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独宠皇贵妃》
谷雨陡然一惊,慌忙照着规矩垂首,背转身对着墙壁,屏声静气肃立。
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谷雨的心上,她感到呼吸困难,树梢雨水滴落在眉心,溅到眼眸中,下意识合上眼。
那根如影随形的白绫又在眼前飘荡,谷雨痛苦地使命咬住唇,唇齿间传来铁锈的腥气。
谷雨的记性记好,有时候她恨自己的记性太好。
死亡的滋味,她记得太过清楚,清楚到重生为人,依然如蛆附骨,时时刻刻纠缠着她。
不知何时,脚步声远去了。
谷雨微微仰头,怔松望着眼前绿色的墙檐,眼眶发热,却没有泪。
主子嫌弃晦气,她早就学会不在人前哭。
胤禛走过一段路,脚步停下来,回头望着肃立在那里的谷雨,瘦弱的身躯绷紧得似一张小弓,眉心微蹙。
跟在身后的苏培盛忙上前解释道:“爷,这便是谷雨,先前方来前院当值。”
胤禛唔了声,洒扫过的青石地面,明显较以前不同。
缝隙间偶尔会留下的落花落叶,无论新鲜腐朽,皆都清扫得一干二净。
“做事倒勤勉。”胤禛不轻不重说了句,转身离开。
苏培盛忙跟了上前,到夹道口,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谷雨正蹲在地上,抠着缝隙中的花叶。
苏培盛暗自啜了啜牙花,心道真是个实心眼子!
到了午间,大家轮流去用饭。菊香在前庭等着谷雨一起,结伴前去以前的下人厨房。
厨房当值的黄管事看到她们来,与以前不同,份例两只饽饽中,居然有一只香软可口的奶饽饽,白菜汤上面,赫然盖着两片大肥肉!
“姑娘,酱菜管够,白菜汤不够再来添。”黄管事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笑道。
菊香从不知道,黄管事竟然会笑,还这般热情!
菊香有些恍惚,又有些了悟。见谷雨在长条桌上坐下了,端着饽饽白菜汤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
拿起奶饽饽咬了一口。菊香顿时怔愣在那里,眼泪在眼眶打转。
再夹起肥肉吃了,菊香的眼泪,终于啪嗒掉下来。
“谷雨,呜呜,我居然吃到了奶饽饽。呜呜,这么大一块肥肉......”
菊香的嘴里塞着肉,带着哭腔,说话有些含糊,谷雨只听到“肥肉”。
以前她们当差时,按照份例有下水杂碎吃。下水杂碎清洗不干净的话,臭味熏天。
饶是如此,下水杂碎也是难得的荤腥,她们极少吃到,何况是大块的肥肉,奶香浓郁的奶饽饽。
“给你。”谷雨将碗中的肥肉,都夹到了菊香碗中。
到处都有捧高踩低,同样是粗使丫环,待遇却不尽相同。与宰相门前七品官,是一样的道理。
谷雨前世就明白这些道理,只她死过一次,尊荣脸面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是活着。
肥肉太腻,奶饽饽倒合胃口。谷雨吃相极好,小口而快速地吃着。
菊香抹掉泪,看到碗里的肉,很快便露出笑容,大口吃着肉,道:“谷雨最好了!”
