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玉》
谈个长成这样的,哪怕让我住豪宅开豪车我也认了。
陆清玉一直以为这句话只是个玩笑,但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时,她才觉得有些荒诞。
怎么可能呢?
她大学都没读完,就和人结婚了??
“那什么……你先把手机给我。”
没等他回答,陆清玉抢了过来,迅速翻了一遍相册和社交软件。从照片年份来看,这至少是她用过两年的手机。
自称“朋友”的林奉都不知道她的密码,可他却能轻易解开。
安静的别墅卧室里,俩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谁也没先往前多走一步,陆清玉对眼前这位深夜出现的男士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忌惮。
静谧又泛热的空气中,一股似有若无的威士忌烈酒香气。
她深觉自己的安全领域全然被侵/犯,尝试屏息,手心蜷着,不太确定地抬眼:“林奉今天说,你还在纽约出差。”
“16个小时的飞机,我刚从机场过来。”
看出她的防备,靳准却并没在意,他甚至十分松弛地坐到她卧室里的沙发上,长腿交叠,“你要站在那多久?”
男人下颌轻抬,示意她坐过来聊。
这人风尘仆仆,但面容并不疲惫。只是穿着一身层次考究的黑,贵气逼人,令他整个磁场都冷冷沉沉的,格外有距离感。
原来真的有人脸上就写着“高不可攀”。
陆清玉踟蹰地坐在他对面。
靳准自然能看到她小动作一大堆,也能猜到她诸多心思在乱缠,他垂着眼睫审视她:“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还不困,我睡得够久了。”她嘟囔了声,“都睡二十天了。”
他平静地抬抬眉骨,似乎很认同她这话,又好整以暇地问:“有什么要问我的?”
那可太多了。
陆清玉脱口而出最重要的那句:“我真的和你结婚了吗?什么时候?”
靳准注视着她:“今年2月。”
陆清玉当即松口气,表情也肃穆:“我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写着4月份才满20周岁,2月我怎么跟你领的证?”
他从容地往后靠,轻描淡写:“你觉得我骗你?”
“对!”
“骗你的动机呢?”
“这谁知道,但你确实露出破绽了。”她语气并不好,倔强地扫了眼这间卧室,“你看上去很有钱,为什么要说谎?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靳准垂眼转着右手中指的银饰素戒,轻笑了声。
他淡定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左手的机械指套看上去很灵活。陆清玉后脊逐渐发麻,强装镇静:“你怎么不说话?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们在Las vegas领的证,这是你向我求婚的戒指。”他声音好听到让人心驰神往,话却不好听,“你打算始乱终弃?”
又来一道晴天霹雳。
她求的婚?!
Lasvegas,拉斯维加斯。
全球婚姻登记流程最快捷高效的城市,填表交钱就行。
因为是世界著名娱乐场之一,曾有许多昼夜狂欢的人都会在酒精冲动下,一股脑儿地和伴侣当晚领证。
而且规定双方的护照年龄只需满十八周岁,具有法律效应。
这些,是陆清玉脑子里还能连贯思考出来的信息。
靳准没给她太久的反应时间,嗓音低沉中带着点乏味的懒劲:“陆清玉,你是不是觉得我耐心很多。”
这倒没有,他看上去极为寡情冷淡,毫不怀疑平时都是以“看垃圾般看人”的眼神居高临下。
不过陆清玉此时并没有介意他的态度,她有着换位思考的良好美德。如果她被人倒追、求婚,几个月后却被怀疑别有用心,估计也不好受。
她索性先低头:“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没办法全然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也对。”他姿态往前,肘部抵住膝骨。疏懒眸光隔着一张茶几落在她脸上,沉默几秒,“不用道歉,是我的错。”
陆清玉对上他的目光,心跳仿佛漏跳一拍。
定定地凑近看了须臾,才发现他瞳孔是漆暗中还透着点深绿色,不是常见的黑褐,狭长凉薄的眼眸在灯下沉得如同幽潭。
如果自己是看重男/色的人,她好像有一瞬间理解了为什么会向这个男人求婚,他的确很有资本。
“你的锁屏密码是201928。”靳准起身,循循善诱,“把石像放下,你手已经捏得充血。现在太晚了,明天我会把所有文件送过来,你慢慢查。”
“哦。”她讷讷,“那你今晚……”
他往门口走,仿若体贴地接话:“我先睡楼下客房,有事叫我。”
也就是说这间是主卧,难怪这么大。
陆清玉跟在他身后,盯着男人正要往下楼的红底皮鞋,她刚才一直不怎么敢直视对方锋利如鹰隼的眼。
这会儿站在地势上方,才敢大大方方地打量。
“靳——”她见他停住,咬了咬唇瓣,“你多少岁啊?”
