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无情道的夫君后悔了》
她只觉得——
这人好像在道德绑架她。
“可你不知道,我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我身后也没有任何倚仗。你若跟着我,那便是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不愿这样,因为仙君是个不确定的因素。”她笑意清浅,道,“我这人,对于这种人或事,倒也谈不上怕,只是有些不喜欢罢了。”
“若没有姑娘,此刻我早便是个孤魂野鬼。我可以是姑娘的人,可以一直留在姑娘身边,只要姑娘愿意。”他瓷白的手不紧不慢地捻起一味药材,听闻她的话后没有丝毫困惑,当即便回话。
那张脸上从始至终都是从容淡定的,笑意像是用什么东西镶嵌在脸上的,但每个神情都是生动的,让人能感受到温暖的。
“我无家可归,你跟着我,我们或许只能风餐露宿。”她思考了一下,但紧接着又道。
“我可以供养姑娘。”他没有任何犹豫,话语脱口而出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不对劲,解释道,“姑娘应当知晓,修道之人若要养活自己,应是不难。我可以带姑娘修道。”
听闻此言,她顿时笑开了,面上的气色看起来都像是好了些:“我不用仙君养,但我如今倒是想看看仙君如何带我修道?仙君不是失忆了吗,曾经的功法都还记得几成?”
“并非全然记得,只是脑海中还有些印象。但我可以试试。我与姑娘不同,我并不讨厌变数。”瞧着她的笑颜,他眉目弯弯仿似天边的月亮。
“那便试试。只是还有一桩事,仙君姓甚名谁?兴许能找到认识的人呢?”她道。
“云羡清。我的名字。多谢姑娘想要为我寻找亲眷的好意,只是自我醒来,我便打定主意要报答姑娘,如今只想跟着姑娘,故而还请姑娘莫要大费周章地去为我寻亲问友。”他这次话多了些,语气也正经了几分,但仍旧温温柔柔的,好似春日里的柳条有一遭没一遭地拂过水面。
“云羡清。很好听,配的上仙君的气度。只是我见识短浅,未曾听闻过此名。若是仙君不意成为变数,那我也乐意之至。”她口中呢喃咀嚼了一遍那三个字,从喉间滚出来的音调都轻柔了几分,像是在欣赏他或是他的名字。
而后她又正正经经地问了一句:“仙君,那你可会怵鬼怖怪?”
消失的这几日她其实一直都在打听住宅,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要么是租金太高,要么是太过破旧——主要是她去住了几日,实在是雨天漏雨,冬天漏风,和住在破庙里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昨日。她终于找到了她能住的住宅。
地方宽敞,采光一流,还有各种春天的味道在院子里肆意生长。
最重要的是,价格还低到让人不敢相信。
她一眼就相中了。
只是,千好万好,唯独有一点不好。
闹鬼。
真死过人。死过一堆人。
但是好在她不怕鬼。主要是她觉得这命要是真就给鬼索死了,那她不活也罢。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现在就更好了。有位仙君同她一起,她的命就更安全了。
万事俱备,现在只差云羡清说一句不怕了。
她眼睛直直地望着云羡清,期待着他的答案。
云羡清也笑笑,眼旁的泪痣动了一下,那张脸连同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更像是一块美玉了。
而后,她听到他说:“怕。”
像是生怕她没听清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怕极了。”
孟迟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先开口道:“那便好,那仙君你便负责保护我,虽然你还是个病人,但是……”
说着说着,她突然顿住,不可置信地开口:“仙君、仙君也会怕鬼?”
而后就对上了云羡清那双疏淡的瞳孔,那里头仍旧有什么东西在流淌着,似是山间清泉,他一字一句,没有半分羞赧:“怕。在我有限的记忆中,应当是怕的。”
她笑意收敛起来,而后冷淡着开口:“那也没事。吓着吓着便不怕了。”
之后在一个春意明媚的日子,乘着午时的烈阳,她和云羡清带着一大包的药材和行李,搬进位于城西的那座宅院。
无视掉舅舅舅妈的数落和马涧山的谩骂,以及周边的流言蜚语,同云羡清过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子。
在那场幻梦里,春天漫长到好似永远也过不完。
搬进去的第一天,她独自在院子里种下一颗树,而云羡清正在一旁挽着袖子擦拭窗面上的灰尘,转过头,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而她浑然不察。
她在心里期盼着,自己能同这棵小树一同活下去,一同长成一棵参天巨木。
直到树被栽种下去,院外的嘈杂声也便传来了。
舅母那刻薄尖利的声线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当是攀了个什么金龟婿来,倒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
人还未至,声音已从敞开透气的大门外传来了,听起来当真是刺耳。
“还不快进来!你当她是个什么东西?!竟受她的威胁。我早不是同你说了,她就是我们家的一条狗,如今撕破了脸皮,更是连地上的一滩烂泥都不如!”
话应未落,只见舅母揪着马涧山自顾自进门,单看那身段,倒却有几分雷厉风行。
“娘!你慢点!我自己会走!”马涧山险些被门槛绊倒,挣脱开来喘了口粗气急切的说道。
舅母看他一眼,而后捻了捻手指,便上前靠近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二人的孟迟菀,抬手便欲掌掴她面颊。
但没能成功。
孟迟菀闪身退后,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粗树枝,径直朝着舅母那只陈年粗糙的手打去。
只听“唰”地一声,那只如树皮般的手便歪向一旁,发出巨大的一声“啪”,叫人听了直觉得手腕疼。
“做了十几年没头没脸背信弃义的强盗,倒真把自己当个土皇帝了?”她微笑着,又是一棍,“倒是我的错,装了几年纯善,倒叫舅母忘了我的本事,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罢了,你和你的鼠仔谁又比谁高贵?”
只听门“吱呀”一声,她抬眸望去,便见云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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