这时,桃花二丫也来到厨房。看到谷雨菊香,想要转开头,又忍不住拿眼角朝她们打量,神色十分复杂。
菊香也看到了两人,她眼里立刻冒出兴奋的光,倏地站了起来。
长条桌被菊香带着晃动,谷雨按住碗,抬眼看去。
菊香站在那里,直愣愣望着桃花二丫的背影。过了片刻,复又坐下来,发狠般咬了一口奶饽饽。
谷雨放开手,继续用饭。菊香吞下奶饽饽,自顾自道:“何苦与她们计较,我要往更高的地方去,让她们再也看不着。”
苏培盛他们不会到厨房来用饭,底下自有人孝敬,将饭食送到手上。
不过到了前院当差半日,菊香心气又高了一层。人各有志,谷雨只默默听着。
饭后两人回前院当差,平安到申时末下值。六顺找到谷雨,道:“今朝你的差使当得不错,以后早间上值时,你从爷四宜堂的院子扫起。”
早间丑时末开始上值,胤禛尚在歇息。四宜堂院子离卧房近,里面的花木多,要是一不小心动作大了些,便会吵到主子。
谷雨愣住,六顺道:“且要仔细些,别惊着了爷。”
白日遇到胤禛,谷雨尚未从惶恐中回过神。六顺说完便离开,谷雨只能低垂着头,一步步挪回下人院。
晚上,谷雨又做了噩梦。菊香睡得沉,谷雨在梦中呜呜哭,她浑然不觉,依然呼呼大睡。
挣扎着惊醒过来,谷雨脸上一片冰凉,缓缓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泪。
窗棂处传进来依稀的光,屋外有了动静。谷雨轻手轻脚披上衣衫下床,打开门缝,有婆子已在廊檐下洗漱。
叫早的管事嬷嬷威严走过来,开始敲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
谷雨赶忙回屋叫了声菊香,开始洗漱收拾。菊香手忙脚乱下炕,撩起粗布帘进去,蹲在恭桶上,嘴里不断念叨着:“迟了迟了,当差莫要迟了。谷雨,今朝你在前庭还是后院?”
“后院。”谷雨洗完脸,拧干不仅搭在架子上,倒掉盆中脏水后,坐到条几前开始梳头。
“我还是在前庭。”菊香从布帘后出来,提着恭桶放到门外,遗憾地道:“我们又分开两处。其他当差的人要不年纪比我阿玛还要大,要不就是油嘴滑舌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谷雨系好辫稍的绳子,嗯了声回应,“不搭理他们就是。”
后院当差的几人与前庭差不多,得空时,就聚在杂物间说荤话。谷雨进去放扫帚簸箕,他们倒住了口,就是不住盯着她看。
谷雨不怕他们,前院规矩严,他们不敢胡来,顶多占几句口舌便宜。只要不加理会,他们觉着没趣,便不会再说了。
收拾好出门,天还漆黑,前院已经灯火重重。谷雨前往四宜堂,伺候的下人已经开始忙碌,准备伺候胤禛起身。
天气放晴,昨日还含苞待放的海棠,只一夜间便满树繁花。花瓣飘落在地,谷雨拿起高粱做的扫帚,轻轻将花瓣扫进簸箕中。
苏培盛走了过来,小声提醒道:“姑娘,树下花瓣且留着,爷觉着落花甚是好看。”
谷雨应是,开始扫庭院空处的落花与树叶。竹枝做的大扫帚扫得快,但声音大,谷雨选高粱秸秆扎的扫帚,声响动静小,只要多费些功夫。
苏培盛立在卧房外的廊檐下,望着专心致志的谷雨,袖手咂摸片刻,对身边候着听差的金串儿小声道:“你去跟六顺那狗东西传句话,爷钦点的丫头,他那一肚皮的坏水,少往外处使!”金串儿打千应下,自前去找六顺。
狗东西,谷雨刚当一天差,他倒好,将她推到了四宜堂。
要是谷雨做好了差使,六顺自然安然无恙。要是谷雨出了差池,她是新来的丫头,且再换一个就是。
谷雨前面将地扫得太干净,引起其他人不满了。同时,六顺也丢了脸面,他这个管事没尽到责。
到胤禛起身时辰,谷雨将庭院洒扫干净,前去别处洒扫。直到胤禛离开后院,一天下来,谷雨未再碰到他。
接下来的差使顺顺当当,谷雨如闷葫芦,基本上不说话,与一同当差其他几人的关系,也就顶多混个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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