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有了通感后》
端阳节临近,宫里到处飘着艾草与菖蒲的气味。
江芙觉得菖蒲味道太大,便只在承明殿的大门别了艾草,散发出干草独有的苦味与清香。
尚食局的宫人们已经开始了包角黍的活动,各种馅料都有。江芙认真观察过,宫里的角黍以箬竹叶和彩绳包裹,呈现牛角形状。剥开品尝后,味道与她吃过的粽子差不多。
太后还在上清行宫,据说要多疗养些时日。宫中的端阳宴一时间没了头绪,在哪儿办,由谁办?
江芙作为后宫有且仅有一个的妃嫔,这任务自然落到了她头上。
几个月前她还是宫宴的参加者,跪在中央,四周是各色目光。现在她已经变成了操持宴饮的贵主了。
江芙并未觉得自己多么金贵,只想让端阳节赶紧过去。
其实有那么多经验丰富的女官,以及可供驱使的宫人,江芙用不着亲力亲为,只需要做每个环节的挑选工作。但她毕竟没有什么宫廷富贵生活的经验,于是这挑来挑去、又和女官们拍板定音的宫宴准备让她累极了。
紫檀木桌上的古玩、笔墨被江芙扔到一边,如今摆放着角黍、香囊与雄黄酒菖蒲酒,乍一看乱糟糟,仔细一看还是很乱。
窗子被江芙打开,和煦的日光透进来,照在香囊的花纹上。
甜味酒味草味大杂烩,驱散了寝殿内的沉水香,贺兰玥皱眉,又见江芙连赏赐给夫人小姐们的角黍馅料也要纠结,便凑近过来同她一起研究。
“这几种有差别吗?”贺兰玥脸上浮现真实的疑惑。
“当然有。”江芙用勺子剜下来两块不同的角黍,分别塞入贺兰玥口中,郑重介绍道:“江米豆沙的比较甜,粟米的清淡些但是更粘,还有蜜枣的、果仁的……算了,到时一盒就装进去不同的味道。”
江芙敲定了角黍食盒的内容。
贺兰玥勉强咽下,给出评价:“腻死了。”
“角黍都是这个味道,香香甜甜,陛下从前过端阳节都不吃角黍吗?”江芙自顾自又吃了一口果仁馅料。
“朕吃艾糕。”贺兰玥挑眉,颇有些遗世而独立的骄傲。
江芙好奇:“何为艾糕?臣妾也想尝尝。”
贺兰玥露出少有的怀念神色:“就是用艾草汁子与面混合在一起,蒸出绿色的糕点,半分也不腻。”
在他幼年为数不多的宫廷生活中,元妃每年都会做艾糕与艾饼,说是驱邪。尽管她吃完艾糕,没过几日又会变得胡言乱语起来。
贺兰玥从不信辟邪一说。
他一直以为吃艾糕是元府的习惯。未曾想后来在修梵寺,那日端阳节他刚揍了汪文镜一顿,到了天黑,汪文镜顶着发青肿起的右脸,不情不愿走进屋,扔给他一个纸包。
“给,老和尚做的。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老和尚居然会做这些女人家吃的点心。”汪文镜纳闷,很快他又发现了新鲜事,捂着肚子嘲笑贺兰玥:“天天拽着脸,居然喜欢吃这种甜糕哈哈哈哈哈!”
纸包里的艾糕被捏成老虎的形状,与元妃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汪文镜的左脸也肿起一个包,与右脸相得益彰。
“原来如此。”江芙的声音传来。
她从圈椅站起身子,手指点在贺兰玥额头。
贺兰玥感到一阵冰凉的湿意
他这会儿倒是出奇地配合,睫毛拂过江芙手掌。江芙蘸着雄黄酒,在他头顶写下一个“王”字。
贺兰玥认为她在自己脸上画老虎,生气地拨开她的手:“江芙,你当朕的脸是宣纸?”
