫陈若兰,名字源于曹植的《美女篇》——‘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如你们所见,我也是个美女。”
她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等所有人的反应。
零星几个“友善”的嘘声里,更多的是沉默后的冷漠。
“我的梦想是做一名演员,希望在这剩余的两年高中时光,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娱乐圈人脉了。”陈若兰捏紧帆布包的肩带,故作轻松地说,“趁我还没火起来的时候,可以提前要我的签名。当然,是免费的。”
在这里,没有人对她这个乡下来的土老帽感到好奇,虽然她也语出惊人的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了她。
下课后,全班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最受欢迎同学所在的地方。
方俏俏在陈若兰课间离开座位的时候,和其他几个男生女生一起凑了过来。
有男生起哄,回忆着早上陈若兰那些“是个美女”的话,一边用胳膊肘捣捣时序的胳膊:“这陈大美女坐在你旁边,还有心情上课?”
港琴一中管得严,统一的校服也没能扼杀正在发育的少女们爱美的天性。
方俏俏一只手把玩着校服上别的熊猫头毛绒发卡,略带娇嗔地抱怨:“早知道我就跟老丁说跟你坐同桌了。”
方俏俏曾找过老丁,说想和时序坐同桌。
时序原本的同桌暑假期间出车祸住了院,再回来时已然跟不上繁重的学习进度,不得已留了一级。他身边刚好空出来了座位。
带了这么多届学生,班主任也不是不知道方俏俏那点小心思,青春期的孩子,面对品学兼优的异性,很容易会萌生好感。
不过老丁还是问她:“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有点看不清黑板,想往前坐坐吗?”
高二的时候,时许的个子像是抽条一般长了起来,老丁让他坐在倒数几排靠窗的位置,再往后就是艺术生,他们不常来班里,也就不怕会挡到后面的人。
方俏俏有些犹豫,上高中以后,她的眼睛明显是有些近视了,但她又不想戴丑丑的镜框眼镜。于是在“保持美丽”和“与时序坐同桌”之间,她选择了前者。
班长搭腔:“我听老丁说陈若兰是从乡下转学过来的,你看她穿的那身裙子,一看就是便宜货。”
有男生笑嘻嘻开玩笑:“我看班长你是嫉妒人家长得好看吧。”
“陈煜,你!”班长憋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一把拉过旁边的方俏俏,恼羞成怒道,“她哪有方俏俏好看!”
两边吵得不依不饶,最后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煜转过头去,问从刚才起一句话没有说过的时序:“时序,你来评评,是你的新同桌好看还是方俏俏好看?”
刚才还在打闹的方俏俏瞬间停了下来,班长悄悄推了方俏俏一把,方俏俏往前迈了一小步,腿即将蹭到时序的时候,时序不经意间避开。
时序懒洋洋地抬头,目光却穿过所有人,面上仍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波澜不惊地说:“要上课了。”
“哎呀时序你说嘛!”
他们都说陈若兰好看,时序却没什么想法。
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人”,男人是短头发,女人是长头发的男人,大家面上扮着笑脸,内心却一个比一个空洞。
一群脑袋空空的人追着皮囊评头论足的样子,实在无趣得很。
就在所有人起哄的时候,身后露出一个头来。
是陈若兰。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陈若兰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麻烦让一让”。
方俏俏还站在原地,直到陈若兰又说了第二遍,她才反应过来,她挡了陈若兰进去的路。
脸上的笑也跟着静止,脚下不情愿地挪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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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往边上挪一下位置。”时序淡淡地跟陈若兰另一边的男生说。
“时序……”方俏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时序没有听到方俏俏喊他的名字,他又旁若无人地走出了包间,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没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身后的服务员搬了一把椅子问:“加在哪里?”
时序指着陈若兰旁边空出的位置。
“那么麻烦做什么。”班长微微蹙眉,看了方俏俏一眼,她的表情管理没做好,脸上的笑已经很难看,提醒着“方俏俏给你留了位置呢。”
“不麻烦。”
空出的位置比其他人相邻的距离窄很多,时序几乎是贴着陈若兰的一侧坐了下来。
若有似无的木质冷香随着时序伸出的手一起传递过来。
“好久不见,陈若兰。”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只得轻轻回握:“你好。”
时序看上去还跟视频里没什么区别,只是更瘦一些。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偏白一点,眼睛不加掩饰地盯着她,鼻梁高挺,嘴角扬着笑意。
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脸上虽然笑着,却看不到灵魂,让人感觉不到他是真的在快乐。仿佛是一个完美的假人,做着设定好的程序动作。
唯有那双眸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时序很快就松开,回归了自己的位置。
陈若兰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虚虚握拳,感受几乎从未留下过的温度。
已经过去了五年,大概他也早就放下了吧。
有男同学端着一整杯酒,越过半个包间走到时序旁边,脸上堆着笑:“来时序,我敬你一杯。”
说着自己就先喝了半杯,还算白净的脸瞬间发红。时序没动,他又弯下腰主动用杯口碰了下时序的杯子,讪讪发笑,“上学那会你就学习好,什么都好,做自媒体也红红火火……”
另一个同学搭腔:“就是啊,现在找工作多难啊,时序不找工作做自媒体博主也那么优秀。前几天的直播我也看了,排面不输现在的明星,真是风光。”
“我朋友,一镀金回来的海归硕士,今年形式不好说被裁就被裁了,最后不还是得吃国家饭。”
“陈煜还在国外没回来吧?”
“回来干嘛,要我说国外的月亮就是比国内的圆。”
同学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目光时不时飘向时序。
班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时序你怎么想的,不趁着令堂没退活动活动?”
时序兀自抿了口酒杯,没有接话。
班长见自己有些自讨没趣,只得尴尬一笑。她看了眼方俏俏,接着说:“那天你的直播我也看了,可惜方俏俏的编制在电视台,有规定不能私自接以外的活动,否则你们两个搭档一定是最般配的。”
话头递到方俏俏这里,她朝大家温婉一笑:“我也觉得有些可惜。”
时序淡淡开口:“她挺适合体制内的。”
陈若兰一直专心低头吃饭,全然没有心思关心在场人的小九九。
服务员上热菜时没放稳,汤洒出来不小心泼到了陈若兰的手上,她忍着痛意,借故离席去了卫生间。
打开公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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