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b,但1上司a》
第74章我恨你。
【“郁萧年,我那么……那么爱你。”】
“江秘书。”
身后传来意味深长的叫声,江晚楼脚步微顿,回头看。
郁林胥,郁萧年隔房的大伯,也是自郁萧年出事后,三番五次想要**的人。
“最近很辛苦吧?”
兴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去年瞧着还阴郁年迈的中年alpha,今天看着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精神矍铄感。
“郁二先生。”
江晚楼平静的称呼让郁林胥的含着笑意的脸明显僵了一瞬,即便他是郁萧年的长辈,却因为郁萧年才是望柯的掌权人,所以这么多年,他也只能被人称作一声郁二先生。
郁萧年生死不知的这些天里,他成了最有可能问鼎的人,旁人对他的称呼也从郁二先生变成了郁总,偏偏江晚楼油盐不进!
“江秘书,跟着谁不是跟?你是个聪明人,何必非要去学愚忠那套呢?”
“叮。”
电梯门打开,江晚楼半个眼神也欠奉,抬腿走进去。
郁林胥全然没想到江晚楼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脸色铁青,那点伪装出来的温和早没了影子:“江晚楼!”
江晚楼将他的愤怒无视了个彻底,面无表情地摁在电梯的闭合键。
电梯门徐徐关上,将那张扭曲的面目隔绝在外面。
郁林胥如今的心理并不难猜,无非觉得望柯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自然容不得旁人的忤逆。
江晚楼扯了扯唇角,看见了电梯门上扭曲影子冰冷讥诮的笑。
郁林胥被从公司里赶出去太久,估计早就忘了,江晚楼和郁萧年是一类人,最喜欢做的便是捧着人上神坛,在对方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刻,给予致命的一击。
天堂直坠地狱的落差,足以击垮任何人。
江晚楼要让郁林胥永远翻不了身,要让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引以为戒。
属于郁萧年的东西,谁也不准动。
自郁萧年成为望柯的掌权人以来,还是头一次开这样人员齐全的股东大会。
江晚楼坐在首位下方,一言不发。
本来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会议室彻底安静下来,在场的无一不是千年前的老狐狸,看着空置的首位,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都大半月了,郁萧年还没醒,只怕是凶多吉少。
江晚楼的能力倒是没问题,但他到底不是郁家的人,除了前两年郁萧年
给他的3%股份其余股份只不过是代理权而已。
代理代理难不成还能代理一辈子不成?
郁林胥被迫姗姗来迟他进门时
“老伙计们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他堆满了笑意向在场的众人寒暄招呼。
郁家的基因很好单论外貌没谁长得歪瓜裂枣郁林胥虽然年纪上去了但保养的很好看着不像是五六十岁反而像三十四岁。
江晚楼漠然看着他们寒暄笑话冷硬的像一座冰与会议室的氛围格格不入。
“江秘书人齐了我们就开始吧?”郁林胥走了过来想要哦拉开江晚楼身侧的椅子坐下。
只是他没能拉动。
江晚楼的一只手稳稳摁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纤细看似轻飘飘却稳得过分却让郁林胥费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没能拉开。
郁林胥黑了脸问:“江秘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郁二先生您的座位在那儿。”江晚楼终于抬眸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指了指另一侧位置。
“江秘书你还真是……”郁林胥冷笑两声倒也不逞这一时半会儿的得意转身到江晚楼指定的位置上去。
他没坐下而是拍了拍手**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笑意盈盈地抛出问题:“江秘书海市作乱的那伙人已经落网了你知道吗?”
江晚楼神色不变叫人看不出任何端倪:“郁二先生要召开股东大会就为了这种事情吗?”
“当然不是。”郁林胥微微一笑“江秘书接下来可能要辛苦你好好配合下警察的工作了。”
他话音刚落紧闭的会议室大门被用力撞开数名警察鱼贯而入以最快的速度把在场的众人包围了起来。
即便到了这种时刻江晚楼的脸上也不见半点慌张他隔着近乎半张桌子遥遥看向志得意满的郁林胥。
……什么眼神?
