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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才不是狐狸精!》

5. 弩箭

茅屋外,两名暗卫闪至,其中一名弯腰查看尸体。

“十一,这些人死因未免奇怪,未见明显伤口。”

“在这儿,”暗卫十一将衣服扒开,露出肘部关节的细小的伤口。

“这点伤也不至于致死。”暗卫十二道。

“未必。”十一将整个尸体全部查看了一遍,不止肘部,其余关节处,膝盖、肩部等都有此伤,而且,“里面的骨头和筋都被搅碎了。”

十一和十二对视一眼,十二皱眉道:“这究竟是何手段,此地竟还有如此高手,主子怕不是凶多吉少。”

十一思索片刻,说道:“未必不是主子做的。”

突然茅屋后传来树枝折断的响动,二人如黑影般掠过,见一陌生老头,转身抽剑,抵在那人脖上。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十二低呵之声响起,问道。

大夫两腿一软,立马跪下,“大人饶命啊,小的是城东医春堂的大夫,姓何名录子,朔州阳湖人,本,本在医馆中教自家小儿磨药,但,但那小儿一直……”

十一将剑逼近几分,“说重点。”

何夫浑身哆嗦了两下,“是,是昨天有位姑娘来找我开伤药,我给了她之后,今早有一列兵老爷问我是否有人买伤药,我称是,他们便带着我一路搜查至此,见人就问,最后在这儿才找到那位姑娘。”

何大夫说完后看着二位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脸色阴沉如铁,他交代完毕,也不见二位大人放人,撇头看见那剑挨他脖子极近,锋利的刀刃发着寒光,他缓缓缩起了脖子。

十一又问:“那姑娘为何要买伤药?”

何大夫如实说道:“那兵老爷也问了,那姑娘称是他兄长被歹人所伤,后来那兄长也出来了,官老爷盘问片刻,兴许觉得没问题,便下令离开,谁知,那官老爷又转头抽刀,说务必拿下这二人,转瞬就打了起来。”

十一与十二对视一眼,十二问道:“你可看见那兄长何面貌?是否仪表翩翩,容貌俊朗。”

何大夫的头越缩越短,哎哟,他一直低着头,只看见了个褐布衣角,但哪能这么说,便顺着黑衣暗卫所说:“确实如大人所说,那兄长好看的不似凡人,直看一眼,便令人望尘莫及,那……”

“行了,”十一打断道,“后来如何?”

何大夫声音越来越低,“后来他们打起来,刀剑无眼,小的腿又不灵活,跑也跑不动,便爬到茅屋后方躲命了。”

没动静后他也不敢爬出,等好一段后才小心翼翼出来,谁知又恰巧碰上这两个凶神恶煞。

“小的只知道这些了,还请大人放过小的吧,小的家中上有一笨蛋徒弟要教,下有院里的草药得浇……”

尖锐的刀剑撞击声响起,何大夫痛苦地闭上了眼,以为脑袋已瓜熟蒂落了,好半晌,摸了摸,还在。

十二见问不出再多,将剑收入刀鞘,道:“还不快走。”

何大夫赶忙道谢,“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用着老腿使劲快走,片刻不敢耽搁。

得到主子没事的消息,十二松了口气,说道:“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十一看了十二一眼,居然没心没肺还笑得出来,他依旧满眼阴沉。

十二道:“你说,主子接下来能去哪儿,会不会回军营了?”

十一道:“不可能,看这些刺客衣装,穿的皆是军甲。”

十二此时顿悟,“军中有细作!”

