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我还能考!(科举)》
徐石头摇了摇头:
“这事儿我骗家里人干啥?”
徐石头这话一出,徐有福等人面面相觑一番,随后由徐有福直接拍板道:
“先回家。老二你们……”
徐望文和陈芸儿也开始收拾起来:
“爹,这是咱家的大事,大家伙得一块商量!”
众人搭把手的事儿,很快摊子就被收拢齐整了,之后便纷纷朝家里赶去。
徐石头也忙用油纸包好了只受了皮外伤的糖葫芦,这糖葫芦正好有五颗山楂,回去正好能可四个姐姐一人一个。
就是天气热了,这糖衣容易化,所以徐石头只能小心的捧在手里,跟拿着把尚方宝剑似的。
而这会儿,徐佑文直接把徐石头跟个宝贝似的抱在手里,怎么也舍不得撒手。
走了一程,徐望文这才凑过来,巴巴道:
“大哥,你也抱累了,把石头给我抱抱呗!”
“抱个宝贝疙瘩我累啥?”
徐佑文那张千沟万壑的脸上难得浮起一坨红晕,带着一股子劲气,那是徐石头从未见过的意气风发。
但也因此,徐石头却面无喜色,许是感知到了宿主的心情不佳,福星系统出声道:
“宿主,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统儿,你觉得我应该开心吗?”
系统不解道:
“难道不应该吗?”
徐石头笑了,只是声音带着几分涩意:
“统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县令大人如明月高悬,而我不过是空谷中的一片小水洼,明月顾我,可我真能留住明月吗?”
……
徐家人回村回的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到家了,村口的大树下几个孩童正高高兴兴的玩耍着,看到徐家一行立刻欢喜的喊道:
“桂阿奶回来了!桂阿奶回来了!”
不多时,村人们纷纷围了过来,村长看着徐家人都回来了,也不由得走了过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佑文也回来了?好好和你媳妇陪陪你娘,她今个怕是吓到了。”
“桂婶,你这才去了公堂几个时辰就回来,这上公堂到底啥感觉啊?怕不怕?”
“就是就是,桂婶子,你也给咱们说说,人家说进了衙门有理没理都要先打一顿板子,是不是真的啊?”
田月桂本来还在为孙儿高兴,听了大家伙的问话,她这才会想起公堂上的事儿,也不由得一阵后怕:
“咱们县太爷是个讲理,我没事儿!”
田月桂说着,还走了几步,不过她也知道是自己孙儿出来的及时,否则她这把老骨头别说挨一顿板子,就是两下都得屈打成招了。
众人见着也不由得稀罕,还要再问,却都被村长叫散了:
“都散了!有福家的才回来,今个怕是也累着了,有啥要问得以后有的是时候!
咋?一个个地里的活都忙完了?李二牛,这会儿麦场正排到你家了,你还不去打了麦子?要是时候不够,摸黑打出来的麦子不好被官爷打回来看你哭都来不及!”
村长这话一出,村民们这才做鸟兽散。
“有福家的,你这回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你们家今个事多,明个麦场再划给你们,今个好好歇歇吧。”
村长说完,这才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听那差爷的话,徐家这回怕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只是,这事儿能解,似乎和石头有些关系。
这让村长一时百思不得其解起来。
等回了家,门一关,何兰花立刻就迎了上来,把田月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娘,你没事儿真的太好了!”
田月桂笑着看了一眼徐石头:
“那多亏了咱们石头,今个可把我吓得差点儿溺在公堂上,也不知道石头这么大的小人,怎么就那么大胆子?”
田月桂说完,徐望文又站出来讲了一边公堂上的事儿,他没有看前半场,所以徐有福还时不时补充一句。
那简直是要把徐石头吹的天花乱坠,听的徐石头都不好意思的捂脸窝到他爹的颈窝去了。
不过今个徐佑文的背挺的格外的直,乱蓬蓬的胡子扎的徐石头觉得脸颊痒痒的。
徐春花带着几个妹妹也连忙端了水出来,等给徐石头递了一碗时,徐春花特意道:
“这是烧好的,石头你喝喝看。”
“哎呀,我最信大姐,不像四姐,总是想给我偷工减料!”
“四妹也是想省柴火。”
徐春花抿着嘴笑了笑,耳边听着二叔对石头的吹捧,那双晶灿的眼眸这才仿佛绽放了光芒。
“咳咳,二叔夸大,大姐你别信!”
“不管怎么样,今个奶能回来,都是因为石头吧?”
“那可是咱奶?我能看着人冤枉了咱奶?”
两个小的咬着耳朵,几个大人这会儿也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徐望文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大哥,这大喜事儿,还是你来告诉大嫂吧。”
徐佑文闷声应了一声,这才松开发酸的胳膊把徐石头放了下来:
“咱们石头,被县太爷看中,要收了徒弟!”
徐佑文把“徒弟”二字念的极重,不难看出他的重视,而何兰花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一猛子站起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哎!兰花,你这是做啥?”
“不是梦,不是梦……”
何兰花神情恍惚,随后这才兴奋道:
“当家的,县太爷真瞧中咱们石头了?!”
