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革命之旅的召唤》
“……伯斯德把球传给了艾弗里、然后是帕金森,他躲过游走球、又回传给伯斯德——鬼飞球被波特截掉了!进球、格兰芬多得十分!现在两队都是130:130……”解说员是一个三年级的赫奇帕奇,她的嗓音沉着中不失热情,比赛变得更加激烈与残酷,她的讲解依然兼顾发生在赛场的每一处精彩细节:
“斯莱特林的艾弗里罚球射门,比分再次小范围地浮动,斯莱特林重新组合进攻阵型、等等——格兰芬多的新找球手韦尔汀发现了金色飞贼!斯莱特林的诺特也追了上去!两位击球手意图夹击、韦尔汀精妙的飞行绕开了他们的阵势,斯平内特和波特配合掩护,罗宾斯传球失误、帕金森再次拿到鬼飞球!格兰芬多的守门托勒挡掉了他的进球……
双方找球手展开决定胜负的角逐,诺特追平了韦尔汀、他们现在在同一飞速!他们从半空向地面俯冲,大家知道我们观众只能通过找球手的飞行方位判断金色飞贼的去向,似乎它今天是想引得两位球员低空摔落……诺特调整飞速、看上去他是想放弃——老天、他是用假动作想将对手撞下扫帚!韦尔汀灵敏地躲避进攻、她没有减速飞行,与此同时波特又进了一球、格兰芬多领先十分——梅林啊两位找球手都摔倒在沙场!金色飞贼呢、它在哪里?”
“……韦尔汀她抓住了金色飞贼!”连连惊呼的观众席静止了半秒钟就爆发出欢呼的声音:“比赛结束了——格兰芬多获胜!”
与其说是齐齐摔到地面,倒不如准确地形容是对手自杀式把她撞倒在地,自己的惯性又加上他的重量,埃尔弗里德的左边胳膊摔骨折了,所幸同一个瞬间她抓到了飞贼,她换了只没受伤的手举高、把手里的金色飞贼展示给观众。
格兰芬多们从观望台跑下,一边喝彩一边团团围住球员,赞美声不绝于耳,埃尔被抬上担架时莉莉陪在她的旁边,这时她彻底放松自己的精神、她才感觉到身上剧烈的疼痛,陪莉莉来看比赛的朋友马琳·麦金农也在,帮忙隔开想凑热闹的人群:
“大家让一让!这儿有人负着伤……”
到了校医室,庞弗雷夫人为她治疗好了手臂的伤势,本来她还有点担心受伤会影响两个多星期后的下一场对战,好在她痊愈得快。
首场告捷,无疑信心大增。
并且自此她在学校的人缘变得好多了,魁地奇在巫师界是历久弥新的文化,在霍格沃茨亦是如此,没人会真情实感地小瞧打魁地奇的同学,有人可能因欣赏不来或不擅长而较少留心,不过自家学院赢球和大胜都是值得高兴的、毕竟是集体荣誉感嘛。
当然,对于她这位实力不容小觑的新晋找球手,不友好的声音还是有出现,这些质疑主要来自输球的队伍,倒不是明目张胆的议论,她知道这些质疑声的原因无非“多亏了”詹姆·波特这张大嘴巴——
在他又邀请她们参加晚上的庆功派对之时,她只想回宿舍补充睡眠就再三推辞,他却自作聪明地了然道:“唉,你不会真在乎那几个蠢家伙说的话吧,那些废柴最喜欢在输了以后找补,顺带贬低几句赢家,你不用放心上。”
听罢她愣了愣,反问:“有人贬低我?说了什么?”
Oops……事已至此,他只好如实回答。原来是别的学院有几名年长的男队员不屑地表示她的飞行技巧很平庸、过不了两年她肯定就会迎来自己的滑铁卢——她听得懂这句时间上的强调,意思是她会在青春期被发育所拖累、变弱。
从小在强大的母系家庭成长,她才不会被这种偏见打击自信,看看自己的姥姥、自己的妈妈有多顶天立地,年龄对女人而言什么都不是。
莉莉还在关注校刊上面的作品,她们会一起在宿舍里看——之所以不在礼堂之类的公共场所看,是因为总有几句评论是没法忍住不说出口的,例如最频繁的一句异口同声:“这是在写什么?”