十一点了点头,“主子此时必不会冒险回军营,而且军营内的老三也未来信,听那大夫所说这些细作早已在城内搜寻,主子重伤,为了躲避他们,可能已经出城,你我找匹好马,出城找一圈。”

十二点头称是。

军营内。

曹火头今日右眼皮一直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一直内心不安,吩咐出去搜寻的士兵不知搜到昭王没有,他本想晚饭时出去看一眼,可刚刚突然有陌生人视察,他斗胆抬头看了眼,是个陌生面孔。

他越想越不安,该不会已经暴露,之前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解决了昭王,真是一群饭桶,就知道吃。

他一边思索一边快速切菜,他是个不善厨艺之人,切的冬瓜大一块小一块,食指和大拇指因为长时间的切菜磨得通红。

曹火头一手捂住肚子,跟伙长报备了一声,谎称吃坏肚子了,便急忙冲了出去。

刚绕到茅房,从后方没人的地方溜出,上头安排的人都在三营,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三营,突然被一小兵拦住。

那小兵抵着头盔,看不清面貌,嗓子粗沙,说道:“你就是曹火头吧。”

曹火头机警,“你是何人?”

小兵递出一信:“这是三营的兄弟让我交给你的。”

曹火头小心翼翼接下,问道:“为何他们让你给我送信?”

小兵机灵回道:“不知,我刚刚在城外,被三营兄弟拦下,说帮忙送一信。也不知为何要送给曹火头,但兄弟情分,在下便帮了。”

曹火头一愣,说道:“我与三营那位兄弟是同一村的,有些情分在,你……”

小兵又道:“还请曹火头不要把送信之事告诉他人,小的是从营南墙下的狗洞偷溜出去的。”

曹火头点了点头,这正合他意。

等小兵走后,他拆开信,费力看了半天,由疑惑转成喜悦,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神采奕奕,看来这右眼跳灾的老话全是迷信。

这可是大好的消息,事成了!昭王终于死了!

曹火头激动地将信塞进怀里,也不回伙房,还切那菜作何。

他走到火头军营内,此刻无人,激动地拿出藏起的纸笔,写信。

他一连复去将那信看了好几遍,看那狗爬的几个大字,铁定是那饭桶写的:招王被我等杀了,但兄弟七死二伤,身份已暴露,不好再回军营,我在城中一家名叫安逸客栈等你。

曹火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激动地沾墨写在草纸上,写下信后,卷成细卷,溜到军营边上,吹了声口哨,飞来一白鸽,他急忙将信塞进小竹筒内,绑在鸽子上。

后放开手,白鸽立马张开飞翅,驰向高空,军营周边皆有哨兵,但他丝毫不惧,这可是特驯的信鸽,一般箭矢绝射不下来。

曹火头拨开墙下杂草,果真见有一狗洞,毫不犹豫钻了出去。

他装扮成一寻常百姓模样,一路询问找到安逸客栈,走进,此时不是饭点,堂内仅有一桌有三四人在吃饭。

小二看到他,扫视片刻,迎了上来,说道:“您就是曹先生吧。”

曹火头看那小二,神色突然凝重。

小二恭敬地说道:“您约的人在二楼客房内,我带您去。”

曹火头未动,反问:“上面是谁?”

小二也甚是疑惑,但还是按照交代的回掉,“那人称他无名无姓。”

曹火头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是暗月阁的杀手没错,他跟着小二走了上去。

脚踩木梯发出嘎吱声,向紧拉琴弦发出的抵抗紧凑弦音,不断高昂,他心内一片激动,迫不及待地要好好表扬一下这些个饭桶,不枉他天天切那么多菜。

小二推开客房门,曹火头走了进去,小二又恭敬地关上门。

曹火头一进来就看见两军甲背影,一人悠闲地喝着茶,一人埋头吃着饭,那饭桶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吃,而且还穿着军甲,就这么明目张胆,不怕人发现吗,他正要走上前教训一声,“你……”

喝茶那人便转过了身来。

曹火头突然立在远处,呼吸骤然加速,但心跳却被拉紧,刹那间骤停,他胸口不安地上下起伏,一脸菜色,伸出的手不可控制的颤抖。

“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昭王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为何会又出现在此处,若他没死,那,那,那些个杀手呢,全被他解决了。可他不是重伤在握,那一箭他听亲耳杀手说过,一月之内绝无法下床,若不小心可能直接就救不活了。

为何为何,他现在还能站在儿,还解决了数十名杀手。

他说道:“你是诈死,你刻意留下二位杀手,就是为了引出我来。”

萧昭不语,但笑,看向一直埋头吃饭的那人。

那人也转了过来,粗沙的嗓音说道:“呦,这不是曹火头吗?狗洞好爬吗?”

