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戏》
五颗连珠的星辰在夜空中格外明亮,指引着五人向北方行进。离开城镇三日,他们已深入一片原始松林。月光透过针叶洒下斑驳银辉,林间弥漫着松脂与夜露的清香。
"等等。"赵砚书突然驻足,折扇指向不远处,"那里有光。"
松林深处,一座破旧的山神庙静静矗立。庙檐下挂着一盏摇曳的青铜灯,火光竟呈现罕见的五彩色泽。陈欢帽子上的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五彩续命灯?"林青衣水袖轻拂,"传说只有得道高僧才能点燃此灯。"
花影瑶折扇半掩面庞:"灯油将尽,我们或许能帮上一把。"
推开斑驳的木门,庙内景象令五人同时屏息——一位白眉老僧盘坐在莲花座上,身体竟呈半透明状。他面前悬浮着五颗颜色各异的珠子,正对应五行之力。
"老衲等候多时了。"老僧睁眼,声音如古井无波,"五方守护者齐聚,暗夜将明。"
张震岳抱拳行礼:"大师是..."
"老衲法号慧明,本是此庙守灯人。"老僧身形忽明忽暗,"三十年前为镇压此地魔气,以元神为引启动五行封魔阵。如今灯枯油尽,幸得五位携天地之力而来。"
赵砚书注意到老僧胸口隐约有黑气缠绕:"大师被魔气反噬了?"
慧明微微颔首:"暗夜盟左使的'噬心掌'。老衲时日无多,这五颗五行灵珠..."他突然剧烈咳嗽,身形又淡了几分,"需五位分别以本门绝学激活,方可续燃此灯。"
陈欢难得正经:"请大师指点。"
"金、木、水、火、土,各有所属。"慧明艰难地维持着身形,"但激活之法...需突破常规..."
林青衣若有所悟:"大师是说..."
"以金行演柔情,以木行展刚烈,以水行现热情,以火行示冷静,以土行..."老僧看向陈欢,"显庄重。"
张震岳眉头紧锁:"武生属金,刚猛为主,如何演绎柔情?"
花影瑶的折扇"唰"地展开:"就像在欢乐戏台那样,突破自我。"
五人围坐成圈,各自面对一颗灵珠。庙内陷入奇特的寂静,唯有续命灯的火苗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张震岳深吸一口气,将木刀横放膝上。这位向来严肃的武生闭上眼睛,回忆着幼时母亲教他绣花的场景。当他再次睁眼时,刀锋划过空气的轨迹竟带上了几分婉转。金色的灵珠微微发亮。
林青衣则一反青衣的含蓄,水袖如剑般刺出,在空中留下凌厉的青色光痕。她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柔中有刚",袖风扫过之处,木灵珠绽放翠绿光芒。
赵砚书的老生唱腔突然变得激昂高亢,折扇开合间带起阵阵水雾。向来冷静的他此刻眼中似有火焰燃烧,水灵珠泛起波涛纹路。
最出人意料的是花影瑶。向来活泼的花旦此刻静若止水,折扇轻点间,火灵珠周围凝结出冰晶般的火焰。她嘴角含笑,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内敛的力量。
陈欢...陈欢正襟危坐,丑角妆容未改,但眉眼间透着前所未有的庄严。当他开口时,唱的不是滑稽小调,而是庄严的《祭天》选段。土灵珠应声而鸣,地面微微震动。
五彩续命灯突然大放光明,老僧的身影逐渐凝实。五颗灵珠飞入灯中,化作五色灯油。
"善哉。"慧明双手合十,"五位已悟五行相生相克之真谛。"他指向庙内突然显现的壁画,"此乃暗夜盟总坛地图。"
壁画上,五座山峰环绕着一处深渊,每座山峰各有一个标记:刀、扇、镜、铃、袖。
"五毒绝峰!"花影瑶惊呼,"传说每座峰都由暗夜盟一位长老镇守。"
老僧点头:"金峰主杀戮,木峰主迷惑,水峰主寒毒,火峰主灼心,土峰主..."他看向陈欢,"镇魂。"
陈欢下意识摸向怀中的笑佛铃:"所以我的铃铛..."
"正是土峰克星。"慧明身形开始消散,"记住,五峰同破,方能开启总坛。老衲...该走了。"
"大师!"林青衣伸手欲挽留,却只接到一片飘落的莲花瓣。
庙外突然传来刺耳的鸦鸣。五人冲出山神庙,只见松林上空盘旋着数以千计的血眼乌鸦,组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图案。
"暗夜盟的警告。"赵砚书折扇轻摇,"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张震岳拔刀出鞘:"正合我意。"
陈欢却盯着手中突然发烫的笑佛铃:"等等...铃铛在示警!"他猛地转身,"庙里有人!"
五人冲回庙内,只见壁画前站着个穿黑衣的小童,正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涂在壁画上。
"住手!"花影瑶折扇飞旋而出,却晚了一步。小童化作黑烟消散,壁画上的血迹已形成恶毒的符咒。
林青衣水袖一挥:"是血咒!快退!"
庙宇开始剧烈震动,五彩续命灯的光明被血色侵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五人同时激发五行之力,形成一个保护罩。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山神庙化作废墟,而五人被冲击波推入一条突然出现的地下暗河。
冰冷的水流中,五行之力自动形成气泡护住众人。不知漂流多久,他们被冲进一处地下溶洞。钟乳石散发着幽蓝微光,洞中央赫然立着五尊与五人形似的石像。
"这是..."浑身湿透的张震岳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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