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得了宁淮川的令,拓羽军军营暂时搭起灵堂,又请人做了法事,算是体面地办了个丧事。
灵棚前干枝榛莽遍地,荆棘与乱石伴生,赵宸玉本就重伤未愈,又日日跪着守灵,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眼见着身子愈发瘦弱起来。
宁淮川再没去看过她,只是每日一早去灵堂上过一炷香,然后便领着魏安等人出营探查,傍晚才归。
下葬那日,他没有走。晨曦的薄光洒向她,她仍是跪着,细窄的背披满金光,被身上宽大的丧服完全笼罩着,形只索然,显得甚是孤寂。
宁淮川集结了所有将士,共同送了赵氏十三人最后一程。
一应仪式有序进行,在拓羽军众将士的协力下,十三具棺材顺利下葬。
赵宸玉跪了许久,泛着苦涩的山风叫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石碑刚立好,赵宸玉还来不及再多伤心,便听身后一阵战鼓般的马蹄声,向她而来。
“赵氏何在?还不快来见过知州大人!”
那队人马刚停至军营外,一道尖锐的嗓音便打乱了原本肃穆的葬礼。
赵宸玉随着声音转身,只见十多个州兵簇拥着个青袍官服的人下了马来。
侍从见没人应答,扯着嗓子又是一阵高喊:“苏州赵氏何在......”
他话还没说完,宁淮川边上的魏安先耐不住火气,道:“拓羽军军营,何人胆敢喧哗!怕是狗头不想要了!”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侍从瞬间熄了火,耸下肩来瞄了眼知州。
那青色官服的男人正是云州知州许参良,先前宁淮川遣人通知了云岈山命案一事,此番便是为这事而来。
见拓羽军副将已然怒形于色,本还故作姿态的知州才换上一副谄笑,他几步到了宁淮川跟前,屈身行礼。
“下官见过将军,方才多有失礼,望将军莫怪。”
宁淮川背过手,眼神轻蔑地扫过他,道:“许大人哪里的话,这云州是许大人的地盘,不过是对我这个外来的武夫失些礼数,有什么要紧的?”
许知州一骇,惊出一身冷汗,立刻跪下来,行跪拜礼。
自己虽与京中贵人们往来密切,往日跋扈惯了,可眼前这人,虽常年赴边关戍守,却是当今圣上亲封的翊国将军,官居二品,哪是他一个从五品知州能轻慢的。只是他也没想到,宁淮川竟因个礼数不周向他发难。
“请将军开恩,莫要怪罪下官。”
“罢了,起来说话。”
宁淮川面上看不出什么,心下却疑虑丛生,自己叫魏安只是将山匪劫财杀人的事告知了当地县衙,并没有说发现半枚令牌之事,按理说这样的命案县衙接管已是足够,怎么竟是一州之长亲自赶来?
正当他正疑心此中蹊跷时,刚站起身的许知州目光却落到了不远处跪着的两个女子身上。
“敢问将军,此二人便是山匪劫财杀人案的幸存者?”
“正是。”
许知州点点头:“既是这样,下官就先带她们回县衙再行调查,有劳将军照管多日,下官在此多谢了。”
说罢,他便大手一挥,唤了几个官兵过来:“来人,将此二女拿下,带回衙门审问。”
“是。”
说话间,几个带着锁链的男人疾步朝赵宸玉走来。赵宸玉和苓儿还不及反应,便被人扯着胳臂,往身上套了圈铁链。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赵宸玉哪肯乖乖就范,拼了命地与他们撕扯起来,动作太大,还未愈合的几道伤口再次崩开,全身的骨肉似被拆了般疼痛。
“知州大人!敢问民女所犯何罪?”赵宸玉额间渗出一层密汗,声音却高昂有力,向着许知州质问道。
宁淮川微微转眼,地上女子泪痕未干,早上刚换的麻布孝衣又渗了些血水出来,但盯着许知州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本官先不论你是否有罪,既然你们是这案子唯一的证人,依大郯律,本官带你到衙门调查自是合情合法,你若胆敢反抗,本官自然按律处置!”
对待她们,许知州倒是硬气了不少,一边冷声呵斥着她的问话,一边又命人加快动作。
“她们明明是这案子的受害者,又非歹徒,知州大人怎能如此行事!”
“是啊,赵姑娘家人才刚刚下葬......”
“就是,再怎么说,也不能用对待犯人的法子对待她们啊。”
“人是拓羽军救的,就是我们拓羽军的人,岂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带走!”
“......”
参加葬礼的拓羽军众将士全都在场,亲眼目睹了州府要将他们救下的两个弱女子抓走,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站出来指责许知州做派不仁。
倒也不是他们军队无纪,只是宁淮川带军除了军纪,更要将士心怀正义,因此拓羽军军内个个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遇到不平之事,出手相助是常事。
宁淮川一语不发,冷脸看着这一切,直到身后魏安戳了戳他腰间才惊觉自己早已握紧了双拳。
“头儿,你倒是说句话啊。”
宁淮川不禁皱眉,白他一眼。对她,他既疑心,又情不自禁想相信。
“许大人既是要问话,那是不是与案情有关的人都要讯问才是?”宁淮川对着许知州,冷不丁来了一句。
“这......”许知州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犹豫答道:“那是自然。”
宁淮川嘴角轻扬,道:“哦......是这样,这两位姑娘是被我遇上才救回了军营,而她们家人的尸身都是我的副将魏安寻到的,如此说来,我们二人也是脱不了干系了,知州大人不如将我二人也一同带走,我们定当配合大人查案。”
“......”
许知州一听,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顿时冒了一头的汗。
“将军莫要捉弄下官了......”
“本将哪有闲工夫捉弄你?方才是你说涉案之人均要问话,本将也是为大人破案着想,才放着这营中大小事务不管,跟你到衙门的!”
“诶呦万万不可!下官岂能耽误将军大事......”
许知州头脑再不济,也该听出宁淮川说的反话,只是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那依将军之见,下官该当如何?”
宁淮川眉心稍展,语气也舒缓了不少,道:”既只是问话,我看也不必大张旗鼓去什么衙门,本将营中也有问询之处,不如大人就在我营中问话如何?”
“自是甚好,甚好。”话已至此,许知州只好作罢,悻悻赔笑。
宁淮川你来我往几句话的功夫,赵宸玉也在混乱中挣脱了绑她的人,原已结了疮的双膝在几番拉扯中,伤势更甚。
见她仍跪着不动,没什么血色的双颊夹杂着几分痛苦,宁淮川心头莫名一紧,几步来到她面前,伸手去搀她。
“起来。”
赵宸玉一怔,才忍着痛,微麻的手指攀上他温暖的手腕,刚刚站定,宁淮川忽地低下头,附在她耳边。
“别怕。”
一股清冽的香气掠过她鼻尖,赵宸玉眉心半蹙,转脸去看他。她幼年便到了顾柳山庄,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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