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申来到桌前接过那张纸，纸上详细列着各类饮品所需的配料。有几款是饮子摊经常售卖的清热解暑的药茶，旁边还细心标注着“多放糖”、“少放枸杞”等字样。

都是柳书宁按照她与宫里几位姐妹私下讨论最优配料去写的，更是女子爱喝的口味。

“好，好啊。”谭申点头，虚心问道，“你说得在理，我确实该改变改变。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吗？”

柳书宁去过不少酒楼，都是精致典雅，歌舞相伴，世家贵族常去的。他这个小饭馆倒是比不上，只能从其他方面找方法。

这饭馆在镇中，周围都是商户，店家不会顿顿来吃。逛街的顾客也不会经常下馆子，只胜在街道人多。

她略作思索：“多些菜品，宣传新菜。老顾客也会常光顾，先让屋子坐满。经过的人在外面一看是老字号，人又多，也会想尝试一下。”

谭申：“依你看，我那些酒……”

“你打听一下，谁家有宴席。”柳书宁建议道，“低价卖给她们，比砸在手里好。”

与谭申聊了几句，柳书宁不想再耽误时间。便想起身离开，将剩下的鸡包好收起来。

“这个主意不错。”谭申抬手示意柳书宁停下手中的动作，“姑娘且慢，你在觅差，我谭某人不缺工，也不能白叫你出主意，我给你工钱。”

柳书宁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要给工钱。

她本没指望报酬，刚刚提到的都是些“口头债”，成不成功还得看后续掌柜是否经营得好。

已经白吃了一顿饭，不用再收工钱。

门口一直有糖葫芦的叫卖声。

柳书宁指向门外：“工钱就不必了，不如给我串糖葫芦吧。”顿了顿，又补充道，“带回去给我妹妹吃。”

谭申笑着，大步走到门前呼唤卖糖葫芦的小贩。将一串大份糖葫芦递到柳书宁手中。

离开这家饭馆，日头还高。

柳书宁咬一口糖葫芦，舍不得咀嚼。糖衣薄脆，山楂沙软，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融化。走路的脚步也轻快些。

这条街，大多没有合适她的工作。

路过巷子口，孩童的喧哗声吸引了她的主意，柳书宁只随意瞥了眼继续往前走，又觉得不对劲。

怎么有孩子哭了，不是受伤了吧。

巷口穿风，三四个孩子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围在角落。为首的男孩围着一个麻布当作披风，威风凛凛的样子。

“野种！”一个胖墩墩的孩子把从阿芷那抢来的香囊砸她身上，“你说你有爹，那你爹呢？怎么从来没见过？”

几个孩子围着她嘻嘻哈哈起哄。

阿芷默默捡起掉落的香囊，已经沾满了灰尘，她一张笑脸绷得紧紧的，憋着气。

“你娘是狐媚子，你长大了也是！”

“对！”又一个孩子接话，“这个香囊是大人佩戴的，你为什么有。”

阿芷拍打香囊的灰尘。

她抬起头，声音稚嫩倔强：“都滚开！”

为首的男孩有些气急败坏，指着她，看向周围的孩子：“她敢顶嘴！给我教训她。”

阿芷被推搡跌倒在墙边。她抓起地上的石子砸向那个男孩头上。又狠狠咬了一口围住她的那个孩子的胳膊。

男孩在大伙面前出了丑，脸憋得通红，捂着脑门哭起来：“打她，给我打她！”

柳书宁一个箭步冲上前，拦开几个孩子。孩子们见大人来了，都推开不敢动手。

巷口约四五个孩子，被围着的女孩没哭，最大的男孩倒是捂着头哭。

有人恶人先告状：“是她，她打人了。”

“是这个狐媚子。”

她不是没看清，明明是这几个围着这个女孩推搡，现在还说这种肮脏的话。

柳书宁一把揪住那个说脏话的孩子耳朵：“谁教你的，说话这么难听！”

旁边孩子见她不向着他们，指着她：“你打小孩，我要找我爹教训你！”

柳书宁被这话气笑了，顺手捏住那孩子的脸蛋。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家养出这么没教养的孩子！天王老子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看我把你们脸皮扯下来丢在池塘喂鱼，以后都没脸见人。”

孩子们吓得大哭，四处逃窜。被抓住的孩子哭着挣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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