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偏执男主后》
天蒙蒙亮时,乐绮眠被带回了北营。
御卫刚将她押入营帐,押送闻仲达的崔烈就被大队兵马拦下,站在前方的不是旁人,正是闻师俭。
“肃王何在?!”
崔烈答:“梁军袭击东大营,国相重伤,当务之急是为其疗伤。小将军不如到帐外等候,有消息,属下第一时间通知将军。”
他言语不卑不亢,没有心虚之态,旁人听了,都觉得疗伤要紧,闻师俭却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让——”
御卫挡死闻师俭,不让闻家军靠近帅帐。
闻师俭面露狞色,怒视崔烈。他被派去追击乐斯年,但行至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傅厌辞在的地方,崔烈从未缺席,今日却脱离他追击梁军,这很不寻常。
可惜,被乐斯年缠住,他损失近半兵马,才赶回大营。路上听说闻仲达受伤,就知预感应验。傅厌辞借助梁军转移他的注意,目的果然在闻仲达!
萧蟠跟在他身后,拦下闻师俭:“老三,先让国相疗伤。”
闻师俭推开他:“肃王与国相同时出兵,为何他能完好归来?别叫我说第二遍,让肃王出来见我!”
崔烈道:“听闻小将军也受了伤,来人,将将军请回营帐。”
御卫上前,做出请的姿态。闻家军大都受了伤,御卫却整装以待,闻师俭毫无反抗之力,怒火中烧,却奈何不了。
“你让肃王听好了,”闻师俭握紧两拳,强忍怒意,“此事,他休想如此揭过!”
说完,他冷冷扫视御卫,迈步走了出去,留下萧蟠一人,与崔烈相对而立。
萧蟠打圆场道:“老三一时激愤,误会了殿下,指挥使不要放在心上。不过,国相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何至不能见人?”
崔烈模棱两可答:“待国相苏醒,见过国相,将军便知晓了。”
萧蟠眸光闪动,意味深长道:“哦,那便请殿下照看好国相,萧某明日再来。”
可他看向人群中的乐绮眠,好似猜到什么,朝她笑一笑,眼底滑过一缕兴味。
一场闹剧了结,乐绮眠被安排到鹰奴的营帐。帐内空间宽阔,用具齐全,甚至备有梳洗的妆台。
她心知,傅厌辞这是要她长居于此,只是,没时间沮丧,她先查看用来抑制望舒的伤药,这次会毒发,和这批药脱不了干系。
可惜,以她的医术,没能看出问题。给她开药的军医人在岑州,要调查此事,必须离开北营,但眼下显然行不通。
她在帐中歇了一晚,天明时分,一名宦官找上门来。
这名宦官分外眼熟,乐绮眠想了想,记起这是宴席当日,曾被她毒倒的那人。
此人名叫梁福,这些天在帐中养病,不知下毒之事的实情,听说傅厌辞如今大权在握,对她分外客气:“这几日殿下陪监军杜公公巡营,你无需照看兀鹫,早晚去鹰舍投喂即可。”
乐绮眠不解其意:“照看兀鹫?”
梁福道:“你还不知,殿下已将你充为鹰奴?”
乐绮眠:“……”
她以为鹰奴是玩笑话,傅厌辞竟当真将她安排到鹰舍。
梁福道:“若非这天杀的薛贤,咱家尚能指点你一二!可惜这几日盗汗腹痛,想帮也有心无力。”
乐绮眠与人为善:“这下毒之人的确可恶,不过,公公既不适,便当仔细养病,无需为此事专跑一趟。”
这话说得熨帖,梁福得意道:“他人已死在萧将军手中,也算恶有恶报。驯鹰虽不易,也无需过度担忧,鹰舍还有其他鹰奴,差人教导你便是。”
这日下午,乐绮眠就跟随梁福去了鹰舍。
这里栖居着征南军带来的数百鹰奴,当中以鬼鹫人居多。但她初来乍到,无人理会,观察一圈,主动与一个老鹰奴搭话,这群人的话匣才打开。
“御卫的猎鹰夜归时,都是我等在照看,你是梁人?这倒少见,”老鹰奴侃侃而谈,“头一回养鹰,喂食时千万小心,猎鹰抵触生人,切勿离鹰喙太近。”
乐绮眠说:“敢问前辈,哪些鹰需要喂养?”
老鹰奴给她挑了只个头不大的海东青,它羽毛雪白,浑如玉雕,是御卫南下途中捕获,尚未认主,还很凶悍。
乐绮眠没有经验,刚碰到白隼,利爪便划过手背,留下一道抓伤。
这下可好。
她正要扯过衣袖擦拭伤口,旁边递来一张手帕,一个穿斗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朝她一笑:“乐姑娘不若用萧某的手帕。”
乐绮眠转眸,身侧之人红袍金冠,身形修长,不是萧蟠,又是谁?
萧蟠说:“梁公公带你来鹰舍时,没有提及萧某,何必惊讶?不过,这鹰舍污秽肮脏,依殿下的性情,将你放在此地,实在奇怪。”
梁福是萧蟠的人?