他说:“快二十八。”
唔,他长得好年轻。
实际上居然比她想象得还要年长两、三岁。
陆清玉真是好奇自己怎么会和差这么多岁的人结婚,她扶住门框,又忐忑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之间,感情好吗?”
这不是个刁难人的问题,但靳准出乎意外地停顿许久,貌似在思忖:“你出意外之前,我们在吵架。”
她愣怔。
靳准坦诚道:“你怪我陪你的时间太少,疑心我有别人。”
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但此刻他就算解释,陆清玉也不会轻易信。何况他敢直说出来,似乎也是在变相地否认。
没来由的,有种自己以前应该很在意这个男人的感觉。
即使如此,她还是把房门反锁了。
**
靳准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一早,陆清玉被敲门声吵醒。燕姐拿着一摞资料放到她卧室的书桌上,说是靳准让她带上来的,并提醒早餐已经做好。
这床垫太舒坦,陆清玉一夜无梦,睡得全身放松,趿拉着拖鞋往书桌边走:“他呢?”
燕姐正帮她拉开窗帘,调整室内温度:“靳先生在偏厅会客,林秘书带着一位客人过来了,他们在谈事。”
陆清玉刚醒还有点懵,呆呆地点了点头。
门重新关上,她披了件外套爬到椅子上看那些东西。
文件夹里放在第一张的就是婚姻证书,上面将夫妻双方的身份信息、发证机关的盖章签字都显示得一清二楚。
2019年2月8号。
她的锁屏密码居然就是几个月前,他们领证的日子。
陆清玉,你也太爱了吧!
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不争气的脑袋瓜。
再往下看,是这套别墅的房产证、她的护照、实习假条……还有一张病历单。
昨晚她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在此时被解答,靳准那只带着机械手套的左手并非残疾。只是掌骨和关节受伤,尚在康复中。
出入境信息、学生证和身份证件等都是在官方网页上可验证的。
陆清玉一边看,一边用手机查询真伪。甚至在自己的实习单位公众号里翻到了几个月前的活动宣传海报,里面有她的名字和照片。
最后,是他的……简历?
靳准,清华大学政治学直博生,辅修管理学,毕业那年才23岁。后又进入行政学院参与政策研究的人才培训。
他现担任京外金融控股集团的总经理一职,同时也挂职商务厅的副厅。
陆清玉搜了一下这家公司,对其规模体量和组建背景都惊讶到咂舌。可以说在国内外大型贸易、实体经济和市场体系建设里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领头作用。
只是搜寻集团总经理的个人信息时,搜索引擎全面空白,只有一句:目前公开资料中暂未明确显示CEO的具体年龄和外形照片。
她退出搜索栏,又去其他软件搜了搜。
但不是一句“根据相关法律法规,不予展示”,就是关联一些和搜索词毫不相关的视频。
前面都能证明是事实,这倒是小事。
老就老点吧,能和这种地位的人结婚,她真是——赚到了!
从福尔摩斯的状态里退出来,陆清玉又看向自己的实习岗位,是企业文秘。她摸着还有些疼痛的喉骨,颇为不解。
原以为自己会选择更自由一点的工作。
这一切还有一处怪异,陆清玉记得林奉说她没有家人,靳准就是她的家人。但公安部可查询的材料上分明显示着她未成年时有个监护人。
是位中年女士。
今年53岁,叫张缨。
**
会客室里的这位是雷家人。
为的就是昨晚圈子里那条内部新闻而来:执行董事雷廷身为集团高管因作风不端被查。
诸人隔岸观火,独善其身。这时候雷家估摸着也是晕头转向,趁着火势才起,人刚进去,就赶紧走动找门路。
这人是雷廷的弟弟,雷康裕。
他送上门来,上道地没带东西,只谄言地避重就轻道:“就是有笔账没算好,您说句话的事儿。”
前面一番虚与委蛇的长篇大论已经足够耗人耐性。
靳准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地捏起几个飞镖,要往前方瞄准,淡声道:“雷伯也不是第一次了。”
站在侧前方的雷康裕看了一眼偏厅角落里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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