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捅死我爹后》
江湖上流传一句话:
“白衣赤纹过,阎王不点灯。”
说的便是绣衣郎——这群人披锦绣官袍,腰间悬的不是金银鱼袋,而是一柄缠金线符咒的雁翎刀。刀锋出鞘,血溅三尺而衣不染尘。
他们无名无姓,只以“绣衣郎”三字为号。
沈无咎看向七把刀锋,刀身反光能得见自己的脸。
一枪挡开攻势,沈无咎一脚跺在地面,身体腾空飞在桌上,持枪而立。
“姑娘姑娘!今日不宜见血啊,我看你还是放他们一马吧!”柜台后忽然飞出个算盘,一个小道士顶着锅盖探出头。
沈无咎扭头。
这小道年龄与她仿佛,着道袍,领口磨出毛边,补丁摞着补丁,却浆洗得泛白。麻绳束起的发髻散落几缕,扫过微挑的眉尾——这双眼睛生得极贵,眼尾天然上翘,偏被穷气养出三分懒散。腰间黄铜罗盘缺了角,红穗褪成酱色,倒衬得握盘的手指愈发修长如玉。
他笑嘻嘻地钻出来,眼睛骨碌碌转,感觉下一秒就要偷鸡摸狗。
“哎呦呦,我说各位,大白天的舞刀弄枪,吓着花花草草多不好?”小道士一手顶着锅盖,一手拨弄着算盘珠子,嘴里还叼着根不知哪儿捡来的草茎,活像个刚从田埂上溜达回来的小混混。
七名绣衣郎却不敢有丝毫轻视,眼前这小道士看似疯癫,可刚刚那算盘飞出,力道非常,绝不像这厮如今表现得武功全无的样子。
“你又是何人?”领头的绣衣郎强压下心头惊悸,沉声问道。
“我?我就是个路过的,看不过眼,替天行道!”小道士嘿嘿一笑,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出现在一名绣衣郎身后,手中锅盖一翻,正中那人后脑勺。
“砰!”
一声闷响,那绣衣郎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哎呀,手重了,手重了!”小道士故作懊恼地拍了拍脑门,脚下却不停歇,身形闪动间,锅盖与算盘齐飞,每一次出手,必有一名绣衣郎倒下。
沈无咎抱着长枪,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小道士,身法诡谲,招式更是闻所未闻,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暗合某种奇门遁甲之术。
转眼间,七名绣衣郎尽数倒地,或昏迷,或抽搐,竟无一人能再站立。
小道士拍了拍手,将锅盖顶回头上,笑嘻嘻地看向沈无咎:“姑娘,这下清净了,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沈无咎挑眉:“聊什么?聊你这锅盖哪儿买的?”
“哎,姑娘好眼光!”小道士得意地摸了摸锅盖,“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别看它破,关键时刻能挡刀剑,还能……嗯,煮面。”
沈无咎嘴角抽了抽,这小道士,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说正事吧。”沈无咎收起长枪,淡淡道,“你也是为了那份布防图?”
“姑娘果然聪明!但不急,不急,在下先做个自我介绍,贫道俗家姓李,道号墨阳子,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卦!今年十有九岁,未婚配,嗜甜,善解连环锁,略懂观星......”小道士张牙舞爪,嘴角似乎总带着一抹浅笑,“最近的营生是给人寻猫找狗,偶尔帮寡妇测测姻缘。”
看见沈无咎神情越来越呆滞,有睡着的倾向,小道士连忙转回正题;“实不相瞒,我呢,对那些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但对那布防图嘛……嘿嘿,有点小兴趣。”
“可惜,你来晚了。”沈无咎耸了耸肩,“那玩意儿,已经被我扔了。”
“扔了?”李墨阳瞪大了眼睛,随即又眯了起来,“姑娘,这可是军机密要,你说你把他扔了?!”
“如何?”沈无咎摊手。
李墨阳愕然,他上下打量沈无咎半天,似乎想找出她撒谎的证据。但看来看去,他也只是把眼睛睁得同之前比更大了。
叹一口气,小道士转身就走。
“你要布防图何用?卖国?”沈无咎看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发声。
他回头轻轻一笑:“我这人,胸无大志,唯独对‘国仇家仇’四字,记得格外清楚。”
“不瞒姑娘,我这道袍,原本不该是这般破烂模样。我爹,曾是大梁的户部侍郎,李怀瑾。”李墨阳索性席地而坐,声音低沉。
沈无咎眉梢一挑。
“可惜啊,我爹他太‘正直’,挡了某些人的财路,也挡了某些人的权路。”李墨阳低头,自嘲地笑了笑,“一纸‘通敌叛国’的罪状,满门抄斩。那年我才九岁,被师父藏在米缸里,才逃过一劫。”
他抬头,直视沈无咎:“姑娘,你说,这‘卖国’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冤不冤?”
沈无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爹……是沈沧溟杀的。”
李墨阳眼中精光一闪:“哦?姑娘知道的不少。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我要杀沈沧溟。”沈无咎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李墨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玩世不恭的笑容掩盖:“好好好!今日遇同道,当浮饮三大白!”
“不饮,你说图的事,如何处理?”沈无咎打断这货的发挥。
“自然是……送给该送的人。”李墨阳眨了眨眼,“姑娘,咱们目标一致,不如合作?”
“什么人。”
“南疆镇远侯,徐天狼。”
......
徐天狼,字景邵,前朝遗将之后,幼年流落漠北,十五岁率八百狼骑横扫西域三十六部,受封镇远侯,镇守南疆天罗关,统御十万天狼军。沈沧溟权倾朝野,把持朝政,早已引起徐天狼的不满。
漠北传言“天狼现,沧溟竭”。
若说是要对抗沈沧溟,凭借他的势力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布防图无疑是沈沧溟的命脉,将其献给镇远侯针对沈沧溟,简直是再好不过。
毕竟若是孤身一人要搞刺杀,恐怕连沈沧溟的行踪都搞不清楚。
从幽州往天罗关去,路途漫长,李墨阳不知从哪里牵了匹老马,二人轻装简行。
幽州往南,官道蜿蜒。
风像一把钝刀子,刮得人脸颊生疼。道旁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偶尔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更添了几分萧瑟。
李墨阳裹紧了身上那件破道袍,缩着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路边的石子。他身旁,沈无咎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眉宇间,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疲惫。
“我说沈姑娘,咱们走了也有一天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这荒郊野岭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再不说话,我可要闷死了。”李墨阳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沈无咎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哎,你这人,真是……”李墨阳撇了撇嘴,正要继续抱怨,忽然,□□的老马一声嘶鸣,前蹄一软,竟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哎呦喂,我的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李墨阳手忙脚乱地跳下马,心疼地摸着老马的脑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您可别撂挑子啊!”
老马只是喘着粗气,任凭李墨阳如何抚慰,就是不肯再站起来。
沈无咎冷眼旁观,淡淡道:“这马怕是累坏了,歇歇吧。”
李墨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解下马鞍,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寂静。
“嗯?有情况。”李墨阳耳朵一动,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沈无咎也察觉到了异样,她缓缓地按住了腰间的长枪。
片刻之后,一群衣衫褴褛,手持刀枪的强盗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中。为首一人,满脸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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