曹火头刹那心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中计了。

***

申时,军营内。

萧昭嘴角处一片淤青,在他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他摸着嘴角,一扯便传来疼痛。

“嘶~姑娘这手下得可真狠。”他道。

苍凌看了他一眼,“别装了,萧昭。”

明明他肩上还有个比这重百倍的伤口,行走自如丝毫看不出来,现在却因为脸上的淤青便疼上了。

萧昭神色一顿,过了几息,才放下手,脸上又恢复那狐狸笑。

苍凌一看便知他又有鬼点子了,便问:“接下来我们作何?”

萧昭道:“劳烦姑娘替我送一信。”

苍凌接过来一看,差点没被丑瞎了眼,脸上虽嫌弃但还是应下了。

二人一直蹲在伙房外,她正打算再用萧昭名号溜进去,但被萧昭及时阻止,“不可,姑娘,再来必遭怀疑。”

正当困难之时,那鱼儿竟自己出来了,二人尾随至三营,苍凌按照萧昭给的借口便拦住了曹火头,将信递了出去,最后不忘提醒说道:“小的是从营南墙下的狗洞偷溜出去的。”

事成之后,见曹火头果真上当,来到营南墙下,从狗洞爬了出去,还放出一白鸽。

白鸽飞驰到天空,萧昭道:“这不似寻常送信白鸽,是京中特养的,飞行速度极快极高。”他看向苍凌,此刻他右肩受伤,无法射箭。

苍凌会心一笑,她道:“交给我。”

她从一军仗内,顺了一把材料极好的铁刀,萧昭只当看不见。

苍凌道:“我会还的。”

接着她便将萧昭推了出去,“给我守着门。”

苍凌放出实验空间,白色的科技实验器材与营帐环境格格不入,时间紧,她首先要做的便是弹度极佳的弹簧,最后再制作好各处的配件,很快组装好,变成一个简易版的弩箭。

萧昭见苍凌出来,手中又拿着一个未曾见过的武器,刚刚他偷偷瞄了一眼,神色疑惑,现在又特意看了一眼军仗内,便问道:“军仗内连个锤锻的工具也没有,姑娘究竟是如何做

到的?”

苍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原来外人看不到实验空间,她神秘一笑:“你猜?”

萧昭摇了摇头,笑道:“姑娘神通广大,我实在猜不出来。”

苍凌的制作速度很快,此刻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白鸽还没飞远,但已飞向数米高空。

她举起弩箭,朝着天空,天空湛蓝无云,压根看不到那点白点的痕迹。

她此时又从怀中掏出一凸透镜,这是她之前身上的一块晶珠,料子极好,她不知其是何来,但想必此好物留着是祸端,便做成了放大镜,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她放在眼前,很快便找到那飞翔的白鸽,移动弩箭,里面放有她制作的钢弹,一击未中,她略微放低手臂,再射一击。

苍凌放下弩箭和凸透镜,挑眉说道:“击中了。”

萧昭仍不可置信,“中了?”

他跟随苍凌走出数百米,拨开草丛,苍凌一把捡起已经升天的白鸽,果然射中了,白鸽浑身白洁的羽毛,乖顺的躺在苍凌手中。

他们紧接着便来到安逸客栈,静等鱼儿上钩。

***

客栈内,萧昭拿起那信,曹火头此时才发现,桌子上摆着的正是他送出去的信。

他道:“不可能,那可是我等密训的白鸽,怎可能被击落?”

苍凌拿起一鸽翅,咬了一口,金黄色的油脂冒出,伴随着香味,“你是说这个吗?”