乐绮眠回过味来,挑眉道:“萧将军若想问前夜之事,可以打道回府。我受伤昏迷,一概不知。”
萧蟠笑眼邪肆,饶有兴致道:“姑娘误会,萧某并非为国相而来。某知道姑娘受制于殿下,今日恰好有个机会,让姑娘离开奉京,姑娘可愿一试?”
萧蟠此人,看似忠于闻仲达,可昨夜闻仲达被送回营中,他分明看出端倪,却故作不知。同这样的人打交道,乐绮眠也打起几分精神。
乐绮眠说:“什么样的机会?”
萧蟠掰碎肉干,扔向白隼,不徐不疾说:“肃王有谋断之才,斗倒国相是早晚之事。萧某不求凌驾于闻氏,只求安稳度日。家中小妹今年及笄,尚未婚配,肃王看重姑娘,姑娘若能在其中搭桥牵线,使她得肃王垂青,往后姑娘有难,萧某定当全力相助。”
给傅厌辞安排婚事?乐绮眠听明萧蟠来意,只觉好笑:“萧将军这个主意好,但只怕找错了说客。”
闻仲达重伤,追随他的萧氏一族前途未卜,本该明哲保身,但萧蟠看中傅厌辞母族势弱,又尚未婚娶,竟欲让萧家女嫁入皇室。
萧蟠也笑:“说肃王看重姑娘,并非空穴来风。姑娘可注意过,鹰刑时监刑官用的染料?”
乐绮眠没注意过。
萧蟠道:“萧某曾参与处死乌铎,旁人或许觉得染料气味陌生,某却一清二楚。那些禽血气味寡淡,即便饿过三日的鹰隼,也不会对姑娘下手。”
鹰刑当日,他遣人给乐绮眠解绑,近距离嗅过她身上的禽血,绝不会认错。
“单凭此事便委我以重任,”乐绮眠看向那条帕子,不以为意,“将军是高看了我,还是小看了肃王?”
“自然不止此事,”萧蟠凝睇着她,眼中的好奇不加掩饰,“敢问肃王眉梢伤疤,可是姑娘三年前留下?”
这番话没有任何铺垫,唐突至极。但事实上从刚才起,他就一错不错地观察着乐绮眠,没放过她任何表情。
乐绮眠轻笑出声:“照将军这么说,我劝得动肃王,也伤得了肃王,住在鹰奴当中,是肃王给不起更好的营帐,还是就爱折磨他人?”
萧蟠也会困惑,若是为美色,大可在闻仲达病倒后将乐绮眠收入帐中。可但凡对傅厌辞有所了解,都能看出,他在宴席上让崔烈替乐绮眠说情,已经分外出格,鹰刑时放她一马,更非同寻常。
萧蟠没放弃,又劝道:“肃王待姑娘如何,萧某看在眼中。某不想强人所难,姑娘不愿,那——”
“肃王殿下、杜公公巡营至此,”老鹰奴站在门前,忽然提高嗓音,“来几个人,随我外出迎候。”
萧蟠话音一顿,看向帐外。数十名御卫朝这边走来,前方有鹰奴开道。他来鹰舍不过两刻,傅厌辞便恰好路过此地,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大军不日北还,依肃王的性情,必定会将姑娘带回燕陵。乐家树敌无数,燕陵是姑娘的龙潭虎穴,即便有肃王相护,姑娘也难逃一死,”萧蟠在御卫步入鹰舍前,放轻了声音,“某无需姑娘立刻成事,替萧某探一探口风,萧某亦感激不尽。”
傅厌辞已到帐外,他不能再留,将帕子放入乐绮眠手中,笑一笑,快步从侧门离去。
那道抓伤不算深,乐绮眠思考着萧蟠的话,用帕子随意擦了擦,正想找个角落销毁,那边就来了人。
傅厌辞走在前方,身旁之人她在闻仲达营中见过,是那名身份尊贵的监军。此人姓杜名荃,是天狩帝最信重的权宦。
老鹰奴恭敬道:“杜公公请。”
门前人声喧嚣,乐绮眠站在角落,本不该引人注目,但不巧的是,她方才被萧蟠绊住手脚,留在原地,等众人进了屋,便显得格格不入。
乐绮眠完全不会驯鹰。
傅厌辞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乐绮眠,因为其他鹰奴已经给猎鹰戴上眼罩,让猎鹰睡下。只有那只白隼尚未被驯服,在鹰架前扑打双翼。
杜荃奇道:“这是武安侯之女?她为何在鹰舍?”
老鹰奴答:“说是殿下命她来鹰舍上值,引路的是那名梁福公公。”
傅厌辞的确下过这道命令,但以乐绮眠的脾气,乖乖上值已算破天荒,何况还竟兢兢业业,在手背留下抓伤。
老鹰奴忽然白了脸:“不好,按住那只猎隼!”
乐绮眠握着手帕,那只白隼被生人的议论声惊动,不安地拍打两翼,突然挣开皮绳,抓向衣着鲜艳的杜荃!
御卫拔刀出鞘,但白隼何其灵活,很快扑到杜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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