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我知道这个案子现在关注度非常高，现在是省里派下来的专案组在接管，但今天早上是我们刑侦二组先到的现场，我们最清楚那时的情况，其实现场还是存在一些疑点的，我们就这样给媒体一个自杀的初步结论，是不是不太妥当呢？”

“你说相关证物和口供么？我们今天下午已经和专案组做过交接了。”

“大学断头案和湖边溺水案我们调查组还在努力中，现在已经找到一些新证据了……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张局，这两个案子我们刑侦队一定会找到真凶的……那安欣怡的案子我认为……好，我知道了。”

蓝哲中午吃饭时听同事们说过这个安欣怡的案子，死者是个女明星，昨天晚上还参加了跨年演出，他目前没办法到现场参与案件的侦查，每天只能在同事们的闲言碎语中了解些情况，或者根据口供和卷宗，在脑海里还原现场的情况。

不过，安欣怡的卷宗并没有交给他，似乎是上面要的急，中午组里的范师兄没去吃饭，想来是在加班加点的整理。

如果被警长发现他在门口偷听，他就完蛋了，他很有心机的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才推开门进去。

“什么事？”

吴敬业正在落地窗边站着抽烟，转过来看到蓝哲时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在蓝哲印象中，警长多数时间都是绷着脸，几乎没笑过。

“师傅让我来送去年最后一个季度的卷宗。”

“好，放桌子上就行。”

吴敬业是高级警长，统管四个刑侦小组，蓝哲级别太低，很少有机会和他说话，他干了一辈子刑警了，脸上不怒自威，蓝哲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将卷宗放好后，转过身准备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是新来的吧？”吴敬业回到办公桌的椅子上，弹了弹烟灰。

蓝哲站得笔直，如实回道：“回警长，我叫蓝哲，是刑侦二组去年新来的办事员。”

吴敬业吸了两口，将剩下的香烟熄灭，盯着他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哦，二组啊……你师傅是谁？”

“张连泉。”

“老张啊，不错，跟着你师傅好好学。”

“谨遵警长指示！”蓝哲敬了个礼，神色间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警长，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刑警？”

吴敬业见他的眼神赤诚又热切，笑了笑回道：“毛头小子才刚工作几个月就想跟着师傅去现场了？想当年，我刚进刑警队的时候做了三年的文案工作，才有了上前线的机会……要知道，这些卷宗和口供都是很重要的办案资料，整理的时候别分心，好好学习下老刑警们平时是怎么办案的，打好基础，你还年轻，以后这里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是！我会好好学习的，多谢警长教导！”

吴敬业摆了摆手，蓝哲领会意思，立即转身离开并带好门。

吴敬业看着蓝哲的背影，依稀想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此去经年，他现在的眼神里还有年轻时的赤诚么？

*

秦羽下班后，在大街上游荡了很久，一个亮灯的人都没发现。

今天的阳光很好，也没什么雾霾，天空是湛蓝色的，上面飘着几朵云彩，有朵云彩形状很像一只海豚。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吧，秦羽觉得今天看到的人们，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

F市近五年发展速度很快，GDP年年都保持大增，城区内的高楼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但从秦羽的角度来看，只觉得大家的居住环境变小变差了，人们每天至少要花上十个小时工作，有些黑心公司甚至半夜都亮着灯，秦羽有观察过早高峰时大家的表情都是呆呆的，像个木讷的机器人一样到达各自工作的地方，似乎只有周五下班时，人们的笑脸才会变多。

晚上六点多，秦羽打算去城市的东边碰碰运气，那边是工业开发区，工厂多，居民少，她一般很少去那边晃悠，反正今天没遇到什么事情，她打算去那边认认路。

她一路向东飘，发现东南环立交上，有段路好像出了车祸，立交上堵得像停车场一样，一动不动的。

秦羽落下来看了看现场的情况，一辆黑色轿车追尾了，人家货拉拉大车的屁股倒是没什么，反倒是黑色轿车的头部现在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司机正在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额头上有些擦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苦了这些打工人，本来下班能回家早点吃上饭的，现在看来没有个把小时，恐怕是没办法到家了。

秦羽回到高处，打算继续往东探查。

突然，东南环立交的一条匝道上亮起了红灯，秦羽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落下来仔细观察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不是一辆车亮起红灯，是很多辆车同时闪着红灯。

秦羽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紧张，她跟在那些车的后面，大脑飞速运转。

到底会是什么事故，能同时覆盖这么多人？

如果是简单的车祸，就算现场非常惨烈，充其量是多车追尾，但按理来说不至于会影响所有车道上的汽车，而且一般追尾事故也不会同时死这么多人。

这些车在高架上，高架本来就限速八十，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子排得密密麻麻的，车速能有四十就不错了。

应该不是车祸，可不是车祸，那会是什么？

秦羽为了让自己更专注，使劲拍了几下脑门。突然，她注意到这些闪着红灯的车子是有规律的，那么长的马路上，前面的车子没有闪，后面的车子没有闪，就只有中间三四排的车子在闪，它们的分布在空中看起来还很整齐。

秦羽灵机一动，应该是……

有什么东西从天上砸下来，又或者是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之类的，事故突发时，正好选中了夹在中间那几排的车子。

秦羽使劲往前飘，打算探查一下后面的路有什么问题。

沿着这条匝道一直走，高架上倒是没看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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