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辣妈不好惹,四个崽崽排队宠》
“咋了?”苏晚晚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昨晚他那仓皇逃窜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今天怎么又怪怪的?
周卫东张了张嘴,喉结滚动,昨晚那个旖旎又模糊的梦境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梦里苏晚晚的笑容,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他甚至梦见自己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怀里像揣了只受惊的小鹿,扑通扑通乱撞。
他下意识地偷偷看了一眼苏晚晚,正好对上她清澈明亮的目光,像一汪能映照人心的泉水。
她嘴唇是枯槁的,可他却觉得……哪怕是呵出一口白气,在这个寒冷的早上也显得格外生动。
“没……没什么。”
周卫东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与她对视,脚下一不留神,一脚踩在路边一块松动的雪壳上,身体猛地向前倾去。
“小心!”苏晚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棉衣传来。
“谢……谢谢。”周卫东站稳身体,耳根都红透了,连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没事,”苏晚晚松开手,随口嗔怪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走路****躁躁的。”
这一幕,正好被悄悄跟出来的陈冬生看得一清二楚。
他站在家门口,小小的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周卫东那慌乱又带着点羞涩的样子,还有他妈扶着周卫东胳膊时自然而然的神态……他们靠得那么近!
不行!他不同意!
爸爸才去世多久?
周卫东虽然是,可他不是爸爸!
他凭什么来抢走妈妈?凭什么要当他们的后爸?
村里人已经叫他们“拖油瓶”了,要是妈真跟了周卫东,他们会不会更碍眼?
陈冬生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忍,小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
他猛地转身,推开虚掩的院门,冲了出去。
他沿着田埂一路小跑,也不管脚下的积雪和泥泞,雪粒子夹杂着冷风打在脸上,生疼,却抵不过心里的恐慌。
他要去找张大娘!
张大娘是村里少数真心对他们好的长辈,也许她能有什么办法。
冬生一口气跑到张大娘家门前,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像破风箱一样呼哧作响。
“哟,这不是冬生吗?”
张大娘端着一盆要倒的洗脸水从屋里出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这是咋了?脸冻得通红,跑这急干啥?”
冬生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娘……”
“哎哟,受啥委屈了?”张大娘连忙放下盆,拉着他的手,“快进屋暖和暖和。跟大娘说,谁欺负你了?”
进了暖烘烘的屋子,冬生坐在炕沿上,接过张大娘递来的热水碗,暖意驱散了些许寒冷,心里的委屈却更盛了。
他低下头,抠着手指头,“大娘……我……我不想让我妈跟周叔叔好。”
“周叔叔?”张大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知青周卫东?”
冬生用力点头。
“为啥啊?”张大娘挨着他坐下,有些不解,“你这孩子,咋想的?周卫东那后生我瞅着不错,人长得精神,有文化,脾气也好。你妈一个寡妇,拉扯你们四个多不容易啊,要是能跟他成了,那是你们天大的福气,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他好?”冬生猛地抬起头,“他再好,也不是我亲爸!”
“傻孩子,”张大娘叹了口气,“可你亲爸已经不在了呀!日子总得往前过。大勇要还活着,肯定也希望你妈能找个好人,你们能过上好日子。”
冬生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你想想,你妈要是真跟了周卫东,你们就能吃饱穿暖,说不定还能上学呢。”
张大娘语重心长地劝道,“这有啥不好的?你应该替你妈高兴才对。”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冬生扭头跑了出去。
他心里乱糟糟的,张大娘的话非但没能安慰住他,反而让他更难受了。
他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跑着,直到筋疲力尽,才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点往知青点挪。
刚回到院子里,就看见周卫东正站在他家门口,手里还端着什么东西。
“冬生哥,你回来啦!”
陈小霞欢快地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热气腾腾、金黄酥脆的煎饼,小嘴吃得油汪汪的。
陈秋实也跟在后面,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小雪则坐在门槛边的小板凳上,“啊啊”叫着,拍着小手,显然也很高兴。
周卫东看到冬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即察觉到男孩脸上明显的敌意和冰冷,笑容僵了一下。
“冬生,你回来了。”他端着手里一摞刚烙好的葱油煎饼,“我……我做了点煎饼,想着你们可能饿了,给你们送过来尝尝。”
“我妈呢?”陈冬生冷冷地问,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卫东手里的煎饼,心里更加不痛快。
他做的东西能吃?
“你妈……”周卫东顿了顿,“她刚才骑着自行车出去了,好像是往黑驴村方向去了。”
“她去黑驴村干啥?”陈冬生皱紧
眉头,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周卫东摇摇头:“她没细说,不过我看她表情挺严肃的,走得很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陈冬生心里更烦躁了。
此刻,苏晚晚正蹬着那辆二八大杠,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飞驰。
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但她心里更急。
【麻疹爆发倒计时:六天3时59分】
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脑海里一个劲儿的敲。
红旗公社医术最好的医生是何惠民,她要想阻止麻疹爆发,头一个要仰赖的就是他。
黑驴村卫生所的门虚掩着,苏晚晚停好车,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走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个高高瘦瘦,戴着黑框眼镜、眉眼清秀却透着几分疏离的年轻人探出头来,警惕地上下打量苏晚晚。“来看病的?”
“你好,请问是何惠民医生吗?”
苏晚晚柔和地笑了笑,“我是红旗公社玉牛村的苏婉,有点急事想找您。”
何惠民闻言,镜片后的眼睛倏地眯起,打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你就是那个苏婉?”
他语气里的不善显而易见。
苏晚晚心里咯噔一下,“何医生您知道我?”
“呵,你的大名我怎么会不知道。”何惠民冷笑一声,“你儿子陈秋实的病,好了吗?你可真是个好母亲啊。”
“好了好了,已经全好了!这次真是多亏了您开的药,效果特别好!”苏晚晚赶紧道谢,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放低姿态,“我这次来得急,也没带什么谢礼,但我是真心实意来感谢您的!”
“谢就不必了,你最该感谢的是林茜同志,要不是她心善,跑来替你求药,你孩子什么样还两说呢。”
何惠民毫不领情,眼神冰冷,“既然孩子好了,你不在家好好看着,又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苏晚晚碰了一鼻子灰,也顾不上解释,直奔主题:“何医生,我这次来找您,是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根据我的观察和一些……嗯,经验判断,咱们红旗公社,很可能在近期爆发大规模的麻疹疫情!时间可能就在一周之内!我想请您……”
“你说什么?”何惠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漂亮的丹凤眼在镜片后充满讥讽。
“麻疹爆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故意来捣乱的?你懂什么叫麻疹吗?还大规模爆发?你怎么不说天要塌下来了?我告诉你,最近两个月,整个红旗公社卫生院接诊记录里,一例麻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