刊登的文章有不少来自高年级的常驻笔者,有些是连载小说,但通常字数不超过中篇的体量,爱情的主题最受欢迎。
明明每个字词她们都认识,可是串联在一块儿却令她们无法理解,并产生一系列的疑问:“为什么要强调女主角身材娇小?为什么老是描写她在脸红?男主角对所有人都冷漠无情,女主角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人唯独对自己特殊呢?”
可惜大约只有她们俩人不喜欢这类型的小说,学长们写的这些连载爱情故事非常受欢迎,传播度极高,作者有女有男——可怕的现实,男作者写欲拒还迎的女角色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癖好,结果女性作者也书写一样的女角色,不同点是女性作者至少不会给女角色十分凄惨的结局。
爱情主题的作品诞生了名目繁多的流行现象,比如“精神控制”“囚禁”“强制的爱情”等等,虽没有超过尺度的内容,但隐晦的叙事就像好莱坞电影里夹杂性的场景、“艺术”的名义使这一切变得合理。受众以女学生为主,男读者要么只看颇有夜晚读物特征的部分、要么仅出于支持好兄弟作者的目的。
“要是我想看逻辑不通的爱情小说,我干脆找麻瓜标注的经典必读书目,后者起码具备遣词造句的技巧呢。”莉莉扔下校刊,郁闷道:“怪不得他们不爱看你写的小说……但我最钟情《灰色房间》,假如未来我有个女儿,我就给她念这一篇,当作睡前故事。”
埃尔被逗笑,她已经不在意自己写的小说受众少这件事,她有莉莉一个忠实的观众就够了。
上学期的赛季圆满结束后,埃尔弗里德趁着这点空闲写了篇长小说《RACHE》,在德语中是“复仇”之意,艾莉西亚·克里斯在为她发布前进行编辑的过程中开玩笑:“这会是一部欺骗喜爱强制题材的读者的经典之作……”
《RACHE》讲的故事不复杂,也是源于埃尔的梦境:从前有四个青梅竹马的年轻人,女主角与同是孤儿的女佣从小相依为命,机缘巧合结识了一对名门落魄的兄弟,同样才华横溢且嫉恶如仇,他们一见如故,随着一年又一年出生入死的冒险,四人的友情超越一切世俗,当时权力的主宰者们不顾平民生死而为虚妄的荣誉四处开战,于是他们相约立誓推翻那腐朽的统治,几年后他们组建的革命军愈加庞大,战胜了敌方。然而兄弟里的哥哥天性野心勃勃又脆弱敏感,他迷醉权力,恐惧一无所得的人生,假如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要与恶魔签订契约他也愿意,他忌忮女主人公和弟弟更深厚的友谊,失控的欲望奴役了他的灵魂。
终于他彻底地变成魔鬼,不但设计陷害自己的弟弟、窃取革命的胜利果实,还以女佣的性命作为要挟,让女主角不得不妥协,他囚禁了她,为防止她的复仇,他找了做巫术的法师设置一个结界、她将永远伤害不了自己。但是,她的心从未屈服,哪怕他成为最年轻最不可一世的王,如何屈尊地想方设法讨好,如何强迫或恐吓,她仍不为所动。
转机在她诞下他们的女儿,她像变化为温顺的母亲,仿佛美好更甚的生活正为他降临,他不知道的是报应如藏于灰烬的火种、将在平静的假象中没有预兆地反扑。
眨眼间女儿长成聪明活泼的少年,她是个乖巧的孩子,对他的命令从无异议,他也有意把她视作接替自己的继承者来栽培。恰逢邻国战火牵连,对方首领是位尊贵的女爵,谈判因利益拉扯而陷入僵局,女儿主动提出为他参与下一次协商。
那一天她宣布是带着好消息归来,高兴地开了瓶好酒,在他的书房,温馨的灯光下,父女聊起一人,她的母亲、他的妻子,氛围一度其乐融融,喝过几杯酒他才问起正题:“女爵的条件是什么?”