徐佑文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没抬起头,何兰花这会儿已经四面八方跪着把满天神佛都谢了一边。
等到最后,田月桂也加入了进去,徐有福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继续道:
“好了,老婆子,老大家的,今个咱们一家子都在,就说说石头拜师这个事儿。
原本,我是盘算着让石头去青山村的冯秀才那儿读书,一年一两银子束脩,再配上六礼,咱们拼拼凑凑,把嘴勒一勒也是够的,但现在若是县太爷……这拜师礼少说也得五两银子。”
说到这里,众人脸上喜色未退,却已经蒙上了一层忧虑的底色。
徐石头对于这事儿在熟悉不过,搁现代就是清北给了录取通知书,结果连学费、路费都凑不齐那种。
可现在有各种补贴、助学贷款,现在也只有纯靠一家人硬凑。
屋内安静了一阵,徐石头不知道是多久,或许是一息,或许是一刻。
“爹,要不……卖些粮食吧。”
徐佑文头一次赞同儿子去读书,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等种了稻子,我就去找活干,我有一把子力气,不怕累!”
“当家的,这咋行,你的腿……”
何兰花欲言又止,当家的前年在山上伤了腿,以后公爹卖了十亩田这才治了腿,交了税,家里的境况也落了下来。
徐佑文这会儿也立刻道:
“大哥还是来我这儿帮忙吧,陆大夫说了,你的腿以后不能太劳累。
在咱家地里干活你还能歇歇,要是去给人家干,这一年下来,腿就顶不住了。”
“你那摊子只够糊口,我去了只是徒生累赘罢了。”
徐佑文低声说着,看着自己的腿,只抱着儿子回来走这么点儿路,他的腿就已经酸胀起来,他怎么就这么没用?
何兰花想了想道:
“那我去娘家问问,这是石头的大事儿,咱们怎么也不能耽搁了石头。”
“亲家家里的地也卖的差不多了,怕是连一家嚼用都不够。”
田月桂默默说着,一时屋中愁云惨淡。
地里的粮食养这么多口人本就差了不老少,平日里都要从牙缝里挤,现在要是把粮食卖出去,冬天又冷又饿,怕是要出事儿。
而就在众人沉默中,徐春花站了出来,眉眼之间全无平日的柔弱,多了几分坚强:
“爷、奶,前个我见人牙子来村里了,听说一个女娃能给十两……”
“大姐!”
徐石头一直没吭声,就是想要让家里人知难而退,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姐竟然为了这事儿想卖了自己!
他虽然对这个社会还不够了解,可今日公堂上,连郑县令听闻李大娘的卖身契在李家都不能判李阿奶死刑,他就知道这卖身契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事儿,他绝不允许他家里沾上一丁点儿!
徐石头直接拉过徐春花在自己身后,他深吸一口气,道:
“爷,今个这事儿既然是我的事儿,那我能说两句吗?”
今日公堂之事,让家里都不能小觑这个还没长成的孩子,徐有福自是点点头:
“石头,你说。”
“此番县令大人愿意收我为徒,是一件好事,但这是咱们家啃不下的骨头,强扭的瓜不甜,咱也没有必要为这事儿死磕。”
徐有福正想说什么,徐石头却眉眼一肃,道:
“我知道爷一直想要让我走读书的路子,可是我要读书便要牺牲家中姊妹吗?
今日束脩六礼,大姐卖身,明日笔墨纸砚,后日赶考盘缠,又该如何?又会是谁?
再说,我要是真吃着几个姐姐的血肉长大,爷,奶,爹,娘,二叔,二婶你们就不怕吗?”
徐石头笑着,可是所有人都不觉得他在笑,而系统也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徐石头从始至终的担心。
“我想拜师读书,但这绝不能伤我们家里人一分一毫。否则,我读这书,又有什么用?”
徐石头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爷,我说认真的,要是咱们家有人因为我读书出了什么事儿,她们咋样,我咋样。”
徐石头说完,就走了出去。
众人沉默了片刻,徐有福这才一拍桌子:
“这小子!还教上咱们了!”
不过,徐家人脸上却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笑容,戏文里都说负心多是读书人,可他们家石头,一点儿也不孬!
但高兴过了,却总要开始考虑现实,屋子里又响起一阵低声谈话的声音。
这是他们徐家三代唯一一次改命的机会,他们舍不得放过。
徐石头压着满腔的怒气从家里走出来,这才发现自己还顺手拎着那根糖葫芦,这会儿手上沾了不少糖稀,徐石头舍不得擦掉,看了半天这才皱着眉,舔了一口。
融化的糖稀没有脆皮凝固的清甜,反而多了一丝甜腻,泛着一种苦味。
徐石头找了一个背人的山坡坐着,看着眼前寂静的山林,空中的飞鸟,听着不远处涓涓流淌溪流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徐石头这口气叹出来,徐冬花便探出头来:
“我就知道石头你在这儿!这是什么?糖葫芦!!!”
徐冬花的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这样的红彤彤的糖葫芦,曾经是她跟着爹娘去集市时看了无数眼都没敢让爹娘买的!
之后,一颗颗小脑袋从一旁冒了出来,徐夏花和徐秋花是孪生姐妹,一个眼下长了一颗小红痣,一个长了一颗小黑痣,轻易不好区分。
不过徐石头一眼就认了出来:
“二姐,给,你来分。大姐总是心软,四姐一撒娇就偏她了。”
徐石头又看了一眼徐秋花,拍了拍自己身旁:
“三姐,坐这儿,这块草软。”
这四个姐姐里面,大姐傻,二姐直,三姐憨,也就四姐机灵活泼点儿,徐石头总要盯着,不让她们吃亏。
徐夏花听了徐石头的话,二话没说就打开了油纸,里面的糖稀淌了许多,红艳艳的糖葫芦没有了那层晶莹剔透的糖稀都显得斑驳起来。
可是几个小女娘都纷纷咽了一下口水,就这么一颗糖葫芦,村里的女娃没一个沾过。
徐夏花这会儿屏住呼吸,把五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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