“陛下,老虎是百兽之王,可吞鬼辟邪,端阳节这样做是祈求平安之意。”江芙道。
“朕早已继承大统,还需你封王?”贺兰玥依旧不爽,拂袖就要擦去额头的痕迹。
江芙轻笑,弯腰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悄悄话似的:“是臣妾失言。那便请继承大统的陛下行行好,分给我一点王气,也护佑着我吧。”
贺兰玥被哄好,大方道:“允了。”
*
两日后,端阳宫宴如期举行。
贵女们发现此次淑妃操持的并不比从前的太后宗室所办得差,反而更加轻松自在。淑妃娘娘为人随和,赴宴之人不用严守宫规,角黍、香糖果子更是一盒又一盒赏下来。
虽说她们出身世家大族,什么没吃过?可这毕竟是宫里御赐的吃食,有价难求,拿出去还是十分有面儿的。
淑妃娘娘之姿,云想衣裳花想容,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到了特殊的玩乐环节——斗百草,有人选了文斗,也就是对花草名。诸如江芙、苏庭仪等则是选了武斗,便是两人各拿一根草茎交叉在一起,各自使力,谁断谁输。
武斗胜者的彩头也很有意思,是一条西域传来的珈楠五色长命缕,据说是享年百岁的珈楠王死前留下的,可保福寿绵延。
由一位高僧从西域带回,辗转落在京城一个命妇手中,凑着节日拿出来当了彩头。
江芙百战百胜,她手上的草茎几乎闪闪发光,不出意外地摘得武斗的头筹。
文斗的彩头则是落在了苏庭仪的好友婉婉手中。
宫宴结束,流水的礼品送入江芙名下,素蝉在礼单上标明哪家送了什么,都放在了璇玑殿。
江芙则是梳洗过后就瘫倒在了承明殿的御榻。
贺兰玥从金明池的龙舟赛回来,不掩倦色。会试重新出了题,今年新晋的士子也都来了金明宴。
他见江芙舒适地躺在床榻,笑眯眯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陪朕用晚膳。”贺兰玥不容拒绝地说。
江芙:“好的。”
无良老板!端午节还不放假,累了一整日还要加夜班。
桌上摆着一盘绿莹莹的糕点,老虎形状憨态可掬。贺兰玥的视线落在其上,久久没有移开。
“臣妾亲手做的艾糕,陛下尝尝。”江芙趴在桌面,打了个哈欠。
她在别人和面时亲手加了水,也能算是她做的吧?江芙毫不心虚。
殿外。
素蝉将说好的一百两银票塞给汪文镜,疑惑道:“汪公公瞧着也不像缺钱之人,怎么做几个糕点都要收报酬?”
汪文镜仔细收好银票,一甩拂尘,语带心酸:“嗐,素蝉姑娘有所不知,咱家年岁轻轻便一头白发,这治头发也是要花银子的。”
说罢,汪文镜脚步轻快地走了。
他来到尚食局,将十两碎银给了一个小厨娘,赞许道:“你那艾虎糕按照方子做的不错,下回咱家还找你。”
“奴婢谢公公赏识!”小厨娘高兴地捧起碎银,吹了吹,又将上面的灰擦拭干净。
……
总之贺兰玥也没发现寝殿的某个荷包里少了三百两,还吃到了幼年的艾虎糕。
江芙和素蝉一人分走一百两,皆大欢喜。
入夜,寝殿的灯盏全熄了,只留下一颗夜明珠在床帐外,空气中仍旧残留着些许艾草气息。
江芙躺在贺兰玥内侧,她今日也喝了几口雄黄酒,晕晕乎乎,此时正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又怎么了?”贺兰玥声音慵懒。
江芙拿出一条长命缕,上面丝线的颜色很重,带着若有若无的楠木清香。
“这是我给陛下的回礼。”江芙说道,系在贺兰玥手上。
她提前用盐水把草茎浸泡过,依靠作弊才得来的彩头!此招虽险,但谁敢来查淑妃娘娘手里的草茎呢?
没办法,她只是太想要这条长命缕了而已。
“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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