“……父亲,从以前我就想询问你,你会爱囚牢中的人吗?”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个头快赶上自己高度的女儿,光亮的渲染使她看起来是那么相像,却那么陌生,蓦地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凝固,灼热的痛感在胸口蔓延,他吐出了一滩鲜血,而这不止是第一滴血——
“女爵的条件是你的脑袋。”与自己酷肖的深色眼睛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已因剧毒瘫倒在地的他,“刚好我想为妈妈复仇很久了,她不能亲手杀你,是唯一的遗憾,而我可以为她实现最迫切的愿望。所以,‘休息吧’,父亲。”
少年用双刃斧砍下了父亲的头颅,献给了母亲与女爵。
蛰伏十多年的布局,女主人公总算重获自由,在她年轻时她是骑在马背上英勇征战的战士,这是永恒不变的现实,母女俩人也解救了积怨已久的民众,重新见到她的挚友、那位忍辱负重的女佣,她们相信女爵是智慧的领导者,因此与其缔结新的友情……
这篇小说的反响可谓是两极分化,好的评价是“像一曲繁复的乐章,有厚度的质感”,批评则是“太过血腥,女主角和她的女儿让人捉摸不透、无法理解,杀死一位陪伴多年的近亲很不切实际”。
在写给家里的例行信件中,埃尔弗里德提到自己为学院连胜两场魁地奇和两篇受读者冷落的投稿等等,她挺好奇当年妈妈在校的戏剧与咨询社是什么样的,伊奈茨在回信写道:
“那会儿没有小说连载啦,只重视每年的戏剧表演,偶尔几次诗歌活动,或者宣传宣传学院文化,那时的校刊是用来记录各学院近期又取得哪方面的成就、炫耀学院明星,我的魁地奇成绩也让我的大名登上了几期,其他的我就没怎么关心了,你知道巫师的文化比较单调,现在你们多了点混合麻瓜文化的东西也挺好——
虽然很惋惜,青少年只围绕爱情这词打转,我猜倘若在我的年代、情况也是类似,大家都很沉迷恋爱的主题,当年为什么我老觉着自己格格不入、正是因为我不理解他们所说的‘罗曼蒂克’,西蒙娜·薇依说‘爱一个女人的心灵,就是不根据自已的欲望去想这个女人’,我想没有一个女孩会不看重对方爱的是自己的心灵,但她们所迷恋的男人永远不会真正地爱她们的心灵……你说到流行的小说集中于‘强制题材’,用爱情美化强权,是一种精神被驯化的体现,像卡伦·霍妮①修正弗洛伊德的阉割情结,社会权力的压制才是她们主体性遭遇分裂、忌忮男性的权力并渴望‘变为男性’,或合理化自己的受压迫、甚至说服自己‘需要受虐’的认知失调……我不奇怪有读者会说你写得极端,埃尔,他们大多没有转换思维,没意识到有一大堆写下虐待女人情节的、臭名昭著的男作家,多到列都列不完,与他们疯癫到变.态的施虐描写相比,你写‘用斧头砍下被毒死的父亲的头颅’这剧情是多么的温和、多么的清新啊……”
姐姐克雷恩是懒得提笔写信的人,埃尔弗里德基本是和伊奈茨通信来知晓其近况,据说有老师建议克雷恩下学期转去高一年级的精英班级:“……学校正进行多样化培养的项目,那是个小班,旨在协助优秀的学生几年后申请到名校,接受更合适自己的教育。不然天天上课听着早就了解的知识多浪费天赋啊,我留心克雷恩·韦尔汀打发时间的计算本里面有运用高斯散度定理等等,不能怪她每次被提问会不耐烦,试卷上的题目早已满足不了她的思维,她应该跟同一水平的学生一起进步。”那名老师叫菲莉克丝小姐,是这所中学的教导主任,伊奈茨和克雷恩谈话过后,后者同意了换班的安排。
圣诞节快来临,莉莉和埃尔选择回家过节,通常来说第一学期只在校三个多月又回家较为麻烦,但今年家长们都希望她们回来团聚。
平安夜两家大人准备着丰盛的晚餐,孩子们在客厅聊天玩耍、猜测圣诞树下的礼物,一派温暖祥和的气氛。
不过,到底仍是十几岁的幼稚小孩,姐妹们许久不见后刚开始相聚的确很和谐——只和睦几天,没多久就不免斗嘴,都只是小吵小闹。
比如这晚趁劳拉和伊奈茨都外出,克雷恩和埃尔叫上佩妮和莉莉偷溜过来通宵看电影,一进门,赶在伊万斯姐妹坐下,“暖心小棉袄”克雷恩开口提醒:
“哦记得先换一套衣服再坐长沙发,否则伊奈茨会抓狂的,她觉得穿睡衣坐在接触过公共场所细菌的家具、相当于没洗澡。”
发现终于有别人支持自己观点的佩妮插话道:“谢谢——”
莉莉不禁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伊奈茨的童年有创伤记忆,但是是谁伤害过你,佩妮?”