萧昭见她吃得欢,问了句,“好吃吗?”

苍凌评价道:“不错不错,肉质紧密,甚为美味。”

曹先生瘫在地上,眼底一片绝望。

那信上所写道:汝等不负廖公所托,终将那昭王拿下,但杀手尽已暴露,臣将其秘密处理后再返京,定不给大人留下祸事。

漠北艰苦,天气寒冷,臣卧薪尝胆,整日在切那瓜果,原是握笔之手,此刻布满茧破,终幸不辱命,经此苦楚,不值一提,臣心天地可鉴,日后必辅廖公再上前程。

萧昭拿起那信,问:“没承想背后的主子居然是尚书大人,本王的这条命居然这么多人想要?”

曹先生绝望道:“昭王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呢?”

萧昭一笑,眉眼承情,好似看的不是要将他置之死地的细作,“哦,以本王之见,背后怕不单单只是个尚书。”

曹先生不经意看了萧昭一眼,立马又落下目光,彻底摊牌,胆怯说道:“臣却是奉廖尚书所托,来此刺杀王爷。”

萧昭却道:“我一个不得重的王爷,又不负京城任何事务,他一个尚书,我又无挡他的路,他又为何偏要与本王过不去呢?”

曹先生低头,眼珠转了两下,不敢抬头,说道:“尚书的心意也不是小的能猜测的,我等只能奉命行事。”

萧昭问:“曹先生原本在何处就职?”

曹先生不语,额头冒出一片冷汗,咬紧牙关。

萧昭道:“我见曹先生文人风骨,本王向来尊崇,要真是动了血,不免可惜了,曹先生觉得呢。”

曹先生回道:“小的能交代的都交代了,王爷难不成是想屈打成招。”

萧昭又笑了,“为何不能,把柄落在本王手上,当然要物尽其用了。”

曹先生彻底摊死在地,人人都知幼时萧昭软弱可欺,没想到,一旦给了这幼崽长大的机会,便会长出这般锋利爪牙,他双目猩红,只恨没能早点除去他。

他最后瞪了萧昭一眼,欲奔向那柱子撞死得了,却被一黑衣暗卫及时抓住,将脸狠狠按在地上。

曹先生彻底脱去文人风骨,他知道落在他手里一定生不如死,破口大骂,“萧昭,你生下来就是个错误,你母氏卑贱,虽为皇子,但终究只是一摊烂泥,居然还妄想争那天子之位,必会被千人踩,万人骂,永世不得超生。”

暗卫拼命堵住他嘴,踢了一脚,他发出一声痛呼,暗卫喝道:“还不闭嘴!”

萧昭坐在窗前,嘴角仍然还在笑,眉色却徒增了一片暗影。

苍凌此刻道:“啧,他在激你的,想让你一时愤恨直接杀了他,只是这嘴吐出来的话可真不好听,不如这样,本姑娘好心,送你一小玩意儿,戴上后必不停说话,一停下来便满嘴疼痛,刀割入喉,生不如死。

等什么时候王爷听到想听的话了,什么时候再取下,王爷觉得如何?”

萧昭侧头看向苍凌,夕阳从窗扉射过,阳光栅栏,橙黄色的光芒融融照在他半边脸上,他道:“以姑娘所言极是。”

他道:“羽三,将人压回军营。”

羽三将人劈晕,“是。”

苍凌问道:“我们现在要钻狗洞回军营吗?”

早知道那里有狗洞,她又何必大动干戈,蹲人打晕才能混进去。

萧昭笑着无奈道,“那是军营的暗防通道。”

苍凌:“哦。”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在墙底下。

萧昭道:“行,我们不爬狗洞,细作已除,我们可以光明正大走正门。”

苍凌来了精神,既然细作已除,生怕他忘了,“武器仓库。”

萧昭抓到细作的喜悦落下,笑意渐敛,眸色深沉,像藏了一片深夜下看似平静的湖海,他沉沉目光看着苍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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