郁林胥心底生出了微妙的不安但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谁不知道江晚楼这些天精疲力竭又要应付公司杂事又要对付苍蝇般无孔不入的记者还要分神去医院了解郁萧年的恢复情况——他那个嫂子可是出了名的花瓶一遇到大事就只会哭哭啼啼可是半点忙都帮不上。
纵使江晚楼再怎么聪明被这么多杂事纷
扰,也是分身乏术,更何况,他还有内应——
“郁林胥郁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警官抽出**,手腕一抖,把内里的证件展示在郁林胥眼前,严肃的神情不见半点玩笑意味。
“……?你说什么?!
“有关启星**一案,需要您配合调查。
郁林胥瞪大眼睛,荒唐的感觉充斥了全身,几乎让全身血液都跟着倒流。
怎么……会是他?!
不应该是——
他猛地扭头,正巧撞进beta漆黑一片的眼眸中。
平静、冷酷,毫无意外。
江晚楼早就知道了?怎么可能?!
“郁先生。
警官压低了嗓音,一只手摁在了腰间,如果郁林胥出现半点不配合的意思,他们都会进行**。
“……好、好好好!
从始至终,江晚楼对这场变故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连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半点波澜。
在场的其余人心底发凉,他们比谁都清楚,能让警方这样大张旗鼓、不留情面的上门抓人,只能说明一件事——郁林胥大概率回不来了。
江晚楼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又是怎么瞒着所有人,逆转乾坤的?!
“各位股东,可以开会了。江晚楼的声音不算大,在宽阔敞亮的会议室里甚至有几分轻,却也足够让所有人提心吊胆、全神贯注。
他们没有直接掺和郁林胥**的事情,但谁没在背后使点力,搅混水?
收拾完郁林胥,谁知道江晚楼又会拿谁开刀?!
江晚楼靠在椅背上,漠然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大家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直说。
他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姿态,但经过刚才的事情,谁敢真的把江晚楼当作普通员工看待?!
谁知道这些天里,江晚楼手里有多少东西还没放出来?!
“呵呵,说笑了,江秘书,这场股东大会是郁二先生提出要开的,现在他人都……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是啊是啊,郁总的身体还好吧?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有江秘书坐镇,我们都很放心……
“郁总?江晚楼不怎么给面子,过去礼貌周全的人翻起脸来,才叫人坐立难安,生怕谁就成了下一只**的鸡。
他状似不解地问:“不知道大
家说的郁总是那位郁总?
“……
会议室瞬间静了一瞬,他们早年也能称得上响当当的人物,到了中老年,却是接二连三的被小辈踩着脸面嘲弄。
心底有再多的怨恨不甘,眼下也不敢表露半分,只能强忍着挤出赔笑:“我们望柯还能有第二位郁总不成?当然是萧年啊……是吧?
“是是是!
听着此起彼伏地应和,江晚楼的表情仍旧没好上半分:“既然各位股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就先失陪了。
“当然,当然,江秘书最近也辛苦了,要多注意身体啊!
江晚楼没有理会墙头草的关心,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他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了一脸焦灼书文在他办公室前来回踱步。
omega听到脚步声,紧张的神经让他如惊弓之鸟,不安地抬头,看见是江晚楼,紧张的神色才稍稍放松了些,变成了不加掩饰的无助:“江秘书!江秘书——
“怎么了?江晚楼绕开书文,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
“林海被带走了,刚刚来了好多警察——
“我知道。江晚楼打断了书文的话,“郁林胥也被带走了。
“……郁、郁、书文目瞪口呆,结巴了好几次,也没能把那个名字说出口。
郁林胥也被抓走了?!
林海和郁林胥一起被抓走了?!!
林海和郁林胥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可是,可是……
书文不敢相信,他还想问,可目光触及到beta消瘦的面颊时,又戛然而止。
好疲惫。
江秘书看起来好疲惫。
书文心底泛起阵阵酸意,抿紧了唇,小心翼翼地问:“江秘书……你还好吗?