韦尔汀姐妹不约而同大笑,佩妮嫌弃地皱皱眉、幽默地将挖苦还回去:“是啊、谁呢?让我猜猜,噢,是我妈。”
“也是我妈。”莉莉纠正。
“我倒希望你妈妈真是我妈。”佩妮撇撇嘴。
莉莉听懂了姐姐是在暗指妈妈偏心,便不再反驳。
俩人有一方属于沉稳而另一方属于息事宁人的性情,自然不会争论下去,至于埃尔弗里德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尤其是中间还有个喜欢煽风点火的幼稚大人。
这天上午,她正窝在沙发看书,伊奈茨路过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说了句:“你居然还没看完,你好像看了快一星期这本书。”
“噢,我最近在刻意改慢阅读速度……”她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头也不抬地回应。
“早知道我就不给你找这本书了、看到后面你会对他失望的。”伊奈茨叹气道,这无外乎是一本稀有的传记,讲述一名叫列奥纳多·达·芬奇的麻瓜艺术家的生平与轶事典故,当中涵盖不少可靠的史实记录。
“为什么我会失望?”埃尔立即合上书追问。
“既然你问到我……”伊奈茨装模作样地迟疑了一秒,就毫不留情地揭晓答案:“他在亲手写的笔记上说女人是自然界的缺陷。”
“啊为什么——他怎么能说这种话?!”埃尔弗里德果真大失所望,估计前面的内容已经让她对这名人物产生好感、几乎是仰慕,现在被戳破幻想的泡沫,难免感到沮丧,她烦闷地嘟囔:“真令人难以接受……我以为他是值得崇敬的天才呢。”
克雷恩加入了讨伐大军,嬉皮笑脸地起哄道:“哇,瞧瞧你的崩溃,莫非你很崇拜他?他是你的理想型?”
“我才不会那样想!你又胡说!”她顿时气得将书狠狠塞回抽屉,朝伊奈茨抱怨:“妈妈,你为什么不管管克雷恩的嘴?”
“梅林的胡子,我还得管你们的嘴?我是母亲,但这职责恐怕远超我能掌控的范畴。”伊奈茨朗声大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无所谓道:“好啦好啦,埃尔,开开玩笑而已。”
“这一点都不好笑!”她气呼呼地说。
“其实我们知道这笑话本来不好笑,你生气才是好笑的地方。”克雷恩一脸认真。
“你才没有资格笑我,克雷恩,你最喜欢的自然科学,填满你书包的教材,里边都是男的。” 埃尔弗里德哗啦哗啦地翻着页,指着定理旁边的配图:“看,男的,男的,全是男的。”
“顶着他们的名字罢了,谁不知道世上哪会有这样多的巧合,资质平平的男人一结婚就迎来事业的巅峰,而妻子去世后‘刚好’就是他们学术成果的终结。”克雷恩平静地回嘴,把两手枕到后脑勺,“我为了解题遵循定理,又没有崇拜他们。”
“我也没有崇拜他!克雷恩,难道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欢无聊的调侃?”
