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裙摆》
品出这位李经理是真的在紧张,“好,我就给你试弹三分钟吧。”瞅着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周听宜善良的答应了李明生。
“你知不知道今天谁突然在我们栖楼包场?”李明生拿手帕抹他额头上密密沁出的汗珠,问小姑娘道。
“不知道。你给告诉一下呗。”周听宜根本不在乎。管对方是狗是猪是鬼还是人,她都不在乎,反正她只是来帮忙的,就弹今晚而已。
“京北贺家的二公子,贺宸柏。”李明生的嗓子简直是掷地有声的报出贵客的名号。
周听宜如今已经在京北快上完一学期的大四交换生课程,在京市也算是生活了一段时间,对【贺宸柏】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跟陆崇叙年纪相仿,是属于同一个阶层的人,都是四九城里极负盛名的人中龙凤。
甚至贺家在京市,比陆家更拥有话语权。
毕竟这座城里的东富西贵,他们贺家两边都占上了。
单单只能在东边富贵的陆家在某种程度上,是远远不及贺家在这座城的无上地位的。
周听宜有印象,贺宸柏是玉叶金柯的一个顶级高门公子,在京圈无人敢得罪。
陆崇叙有几次跟她提过这位贺二公子,说贺生很有生意头脑,近几年将他不依赖京北贺氏一族,只靠自己白手起家的国际金融公司到处做,除了欧洲跟北美,先后在港城跟澳岛也渗透进去不少势力。
身为港城第一豪门的周家眼下也在跟这位在国际金融界无所不能的贺生密切展开商业来往。
心里想起这些细枝末节,周听宜微怔,没想到今天来帮姚诗安顶班,还遇上个不算跟她熟的人包场。
她跟贺宸柏其实之前在港城的一些场合远远遇见过几次。
不过,等一下她在舞台上,他在观众席,隔了很远,这位目高于顶的贺二公子应该也瞧不出今晚在这种风月之地为他表演的琵琶女,是港城周家二房的独生女周听宜吧。
“谁啊?我不认识,反正等一下我好好帮姚诗安顶班,做完今晚的表演就行了吧。”
佯装对这个名字完全不熟悉,周听宜揭开琴布,将自己的小叶紫檀五弦琵琶拿出来,随便找了条矮凳弯腰坐下,抬起玉白娇嫩的柔荑,拨动根根纤长手指,浅浅为李明生弹了一下。
根本不用三分钟,“你你你你你……”李明生立刻惊为天人的被吓着了。
“你的琵琶哪里学的?还有这柄琵琶,你你你你你哪里得来的?”他哆嗦着声音问。
“你别管,我只负责今晚帮你好好演完这场。”周听宜真看不惯这位中年馆长没见过世面的无知模样。
“等会儿表演完,你来我办公室找我。”李明生瞧着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能先安排小妮子去化妆,“你快去化妆换衣服吧,今儿个本来给姚诗安的化妆师,还有她个人休息室里那些值钱的刺绣旗袍,都无条件的给你用了,你让妆造师好好帮你选一件漂亮裙子,今天包场听曲的人是金尊玉贵的贺家二公子,你可千万不要砸了我们栖楼的招牌。”
“我不化妆,我用不惯你们的化妆品,我皮肤容易过敏,还有我自己已经准备了服装,就这条旗袍行了。”周听宜把身上的小坎肩一解,这就要抱着琵琶登台。
她身上仅剩一条无袖薄夹棉真丝面刺绣旗袍,莹白的香肩跟藕臂露出,凝脂般质地,珍珠样润泽,李明生看得惊呆了。
这下再也不觉得她在旗袍领口镶戴的那颗耀眼的鸽子蛋粉钻是假货了。
小姑娘身上其它的昂贵行头李明生不认识都行,但是绝对不会不认识她带来的那只孤品五弦琵琶,传说不是放在日本正仓院展览吗。
求嘉木于五岭,取殊材于九折。
琢玉范金之巧,雕文镂采之奇。【注】
这是唐朝老祖宗制造琵琶的奇巧工艺。
周听宜怀抱的那柄螺钿紫檀琵琶就是按照这种奇巧的严苛标准做出来的,简直是闪瞎了李明生这个评弹茶楼经理的狗眼。
她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能拥有这样价值连城的孤品琵琶。
“这是高仿,不是真的,真的那柄在日本正仓院呢。”周听宜瞧出狗奴才被她的琵琶惊艳了,“我这柄不过也就值一千多万港币。”