他记得很清楚,林海和江秘书的关系很好。
如果同事中有谁能算作江秘书真正的朋友,约莫整个望柯也只有林海一个。
如果林海真的不清白……江秘书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后面几天我就不来了,接下来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照着计划表一一进行就是,如果媒体纠缠不休,就说……郁总已经醒了,不日就将回来。
“郁总醒了?书文眼睛一亮,但随即,他就从江晚楼的神情里窥探出了真相。
“快了。江晚楼说。
书文不明白。
如果郁总真的快醒来了,江秘书为什么看起
来会……那么难过?
**
晚上江晚楼到医院的时候郁夫人正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坐着他没想过去那样礼貌性地招呼一下就进去而是走到omega身侧身边坐下。
他问:“找到人了吗?”
尽管郁萧年昏迷不醒
郁夫人张了张嘴:“你见过的季清。”
江晚楼的记忆力不算差却的确费了番功夫才从脑海里找出对应的人。他微皱的眉松开脸上多了几分了悟。
“您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吗?”
郁夫人抓紧手:“是宝宝的腺体一直都很不稳定不然我怎么会一直催着他去相亲?”
江晚楼一时无言他沉默着盯着自己的脚尖第一次自内而外地感到无力。
“他真的很喜欢你。”
郁夫人冷不丁地开口:“宝宝这些年抑制剂的剂量越来越大即便是特效药也要成倍的注射才能勉强产生效果可他却怎么都不愿意和omega接触。”
“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懂了。”
郁夫人的瞳色很浅总给人一种极其温柔的色泽她彷徨而迷茫:“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终身标记不可抹除等到郁萧年醒来——
他会愿意醒来吗?
“说我不敢承担责任也好说我懦弱也好但我的确没有资格做这个决定。”郁夫人握住了江晚楼她的手很抖手心却很热像极了郁萧年手心的温度。
江晚楼怔怔盯着那双手出神。
“我和他的父亲是他没得选的选择。”
一个无能懦弱的母亲一个残忍冷酷的父亲共同构建了郁萧年痛苦的一生造成了今日的悲痛。
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他唯一的爱人是他自己亲自挑选的家人所以我会尊重的意见。”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叫停。”
江晚楼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灵魂被撕扯着成了最为痛苦的两部分将他的身体当作了战场互相攻击、不断博弈。
他在沉默中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即便他再也醒不过来也没关系吗?”许久江晚楼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着郁夫人眼里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无助。
郁夫人的心也跟着剧烈疼了起来叫她想要抱抱眼前的bet
a。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泪水一滴滴的从眼眶里滚落砸在江晚楼修长又脆弱的脖颈上很烫烫得几乎要把他的皮肤融出一个洞来。
“我……如果那个时候我……我在他的身边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抱抱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郁夫人抱得很紧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抱住了她那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
清醒而又遗憾的一生与永远不能醒来到底哪个更残忍?
郁夫人不知道江晚楼也不知道。
有的选择从出现那一刻就注定是错的无论怎么选最终都会导向无法接受的结果。
郁夫人没有进病房她留在外面把时间和选择一并留给了江晚楼。
江晚楼……江晚楼什么都没做。
只是想郁萧年入院后的每一次那样沉默木然地坐在床边。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郁萧年的耳垂上他想起了那个没能完成的约定。
标记、标记……
最后也没能成功打上的标记。
江晚楼搭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他想要碰一碰郁萧年又迟迟没能真的下定决心。
他的小狗、他的年年。
碰过之后他真的能放手吗?
真的……能舍得吗?
他静静看着到了这一刻心里反而意外地平静情绪仿佛被玻璃罩子关了起来不再能影响他一分一毫。
这大概会是……最后一面。
江晚楼心想他会离开首都
他的心里住着魔鬼无欲无求十几年也没能让它消失如今短短几个月的爱恨滋养就足以让它挣脱锁链在他的躯壳里不断咆哮蠢蠢欲动。
到此为止吧。
还能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让郁萧年永远的沉睡在这张床上吗?
难道要……
江晚楼无意识地咬紧牙关脊背一寸寸地弯了下去他的额头抵在了病床上有些长的头发散开搭在了郁萧年打着点滴的手背上。
……
天刚蒙蒙亮病房就被人从里面推开郁夫人同样一夜未眠听到声音的瞬间就抬头看了过去。
目光短暂的接触而后又移开。
beta看起来好像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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