“我知道。”克雷恩笑着看向怒容满面的妹妹,“我故意的。”
“妈——”
“你们真令我头疼,这有什么好吵的呢?啊快看、午饭时间快到了,我要去做准备。”最先挑起事端的伊奈茨决定走为上策。
“别、你别再碰吃的!妈妈,我们不想再吃水煮菜!”克雷恩倒是急得要命。
埃尔一向对烹饪没什么要求,既欣赏得了精致的美味又忍受得了苦行僧似的饮食,她是最好养活的孩子,马上采取报复大姐的行动,她高兴地说:“水煮卷心菜太好了、再水煮马铃薯吧——”
“呕……”光是听名称,克雷恩都受不了地佯装反胃状。
一片混乱。
最大赢家伊奈茨早已溜之大吉。
寒假本是尽情放松和玩耍的好机会,佩妮却不觉得这个假期有多尽兴,克雷恩为了课外学分开始学小提琴——不止是初学者、更是一个毫无音乐灵性又脾气火爆的初学者。只想远离锯桌腿噪音的埃尔天天往公共图书馆跑,顺带拉上最近沉迷厄修拉·勒古恩地海系列小说②的莉莉一起。
也就是说,大多数时候都只剩佩妮一人在家陪着妈妈,而这可不算一件容易的事,詹妮弗力求完美的控制欲能逼疯她,无论她如何用心,到头来再小的细节都会被挑剔个遍,仿佛自己一无是处。
“佩妮,我说过几次,做糖霜的奶油杯要和别的糖浆分开。”
“你的杂志放错抽屉了,佩妮,不要乱动不记得放哪儿的东西。”
“唉!这抱枕不是小沙发的装饰……行了我不用你帮,我自己来收拾。”
最气恼和郁闷的莫过于妈妈的过度批评只针对于她,妹妹则自始至终没被责怪半句,有次莉莉尝试煮意大利面,不小心把食谱中助于乳化的淀粉水或牛奶记错成清水,换作是她早就被点评一顿“不够细心”“浮躁、草率”等等……莉莉做错了呢——却无事发生。
强撑着理智忍受半个月,佩妮终于在这天下午崩溃。今天她还特地起了个大清早帮忙做早餐,她记得詹妮弗昨夜感冒,想着为生病的妈妈分担家务,当然同时也有一小部分个人原因、希望詹妮弗同意她参加某个离家比较远的派对。总之,佩妮已经尽了全力去示好——说来讽刺,她要费劲讨好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派对?你又要去派对了。”詹妮弗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佩妮,不是我说你,你的成绩普通,资质平平,放假总不该老想着去玩吧?我和你爸爸确实决心供你上大学,可你自己没想过提升提升自己、争取一所好大学和奖学金,好让我们别太辛苦?要是你像你妹妹,有她一半的优秀,我都可以省点心……莉莉上学还不用交学费——”
“莉莉、又是莉莉——难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吗?我真有那么差劲吗?可上学期的考试我也就一门课没拿到A啊!没有一个老师认为我需要额外的补习,为什么在你眼里我永远比不过我的妹妹,明明我才是经常帮你做家务活的人,为什么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不满意——”佩妮将憋在心底许久的话通通宣泄出口,控制不住委屈地掉眼泪,她不得不放大自己的音量,因为她是家中被长期忽略的存在,似乎只有用趋近吼叫的声音表达、对方才关心她的情绪,不过到这儿她已经没力气接着大声质问了,堵在胸腔的苦涩呛得喉咙生疼,她的音量沉落成微弱的低语:“……为什么你从不赞赏我做得好呢。”
闻言詹妮弗错愕地愣在原地,语塞了半晌,这位母亲第一次听到大女儿的愤怒,下意识的反应是否定自己明显的偏爱,家长很难承认有损权威的过错,特别是在孩子面前,原本一瞬间被感染的难受之情即刻转移为自我辩护的迫切,以及长年当家庭主妇所累积的怨气,詹妮弗感觉自己受的苦才算无人理解的孤独,她也委屈地驳斥道:“我仅仅提醒你要努力学习,你却长篇大论地指责我在教育上偏袒你妹妹!那我为整个家贡献的一切、又有没有人感谢和赞赏我?你说‘帮我’分担家务,不正是默认了家务活只是我来做么?”
佩妮并不意外妈妈会模糊重点转化成别的问题,继续争吵没有意义,她一言不发地回卧室关上门。
而詹妮弗自以为胜利,她没理会躲在房间的女儿,怄气地心想小孩长大了都不懂得感恩,直至半小时后走出家门、约好和伊奈茨去生活超市购物,提起这件不快的插曲,她愤懑地抱怨了一路。
伊奈茨是一位完美的聆听者,詹妮弗不一会儿就消了气,尔后留意到朋友兴致索然的表情,她疑惑地说:“难道这不荒唐吗,那孩子评判我偏心时没想到会让我不好受?”
“老实说,如果你要我评价,詹妮弗,我觉得你的确有偏袒莉莉的行为。”伊奈茨淡淡道。
“……你是认真的?”她非常惊讶,注视着神色坦然的朋友。
“认真的啊。我们相识这些年,我从未听过你夸奖佩妮。”伊奈茨没有半点不自在,直接地道出令对方内心复杂的事实,“你在我跟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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