“啊?”李明生的嘴巴张得斗大。
不过也就值一千多万港币。
这个小姑奶奶是真敢说啊。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能平静拥有这种不过也就值千万港币的天价琵琶。
李明生刚才还着急找茶楼几位驻唱的名伶回来救场,殊不知今日栖楼来了个完美天仙带着她的神器下凡。
“你这琵琶真哪里来的?”李明生吞着口水问。
“我家里找专人巧匠专门给我做的,说我喜欢弹琵琶,得不到流散在国外的国宝,就照着它给我做个差不多的仿货也好。”周听宜浅浅一笑,“我要去登台了。你赶紧去让那个包场的贵客点曲吧。”
“你你你表演完,你记得到我办公室来。”李明生感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失敬的喊,“姑姑姑奶奶。”
“德行。”抱琴离去的周听宜低声骂。
女生玉白的一双藕臂在脱掉披肩后闪烁莹润白光。
掐腰真丝旗袍被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崩紧得线条优美,胸前胀鼓鼓的饱满,侧身的开衩裙缝随着她走路的步伐若隐若现的露出她白花花的长玉腿。
李明生在栖楼当了五年多的管事经理,从来没见过一个琵琶女能有这等甜婉妩媚,蕙质兰心。
最关键是,周听宜身上一点媚俗的卑微感都没有。
李明生终于理解到,这个小姑奶奶今晚只是纯粹帮朋友代班,抱着她心爱的琵琶,到这里来随便玩玩的而已。
她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被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娇公主,今夜是自贬身价,来栖楼体验人生了。
*
前台观众席大厅,空无一人。
只有贺宸柏坐着,闲闲的玩着手机,他刚下飞机,运气不好的回京北来遇上个狂降温的阴冷天气,冻得他骨头缝都冷得颤抖。
于是这位喜欢喜怒无常的爷心里更不爽了。
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自认是最懂贺二公子的特别助理尤恒在返程前,就很狗腿的帮贺宸柏安排飞机落地京北后的娱乐节目,为金尊玉贵的太子爷列了好几个备选,最后贺宸柏说要来栖楼包专场听曲。
当时是京北时间的下午两点,这座人气颇旺的古风评弹茶楼今晚演出的观众票早就已经全都售卖出去了,包括楼上的包厢也是预定一空,尤恒委婉的劝自家太子爷换个时间。
贺宸柏却偏要来听,很任性的让尤恒拎了一箱现钞,把那些已经验票进场入座的观众都用三倍以上的票价请出去。
本以为也许会有些一身傲骨的听众不愿意。
哪里知道现在这世道,就是百分百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晚上不听评弹唱曲,就可以赚回三倍乃至五倍的票价,这搁谁不愿意。
于是,现在偌大的栖楼上下三层楼的场子全被贺宸柏成功包了下来。
他一个人坐在大厅最前排正中央的一张梨花木太师椅里,翘着二郎腿,修长笔挺的身段即使是用慵懒坐姿坐着,亦彰显出世家公子独有的凛冽气场。
临开场几分钟,贺宸柏用打火机点了根烟。
尤恒迈步上来,为他端来他喜欢的白奇楠焚香,方桌上摆有各种精致的糕点跟水果盘,焰火燃烧的围炉上煮着一壶沁人心脾的敬亭绿雪。
今日立冬,贺二公子这种最懂风花雪月的人到京北市内人气最旺的评弹茶馆来追求优雅仪式感了。
天黑以后花重金包场,听女网红大学生弹琵琶,这消息传出去,谁敢不说他贺二风流纨绔。
一切都很让贺宸柏满意。他就喜欢这种任性控场的感觉。
“柏少,刚刚茶楼经理来当面致歉,说今晚登台弹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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